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殘心悴憶(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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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把小狗帶到了地下室。卷縮在角落哭了很久。我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討厭自己,父母的冷眼以待,大人們的厭惡,同齡人的欺負……都是因為這雙眼睛嗎?我恨,恨這雙眼睛。如果我毀了這雙眼睛,是不是……突然小狗的‘唔嘸’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它。
“棄,至少還有它陪著你……有它就足夠了。”又道“小狗,棄以後叫你曖曖”
從此我不再等待,也不再走出地下室,除了吃飯,洗澡。習慣了黑暗,習慣了老鼠,蟑螂。。。。在裏麵和‘曖曖’玩耍。每次,我都會偷偷帶食物喂它。有了‘曖曖’的陪伴,生活不再孤單,心裏暖暖的感覺是我從未有過的。
。。。直到有一天下午。。。。。
——————食堂內——————
我偷偷的把麵包塞進,衣袋內。
“棄,你是棄嗎?”一個清秀,可愛的小女生,微笑著問我。
我驚訝極了,愣愣的回答道:“是。”在孤兒院,所有的人都對自己避如蛇蠍,冷眼以待
她看了看我的衣袋,把自己手中的麵包遞過來:“給你”
“為什麼?”
“我想和你做朋友。”她低著頭,害羞的說道“我叫甜夢”
朋友!她要和我做朋友,那瞬間我笑了,笑的很開心,很幸福。她拉起我的手,溫暖的的熱流從手心,傳遍全身。
“嗯。”我應了聲“我帶你去見‘曖曖’,它是棄的朋友。”
“好”她微笑的樣子很可愛,小小的酒窩,彎彎的眉毛,如星空般的瞳孔閃著璀璨的光芒。
拉著她的手,來到地下室。我把‘曖曖’舉到她麵前,開心的說道:“棄的朋友!”
我們玩的很開心。
夜晚,我躺在木箱上,輾轉反側,心情異常激動,喃喃自語道:“棄也有朋友了”
第二天下午,我回到地下室,竟發現‘曖曖’不見了,心就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我發瘋的在地下室到處尋找,翻遍了所有的東西。灰塵吸入鼻內,嗆得咳嗽。眼淚不住的往下流。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甜夢——這個名字閃過大腦
“也許它在甜夢那裏。”我抹去眼淚,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她。
可是等待我的竟是,一生中最可怕的噩夢。
‘曖曖’被幾個男孩按在了地上,他們高高舉起棍子,狠狠的打了下去,一棍接著一棍
“不要———”我大喊道,身體被人遏製住,根本無法動彈。
‘骨頭斷裂的發出脆響,內髒從腹部擠壓出來。它看著我,用痛苦的眼神向我求救。好像在說:
“棄!好痛,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我的心麻木了,為什麼他們如此狠毒?
那一張張猙獰的麵孔,興奮的表情,醜陋的臉濺滿了鮮紅的血。我眼睜睜地看著‘曖曖’被棍
子活活的打成了肉醬,骨頭粉碎,兩顆眼珠滾在了一邊,沾染了血。它無力的反抗,生不如死的慘
叫,臨死前微弱的呻吟,是我一輩子無法抹去的陰影。他們簡直就是禽獸,喪盡天良。我沒有哭,鮮
紅的血流淌到了腳邊,狂妄得意的大笑聲異常刺耳。
我忿恨的瞪著所有人,緊緊拽著雙手,指甲深深地欠進手掌裏,恨不得把他們全殺了。
‘叩——’門被打開,甜夢走出來。那張虛偽的臉上滿是驚訝。
我淒厲一笑,冷冷道:“收起你醜陋的偽裝,真讓人惡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故意接近我,然後毀了我唯一的生存支柱。
幼稚的聲音透露出濃濃殺氣,冰冷憤怒的臉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
甜夢臉上一僵,很快恢複了真麵目,諷刺的說道:“你很聰明!可是,那又能這麼樣?這條野狗已經死了。”
就在那天,我明白了:這些人全是變態禽獸。被遺棄的命運讓他們自卑。他們將自尊,高傲,快樂,全部建立在命運比他們更慘的人身上。毀壞,殺絕無視弱者的生命。我的痛苦隻會讓他們開心,所以我笑了,失聲大笑“哈哈~~~~~~”轉身離開。
那一刻,我決定離開孤兒院,離開這弱者自相殘殺的亂墳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