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富貴人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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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相處,三人對聶無雙的見多識廣再次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幾人在江陵城內遊逛,出名的不出名的都被聶無雙領著逛了個遍。更妙的是聶無雙的一路妙語連珠的介紹,各個古跡名勝,美味小吃他都了然於胸,魏子楚和穆雲不禁頻頻側目魏子蕭,這聶無雙才來江陵數日,對江陵的了解竟多過於來了江陵數月的魏子蕭。
幾人飯後閑聊,竟然發現聶無雙對政務經濟的見解獨到更甚當朝學士,談起詩文詞章,音律器樂已是常人無所及。穆雲不禁連連感歎:“醫聖就是醫聖,不僅精通岐黃,天文地理,雜學旁收也定是常人無所及的,不肖多久,聶大醫聖就該羽化而登仙了。”
穆雲一副痛心疾首樣,引來魏兩兄弟的嗤笑打罵,心中卻也暗自同意。
聶無雙對他的評價隻是一笑而過,活寶卻高興地大聲嚷嚷起來,驕傲之情可見一斑,倒是嚴忠緊了緊手中的劍,他自然知道,聶無雙的身體的確稍微不小心就真的該登仙了。
魏子蕭一直觀察著聶無雙,已經發現聶無雙的臉色蒼白,大熱天裏身上確是一點汗跡也無,便知他是身體不適,止住了穆雲的瘋瘋癲癲,“不然我們下來休息一會吧,瞧著天夠熱的,反正遊江陵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聶無雙也不勉強,微笑著點頭答應。一行人轉進了路旁的茶館,圍著一張靠窗的桌子,叫來店家招呼了兩盞茶和幾樣點心,就閑閑地找一些輕鬆的話題聊起來,幾人談得投機,穆雲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魏子楚和穆雲講得最多的就是建康城裏的事情,比如某個京城公子和小姐的風流韻事,某個王爺家的亭台樓閣,兩人講得風生水起,魏子蕭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想揣度聶無雙跟他們一起進京城,自己也樂見其成,有時候附和一兩句在聶無雙不解的時候解釋點,其餘時間都帶著微笑假裝無意地看著聶無雙如玉的側臉。
聶無雙噙著一抹微笑仔細地聽著,不輕易插話,一雙眼睛禮貌地看向說話的人。他的麵上平靜,看不出多少興趣,也看不出多大的拒絕。穆雲對於他此時的溫文爾雅有些著急,幹脆坦白建議:“要不聶兄就跟我們一起回京城吧。”
聶無雙隨手從桌上取起茶杯啜了一口,沉吟著好像在考慮可行性。
“可我到建康畢竟有些不便。”
魏子蕭衝口而出:“你可以住我家。”見聶無雙笑著看他,魏子蕭掩飾性的又道:“我是說我爹娘很想見你。”
聶無雙的笑容更深了,他那洞視一切的目光讓魏子蕭的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好吧,眼見著我最近也沒什麼地方好去,不如到京都去見見世麵好了。不知道何時啟程?”聶無雙欣然答應了下來。
“這回可便宜了子蕭和子楚。”穆雲調侃了一句,道:“要不明天吧,眼見著端午就要到了,建康的端午可比這江陵有趣多了。”
“少爺,那……”活寶心思轉著要怎麼說服少爺,這時候一聽到少爺答應要離開江陵到建康去,心裏別提有多高興。少爺喜歡安靜,就連這次出來雲遊,走得都是些偏僻的地方,跟少爺呆著見到的都是山山水水,一會兒綠一會兒白的,無聊透了。好不容易來到江陵城,江陵的繁華就足以讓活寶目不暇接了,這要是到了京都,繁華鐵定賽過江陵,活寶忍不住就要裝上翅膀飛到建康去。
“嗬嗬,知道你呆不住,去吧。”
聶無雙一開口,活寶就高呼一聲,一溜煙地跑得不見了蹤影。嚴忠在聶無雙的示意下也在後腳跟了上去。
“他這是怎麼了?”魏子楚奇怪道。
“抓緊時間把江陵逛完唄。”穆雲道。
“嗬嗬,你們倒是誌同道合。”魏子蕭。
“哪有,想我堂堂佳公子,豈是如此小兒可比。”穆雲擺出一副眼高於頂的姿態,讓其他人不禁笑倒。
“瞧你這德行,還佳公子呢,別是醃臢就不錯了。整天打著相府的名號招搖撞騙,也隻能哄哄那些養在深閨裏的小姐們吧。”魏子楚他們在聶無雙麵前也不掩藏自己的身份,這毫無必要。他們也不必擔心聶無雙會因為他們是富貴子弟而疏遠,因為聶無雙自己的身份也可通天。
“你可別欺人太甚,我這可是真才實學!”穆雲最不喜歡別人拿自己家說事,雖說他是有些不學無術,可怎麼說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
“那些淫詞豔曲你還敢說,要讓相爺聽到了,還不扒你一層皮!”魏子楚反唇相譏。
兩人鬥著鬥著,眼看就要當真了,旁人紛紛側目,大有看好戲的勢頭。穆雲氣得臉有些發紅,魏子蕭有些難堪就要上前去拉開兩人,聶無雙卻第一次笑出聲來:“兩人可真是妙人,鬥嘴也鬥得如此妙趣橫生。要我說,這淫詞豔曲也不是不好,閑暇時就當陶冶情操,樂己樂人延年益壽。”
爭鬥的兩人怒目相對,哼了一聲,動作竟然一模一樣,又讓聶無雙一陣好笑。被笑的兩人未免尷尬,那點被激起來的怒氣也消散了。魏子蕭有些出神地看著聶無雙的笑,感覺這會兒笑著的聶無雙雙眼掃過了陰霾,那雙眼睛盛滿了星光。
“子蕭,莫非我臉上生花,值得你如此注目?”
難得聽到聶無雙用如此詼諧的語氣說話,魏子楚和穆雲展顏一笑,見到魏子蕭一副吃到蒼蠅的憋像,更是樂了穆雲抓著魏子楚,對聶無雙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到街上看看吧,這幾天沒買上什麼東西,眼看著明天就要走了,得趕緊買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