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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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怔在原地,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不會吧?剛才那個人是林遠風?就是經常出現在報紙雜誌上年少多金風流倜儻的林遠風?難怪我覺得他有明星相,原來是他。他可是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啊。早知會坐他的車,我寧可被芳菲打死也要好好化個妝啊。天哪,我竟然就這麼素麵朝天一臉憔悴的見他了?悔呀!恨哪!多好的一個機會就這樣白白溜走了,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如果要在這個機會上加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下一秒。
我正在悔恨難當的溫習周星星的台詞呢,芳菲一拍我腦門,說,哎,變傻了?我拉著芳菲的手,帶著哭腔的說,怎麼偏偏是林遠風呢?
芳菲忿忿的瞪著我,說,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怎麼能這樣蓬頭垢麵的見帥哥呢?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釣帥哥法則第九條,不可素麵朝天。大姐,你好歹塗個口紅啊。你怎麼能就這麼出來了呢?黃臉婆似的。以後別說我是你師傅,丟不起那人!
我心想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師傅了?不過我沒敢說,因為我還想多活兩年。
和芳菲在一起生活了四年,我和輕輕得出一定律,芳菲罵你的時候千萬別還嘴,否則死得更快。要讓她隨意罵,她罵累了,自然就住嘴了。
這一點我記得很牢,所以我壓根不說話,也不看她,全當她是空氣。
芳菲果然罵累了,有氣無力的說,走吧,上樓吧,累死我了。
我差點沒被氣暈了,她罵了人,出了氣,還喊累?這什麼人啊?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唉,倒黴呀!
這是一幢老式的樓房,牆上苔跡斑斑,有些地方牆皮已經脫落,依稀可見歲月侵蝕的痕跡。芳菲家住在6樓,屋子狹小而陳舊,室內隻有幾樣簡單的家具。
雖然芳菲平時打扮得像個富家小姐似的,但我們都知道,她家條件並不是很好,她父母在菜場賣菜,每天起早貪黑,賺的錢卻少得可憐。他們辛辛苦苦賺的錢都用了芳菲身上。有時我真覺得芳菲很不懂事,她似乎根本體會不到父母的艱辛,總是大把的揮霍金錢。她買最貴的化妝品、穿名牌服裝、連毛巾香皂都用得比別人高級。我曾小心翼翼的勸過芳菲,她笑笑,說,你知道什麼,女人隻年輕一次,要對自己好一點。我現在雖然花父母的錢,將來會加倍還給他們的。說完,衝我眨眨眼,嫵媚至極。
芳菲家的客廳實在不能算是客廳,因為實在太小,一張桌子便占去了客廳一半的地方。桌子上擺著各種佳肴,雞鴨魚肉應有盡有。我剛才還在為林遠風的事懊悔呢,一見了滿桌的美味,立即把林遠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垂涎三尺的盯著滿桌豐盛的菜肴,真想撲上去大快朵頤。輕輕碰了我一下,笑著說,別那麼沒出息。
我咽了口口水,一臉崇拜的看著芳菲,說,芳菲,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居然會做這麼多菜!
芳菲一臉得意,正準備吹噓一番,輕輕笑著說,你別抬舉她了,她哪有那本事啊?她能炒個雞蛋就不錯了。
我愣了一下,說,不是芳菲做的是誰呀?輕輕說還能有誰?
我問芳菲,叔叔阿姨在家嗎?芳菲搖搖頭,說,他們到晚上才能回來呢。
我想了想,說,不會是家明吧?輕輕笑著說,除了他還會是誰?
一語未了,我看見陸家明戴著圍裙端著一大碗湯從廚房裏走出來,笑嘻嘻的說,湯來了。
我說家明,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啊。
家明小心翼翼的將湯碗放到桌子上,笑著說,我在家就會做,隻是一直沒機會,今天獻醜了。
芳菲一臉幸福的看著家明,然後很得意的衝我和輕輕眨眨眼,那樣子像是在向我們炫耀說,看我找了一個多好的老公!
我恨得牙癢癢的,直想過去掐死那個死丫頭。我曾對輕輕說,家明長得挺帥的,又溫柔體貼,還專一,天下絕無僅有的好男人,生生被芳菲糟蹋了。輕輕聽了哈哈大笑,說,你這麼說不是喜歡上家明了吧?小心芳菲殺了你!我立即乖乖的住嘴,自此再也不敢說類似的話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家明是個好男人。
家明看著芳菲,說,菜都齊了,什麼時候開餐?我又咽了一口口水,問芳菲,你這個生日Party還邀請誰了?芳菲聳聳肩,說,現在兵荒馬亂的,都忙著找工作呢,哪有人啊?就你們幾個。
我心想就這幾個人開什麼Party啊?而且Party都是晚上開,哪有中午開的?不過我沒敢問,忙轉移話題,說,雅男呢?她不會也不來吧?芳菲秀目圓瞪,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她要是敢不來,我把她公司平了!
輕輕笑著說,雅男說了,再重要的客戶也沒有芳菲重要。芳菲的生日Party她一定參加。
芳菲得意的一笑,說,這才像話,那我們就等等雅男吧。
我一聽這話,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隻覺雙腿發軟,眼前金星亂竄,肚子也在不停的唱空城計。美食當前,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真是痛苦啊!這樣折磨人的方法對我來說不遜於滿清十大酷刑。
我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芳菲,你給雅男打個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到。再不來就等著替我收屍吧——我要餓死了。
芳菲瞪了我一眼,抓起電話,撥了號碼,然後對著話筒喊起來,楊雅男,十分鍾之內你要是不出現,我就去平了你公司!
我看著芳菲一臉猙獰樣,嚇得連肚子餓都忘了,不過還沒忘對家明投以同情的目光。唉,可憐的孩子,後半輩子就這麼毀了。
家明無奈的歎口氣。芳菲放下電話,斜眼瞪著他,說,你歎什麼氣?家明忙擺擺手,說,沒事,沒事。
芳菲一把揪住家明的耳朵,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野蠻啊?家明裂著嘴,強作歡笑,說,沒有,沒有,我們芳菲最溫柔。誰知芳菲擰得更厲害了,說,你敢諷刺我?
家明說,我哪敢哪,我說的都是實話。饒了我吧,大小姐。
我和輕輕不忍再看,都閉上眼。我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然後默念了一句: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