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自食其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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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城中心醫院。
    艾思語叩開了822VIP病室的門。
    進去的時候護士正在為宋怡潔受傷的手指換藥。
    宋怡潔的目光越過護士的肩,落在了艾思語身上,驚喜道:“思語!”
    艾思語衝她笑笑,示意等護士換好藥後再說,宋怡潔會意地點點頭。
    艾思語站在旁邊靜靜地注視著護士嫻熟的動作,暮地,她發現,宋怡潔的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無名指全都不見了!她的心猛然一縮,目光膠凝。
    宋怡潔覺察到她驚愕的表情,“嗬嗬……說是嚴重感染,導致機能受損,所以截掉了。”
    “怡潔……”艾思語眼眶泛起一層水霧,聲音哽噎。
    等護士換好藥,囑咐幾句,離開病房之後,宋怡潔開口道:“傻瓜,哭什麼哭,隻是手指被截了而已,比起別人截肢來,我已經幸運了很多。隻是他們把我的手包得跟粽子一樣,我不喜歡。哎喲!愛哭鬼,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哭啊?!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端詳一下你。”
    見艾思語完好無損,宋怡潔終於放下心來,心中的大石落地,所以此刻她才能談笑風聲。
    “我說艾思語,你到底有沒有想起我是誰來啊?”
    艾思語抹抹眼淚,一臉歉意地搖搖頭。
    “你丫簡直傻得可以,根本就不記得我了,還大義凜然地跑來救我,要是這次沒有死裏逃生你就甘心為一陌生人死掉?”宋怡潔瞅著她。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但直覺告訴我必須去!”艾思語真誠地回視。
    “哎……真不知道說你是善良還是笨,直覺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也對,要是你腦袋好使,咱倆也不會成為鐵杆兒,季羽墨也不可能對你窮追不舍了!”
    “季羽墨?”艾思語吃驚地抬眉。
    “就是你之前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宋怡潔說明道,差點忘記她同樣也不記得他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和他是戀人?”艾思語追問。
    “沒錯!那家夥嘛,長相還算上乘,性格也不奈,對你也夠真心。還記得他當初為了追求你……”宋怡潔娓娓而談,將艾思語和季羽墨的那段過往盡數道來。
    ……
    “後來,你整整一個月沒回學校來上課,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就在我打算報警的時候,你卻突然打來電話,讓我幫你準備錢和護照,說是要去美國找季羽墨。那次一別,當我們再度重逢,卻是在警察局裏,當時你神智不清,完全不記得我是誰。後來在離山教堂你無故失蹤,我曆盡艱辛終於打聽到你的下落,雖然這一次,你依然記不起我是誰,但是神智清醒,完好無損,我總算安了心。”宋怡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會心一笑。
    “對了,思語,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是誰?是他救了我們?”宋怡潔抬起下巴指了指站在病房玻璃門外的齊飛問。
    自從在醫院醒來後,這個男人就一直守在這裏,他的話很少,可謂惜字如金。從他不多的話語中,她得知艾思語也和她一樣脫離了險境。
    今天早上,她隻是隨口提了提想見艾思語的要求,沒想到,他真的如她所願,帶來了艾思語。
    這個內斂寡言的男人,五官剛毅,棱角分明,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是費逸寒的助理。”艾思語循著宋怡潔的目光看去。
    “費逸寒?”宋怡潔大吃一驚,“你說的是費氏集團的總裁費、逸、寒?”
    “你知道他?”艾思語問。
    “當然!我是幹什麼的?這麼赫赫有名的人物,豈是我這個記者不知道的?”宋怡潔明亮的的眸子裏流露出職業的自豪。“倒是你,怎麼會認識他?他的助理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宋怡潔連連發問。
    “的確像你說的,是他們救了我和你。至於怎麼認識費逸寒的,說來話長,改天有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被我遺忘了的過去。”
    “我也隻能告訴你,在你去美國之前的那一段,關於後麵一年多的事情,恐怕你得去找季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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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費逸寒讓十三開車載他回了海邊別墅。
    今天,他一直處於煩躁之中。
    她嬌小的臉,含淚的眼,顫抖的聲音,無時無刻,反複呈現。
    她昨夜那句“這一次,我會恨你!”,縈繞耳邊,更是讓他感到心煩。
    他也不清楚自己昨晚為什麼會如此失控,當他看到她拿著那串腳環發呆的時候,胸中怒火噴發,排山倒海。
    那女人,還在哭嗎?
    費逸寒往三樓那間客房走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步和平常截然不同。
    心中,似乎有種叫“期待”的情緒。
    他有點警覺。
    暗夜會的夜叉,是一個無任何感情的人,絕不允許自己被任何情緒左右。
    房間就在走廊前方了,他卻沒有走過去,隻站在走廊上,對著敞開的窗,從褲袋中掏出煙,點上。
    用兩隻煙的時間。
    香煙的淡淡的澀味停留在唇舌間,久久未散。
    心靜不下來,反倒覺得愈加煩躁。
    他把煙頭用手指攆滅,狠狠扔在地上。期待也好,煩躁也好,都是一個情緒。對他而言,情緒隻是個毫無出息的代名詞,他不需要有情緒。
    她,於他,隻是玩偶。
    所以他毋須顧忌一個玩偶的感受,等到膩味的一天,終會將她剔除。
    摒棄了其他想法,他擰開了房門把手。
    房間,空無一人,唯有窗簾隨風翻飛。
    他急旋身,大步邁向裏間,依然不見她的人影。
    他捏緊拳頭,緊繃起那張冷峻的臉,一副席卷一切的憤怒。
    該死的女人,竟然逃了!
    他說,情緒是個毫無出息的代名詞,他不需要有任何情緒,可是這一次,恐怕他又自食其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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