這一天，素馨走進帳篷，空落落的不見人影。素馨懶懶地等著安娜公主出什麼招數。
    看見簾子掀起，巧笑倩兮地看著來人。當映入眼簾的是三個猥瑣的粗漢時，連忙站了起來。
    “你們三個可知這裏是不允許男子進入？”素馨鎮靜地問著。
    其中一個長耳腮尖的男子搓著手靠近素馨。嘴角的邪笑看得素馨毛骨悚然。
    “知道…怎麼不知道呢。但是我們仍能進來，用腦子想想就知道怎麼回事。”雙眸迸發出赤裸裸的欲望。
    其餘兩個男子也早就聽聞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大明女子，然而如何天仙法就隻是聽人家耳傳。現今一看，當若驚如天人。滿心的歡心燃燒起滿身的亢奮。
    素馨拚命壓下心中的恐懼，連忙勸服自己要鎮定。看著不遠處的帳門，隻想著該如何到達那裏。因為三個大漢的身軀完全掩蔽了矮小的帳門。
    素馨慢慢往後退著，然後加速往帳門邊跑，差一點觸碰到簾子的時候右臂給緊緊扣住往地板上甩。一聲悶響，素馨重重地跌撞在地板上。
    三名男子餓狼般撲上來，素馨驚恐地大叫。雙手雙腳亂揮，令三人無法近身。
    一名男子憤怒地啐了一口。大手一伸抓住素馨的紗衣，另一個上去捂住素馨的嘴巴。拿起一根白布綁住了素馨的嘴巴。
    素馨驚慌地掙紮，雙腳拚命地亂踹。看著那些粗漢雙眼中不加掩飾的欲望。驚嚇得淚水撲閃撲閃地往下掉。雙手被禁錮在頭頂。雙腳也被人用膝蓋緊緊壓住。
    紗衣給扯開，又是那陣裂帛的聲音。素馨止不住全身顫抖。雙眼空洞地望向前方。嘴唇溢出血。喉嚨發出的呼叫給白布擋了回來，隻能發出微弱得不能在微弱的呼救。唾液往後倒噎住了素馨的喉嚨，頓時，鼻子，眼睛都溢出淚水，喉嚨粗重地起伏。
    脖子上濕濡的感覺，大手胡亂地在背後摸索著。素馨幹啞著嗓子，兩隻腳給另外一個男人緊緊禁錮著。絕望擊潰了她的堅強，她像一個搖搖欲墜的瓷娃娃呆呆地看著那些猙獰的麵目。
    突然，胸口的起伏漸漸微弱。鮮血湧上喉頭，不受控製地。素馨噴了一大口鮮血出來，滿條白布是可怖的紅。三個男子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腳，害怕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蒼白的臉上是鮮豔得令人發顫的血，雙目空洞地望著前方，頭發散亂在臉頰。像一個女鬼。三名粗漢瑟縮著往後退。雙腳顫抖著遠離那個滿身血腥的女子。
    聞聲急忙趕來的小倩，看見素馨那副模樣，也嚇了一大跳。趁那三人未發現，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在一位粗漢腳上，然後跑出帳外躲著。
    隻見那位粗漢驚叫著鬼阿跑了出去，其他兩個也給驚叫聲嚇得落荒而逃。小倩急忙跑進帳內。咬起一件毛毯蓋在素馨身上。
    那張蒼白的臉現出死人般的灰敗，瞳孔放大沒有焦距地望向前方。那張白布沾滿了鮮血，現已凝固成暗黑的血塊粘在臉上，脖子上和那件白紗上。
    “素馨!白素馨!你醒醒!沒事，沒事了。”小倩慌亂地用身子撞醒失魂的素馨。
    一抹沒有靈魂的微笑緩緩彎起來，素馨喃喃道：“他們…”然後空洞地笑了起來。笑得那麼絕望與哀傷，又是那麼痛恨。淒厲的笑聲嚇得躲在角落的安娜公主大哭著跑了出去。
    聶小倩陰騖地看著跑出去的身影。回頭拉緊素馨身上的毛毯。
    素馨縹緲的眼神晃若回憶般看不到焦距。
    懸崖邊，那個絕情的男子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子被人汙辱而無動於衷。裂帛聲碎，那個女子心中決堤的恨意衝擊著素馨的感官。最後是絕望的麻木。
    看著男子的無動於衷，女子最終投身懸崖。”這段情，太苦了。我……不要了，好嗎？”
    一聲悶響回蕩在幽穀，滿地的血肉模糊化作一朵朵血紅的菊花，隨著花瓣綻放地越豔麗，血紅慢慢褪去，最後隻剩下純淨的白。那麼清新淡雅，那麼純真可愛。滿山穀瘋長著一朵朵白菊。山穀仿佛穿上一件熒白的素衣，那麼空靈縹緲。
    “太昊……”素馨喃喃道。滿胸的痛楚麻木了她的手腳。
    這個名字經從素馨嘴裏說出來，聶小倩全身震了一下。更加驚慌地大叫“白素馨!你給我醒過來!不要想，不要再想了…沒事了…”小倩的聲音漸漸小下去，像情人的耳語般呢喃著安撫素馨。
    素馨慢慢晃過神來，漸漸平靜下去。呆呆看了看聶小倩。然後掛著眼淚鼻涕地緊緊抱著聶小倩。
    “哥哥…我沒事，沒事的。”
    聶小倩安靜地埋在素馨的懷裏。“傻妹妹……”
    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素馨攏緊毛毯，翻開箱子拿了另一套幹淨的布衣套上。
    抹幹淨嘴角的血跡。眸子亮晶晶地看著聶小倩。
    假裝輕快地說道“謝謝你了!色狐!”
    聶小倩裝作沒所謂地擺擺尾巴“是誰說能自己保護自己的？”聶小倩知道素馨的故作輕鬆是安撫自己的方法，唯有當作平常事一般對待，才能撐起那脆弱的靈魂。然而素馨口中喊出的名字卻讓他憂心不已。
    素馨嗔怒地打下那根囂張的尾巴。
    “你別落井下石喔!還有!警告你!不許告訴小伍，不然我把你拿去賣了!”
    聶小倩拿著看大白癡的眼神看著白素馨。
    “我在很正經地跟你說話!色狐!”
    “狐狸會說話嗎？”聶小倩不客氣地諷刺道。
    素馨嗬嗬幹笑幾聲。撓撓腦袋瓜“那更好，孝敬你老人家的馬蹄糕就免了!”
    某色狐立刻換了一副諂媚的嘴臉，流著哈喇子地在素馨胸前賣乖。
    “素馨主人的手藝最棒了!”
    素馨挑眉。
    某色狐繼續磨蹭著。忽然帳篷內響起一聲悶響。
    “你嚐試一下再蹭多幾下？”白素馨陰森森地看著某隻在角落裝死的色狐。
    “喂。。”白素馨毫不客氣地用腳翻著某個屍體。
    沒動靜。
    “再裝死我直接送你去做太監。”某具死屍蹭地一下蹦起來。素馨滿意地看著那隻死而複生的色狐。
    聶小倩小心翼翼地試問：“你真沒事？”
    “我要有什麼事？全當給豬吃了豆腐，這些衣服就當穿著比基尼跳舞。我是沒什麼所謂拉，畢竟21世紀來的。思想很吃得開，你就放心拉。”素馨大大咧咧地擺手。
    挑著眉狐疑地問“真的沒事？”
    “太監…。”素馨磨牙地說。
    “測試合格，你是沒事!”說完一溜灰煙地走了。素馨疲倦地扶著床沿坐下。胸口的悶疼令她咳了幾下。
    一直站在帳外的小伍緊緊地握緊了拳頭，眥目欲裂。布滿血絲的雙眸陰騖地看著不遠處。牙齒磨得作響。聽見姐姐的話。他抹幹淨臉頰的淚，慢慢地走進去。
    “姐姐，今天練舞累了嗎？”像往日般見麵的第一句問候。
    素馨有些慌亂地笑笑，抱著蹲在自己腳下的小伍的背，輕聲地說著什麼。沉沉地睡了過去。聶小倩悄悄掀開帳簾腳看了看，也不知道去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