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轉了一圈，隨後幸村卻微楞：“真田呢？”他怎麼不在？
    “他在這裏，”桑原舉起手中的外套，“他的比賽還沒有結束，不過，他讓我帶來外套，他會努力的，所以請部長也努力。”
    “謝謝。”幸村微微點頭，被推進了手術室。
    挽歌也算鬆了口氣，但又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到的這麼晚？比賽竟然打到了真田的單打一嗎？”
    切原明顯有些沮喪，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真田正在和青學的越前龍馬進行最後一場比賽。”丸井的聲音也有點陰沉，不像往常那樣富有生氣。
    切原聽到這句話，有些自責：“都怪我，輸掉比賽。”
    “青學的不二周助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柳生皺著眉頭，看著站在旁邊的切原，看來他這次受到的打擊不小呢，完全沒有平日裏的氣勢了。
    “有必要好好的研究下怎麼樣去對付他。”仁王完全沒有平時的嬉皮笑臉，難得的認真，“不管是什麼人，總是有弱點的，他也不例外。除了手塚，青學竟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挽歌什麼也沒說，她知道現在隻有真田的勝利才能衝淡他們現在受到的打擊，自己再怎麼勸解也是沒用的，幹脆閉了嘴在旁邊等著真田帶著獎杯過來。
    過了一會，丸井看著旁邊聽著廣播的桑原，問道：“比賽怎麼樣？”
    “目前是真田領先。”桑原回答。
    挽歌眉頭微蹙，什麼叫做“目前”？
    難道說……一個想法閃過她的腦海，但隨即被挽歌甩開，之前聽仁王談到青學的時候，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越前龍馬，對於真田來說應該構不成威脅的。
    但是，為什麼會讓這樣一個人打單打一呢？
    青學的人定然不是白癡，不會無緣無故把一個很弱的人放在單打一這樣一個重要的位置，可是明明又沒有聽仁王提過這麼一個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時間一點點流逝，挽歌心中的疑惑卻一直沒有解決。
    突然“啪嗒”一聲，桑原關掉了收音機。
    挽歌立刻把目光轉向了桑原，等待他口中的結果。
    桑原取下耳塞，慢慢抬起頭，仿佛在逃避接下來的話：“青學獲得冠軍。”
    “什麼？”挽歌看著桑原，懷疑自己聽錯了。由這樣一群比自己還要強的人組成的球隊，竟然輸了？
    切原不可置信的看著桑原：“立海大竟然輸掉比賽，可惡。”他重重捶著牆麵雙肩劇烈的顫動著。
    “赤也，別這樣，手術還在進行。”仁王走到切原旁邊，他了解切原現在的想法，認為一切都是他的錯，但並不是這樣的，青學確實很強，“記得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嗎？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站起來。這次跌在青學的手中，全國大賽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從他們的身上找回我們的驕傲，我們立海大的驕傲。”
    挽歌平複了一下情緒，淡淡開口道：“精市現在在手術，如果你們要發泄，麻煩出去。這裏需要安靜。”
    “東月，你不是我們網球社的人，你們不知道在我們的心裏，這樣一個失敗到底處於什麼樣的位置，它是我們三年來的唯一汙點。”柳生難得的開口，也難得的沉重。
    挽歌沒有反駁，隻是輕輕說道：“我並不清楚你們究竟是怎麼想的，我隻知道，你們現在正在手術的部長，並不希望當他手術結束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群垂頭喪氣的人。沒有士氣的隊伍，是永遠不可能勝利的。”
    “是啊，讓我們在部長的領導下，奪回全國大賽的冠軍吧。”丸井顯然屬於比較樂觀的一類人，“部長的實力，可是不容置疑的呢。”
    “是啊。”切原輕聲附和，雖然他一直想要超越部長，但是實力擺在這裏，容不得他否定。
    突然，手術燈滅了，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眾人麵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手術燈滅了，也就代表著，他們的部長，他們的王牌，終於要回來了。
    青學，我們一定會雪恥的！
    那一刻，他們身上所綻出的絢麗光芒，讓挽歌為之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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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不久，挽歌找了個理由，把大家都支走了，自己找到了在幸村病房裏的桑鳳眷，問道：“手術怎麼樣？”
    “你認為呢？”桑鳳眷輕笑，唇邊翹起的弧度完美無缺，“這麼不信任我嗎？”
    聽到這句話，挽歌就放心了，閑閑的問道：“那幸村什麼時候能回去？”
    “不知道。”桑鳳眷回答的很幹脆。
    “不知道？”挽歌重複道，“你會不知道？手術不是成功了嗎？”
    桑鳳眷轉身看著挽歌，緩緩道：“我本來就隻答應幫他完成手術，又沒說要幫他歸隊，他什麼時候能回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知道？”
    “你的意思是……”挽歌有些遲疑，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幸村他……”
    “放心，他現在不在，你想說就說。”桑鳳眷頗為不在意的把玩自己的手掌，等著挽歌的下文。
    “幸村術後的恢複是不是很困難？”挽歌問了出來，“是不是即使他的手術成功了，也是很難回去的？”
    “確實。”桑鳳眷完美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冰冷冷的吐出一個個字眼，“他即使手術成功了，再打網球也是很困難的。真是很少見的病症呢！”
    “你沒辦法幫他？”挽歌偏頭問道。
    “我說沒辦法你信嗎？”
    “不信。”挽歌回答的很幹脆，她絕對不相信。
    “但是我不想幫他。讓紡月閣閣主無條件幫忙的人，這世上恐怕還沒有幾個吧。起碼，他……”桑鳳眷的聲音漸漸提高，也漸漸冰冷。
    “你小聲一點。”挽歌有點擔心的看向門外，萬一現在幸村在門外聽見桑鳳眷說的話，他會怎麼做？立海大的三連霸，將何去何從？
    “他還沒回來，沒關係的。”桑鳳眷絲毫不在意，“就算他不知道，他總也是要承受這個事實的，我沒有辦法改變。”
    “你要怎樣才肯幫他？”挽歌知道，和桑鳳眷這種人打交道，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朋友，根本就隻能被牽著鼻子走。但即使是朋友，那也不見得好多少。
    桑鳳眷的嘴角重新掛上笑容：“你要我幫他？可以，隻要你放棄和你姐姐她們見麵的機會我就幫他複原到巔峰狀態。你肯嗎？”
    挽歌沉默不語。她不肯。無論如何，幸村也隻是一個過客，不值得她為此放棄見到姐姐她們的機會。
    “看來你是知道答案了。我走了。”話音未落，桑鳳眷就消失在挽歌麵前，“不過，我隻說我不能幫他，並不是說他不能自己恢複啊……”
    可是後一句話的聲音太小太小，小到連就站在旁邊的挽歌也沒有聽見。
    隻是，她們兩個，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外靠在牆上緩緩滑到地麵上的幸村，麵色慘白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