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 第三十章郊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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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夫人先不用忙,這都是允芝思慮不周,本應該允芝一人來報喜第二日才把少爺請來,今日就由允芝留下與夫人細講這些年,少爺與王爺有官務今日不便久留,明日讓寶安把老爺夫人接去小姐店鋪也好讓少爺與外祖父外祖母多親近親近。”張媽媽畢竟是周全之人,之前是感情衝動大與理智,現在她一眼就明白胡家現今家道中落才會搬至京郊而且似乎還陷入田地產權的紛爭中。
“妍心的店鋪?”
“是的外婆,”唐墨覺得張媽媽的提意十分妥當,唐墨是真心給二老磕頭也真心想孝順二老,但他更是真心想要個時間適應一下,“外公外婆,我是冬日隨聯……”唐墨本來脫口而出聯西央的全名又想到他們對聯西央王爺的身份簡直就像應激的貓一樣,他才話風一轉稱聯西央為聯大人。
“孫兒去年冬日隨聯大人進京,幾日前春日天氣好轉才迎來張媽媽與寶安哥,張媽媽到了京城後就收回了外公給母親的店鋪。”
“允芝做事一直是讓人放心啊……”胡老爺歎了口氣,“允芝這些年多虧你了……王洋和他媳婦兒聽允芝的吧。”
第二天城門剛開寶安就駕著車馬往京郊外駕去接張媽媽與外公外婆,唐墨則帶著長明往店鋪去,聯西央也想跟去結果被”王爺不便前往打掃之地,等一切就緒再請安小王爺前去視察”給留在了王府……
“哼,你們什麼時候尊重過我這個王爺!你們根本就是不想我去!”
“乖~晚上再陪你~”唐墨一個吻就哄好了人。王府裏隻剩大小王爺兩人大小對小眼。
胡妍心的店鋪說是店鋪其實是一個前店後鋪的二進院子的四合院。所謂四合則是以“口”字形為一單位劃分,一個”口”是一進院落,“日”字形的稱為二進院落。胡妍心的店鋪在最外牆處多開了一個門,那”口”字型最外麵的那層屋子就成了麵積可觀的店鋪,並且有單獨店鋪門可供進出。原始的大門被改小了些許,估計這樣的設計是為了讓旁人與顧客弱化對於這本是一間隻供居住的二進院的印象,專注於臨街門麵店鋪。從原來位置的大門走進才是真正的居住院子,一進院內迎麵是垂花門,踏進第二進院有抄手遊廊做連接,走到內院就可以看到正廂房、東廂房、西廂房。
這與唐墨習慣的安王府相比可算是小得不能再小了,如果不在乎排場那麼居住兩位年邁老人是足夠的,再加上照顧生意的張媽媽與寶安也是完全夠用,隻是不符合古代人的禮數。按明朝上下尊卑來說張媽媽與寶安是不能與主人家住在同一院子裏,下人住前院,主人定是要住在最後一個院子裏才能體現身份的不同。就如紅樓夢裏地位越低的下人住在越靠近大門前的院子。
長明平日慣於管理的是半個王府大的院子,前院後院,正房廂房,這小小的二進院子他指揮著下人三下五除二就打理好了,又差人把附近的牙人找了來要了位老實的廚子,一位長工兼馬夫還買了一套馬車。長明找的牙人姓石,她常常為富人家介紹用工故不同與一般牙人,古牙子看用工人是安王府家的長明馬上諂媚道店鋪隔壁那家的小院子正在求租還帶著長明去看。長明心裏明白石牙子是想多賺一份錢,這石牙子平時多與大富人家做買賣,她一眼就明白將要住在這裏的人雖不是達官貴人但和安王爺肯定有些關係,那這對平頭百姓來說超大的二進院子對這位王府貴人來講也許是不夠用的。
長明從小是伴著聯西央長大,他從不是鋪張浪費的人,但因為長在王府中也比一般官員戶家的管家眼界高出很多。長明一點也沒有壓石牙子的要價,隻是多要了二名侍女,石牙子見多一份生意高興得不行,送兩名百姓家的女兒來這裏當使喚丫頭又算得上什麼大事。
平頭百姓家的女兒能來這樣的大戶當使喚下人都是求之不得的好差使,女兒家能賺到錢養活自己如果再能有力氣給家裏些錢,將來嫁人、嫁什麼人自己也能說上點話。長明又讓廚子去春日閣叫了兩桌菜,一桌點名要的是春日閣最上好的酒菜,另一桌也是春日閣的但普通菜色即可。唐墨還在院子裏跑來跑去,長明早就找了張椅子坐下讓石牙子找了幾名工匠來,在兩個院子共同的那堵牆上打通做個門廊出來,如果下午前能完工就賞每人三吊錢,工匠們一聽就甩開膀子幹。
大約下午時刻寶安駕著馬車把胡家二老與張媽媽一同接來了店鋪。胡老爺一看這門麵還是以前給女兒作嫁妝時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感慨。新來的馬夫是個機靈人一看來人應該就是自己的主子連忙進裏院把唐墨叫了出來,“少爺,老爺夫人到了。”
寶安扶著胡老爺,張媽媽與胡夫人相互摻著走了進來,長明等唐墨與他們擁抱問侯完才上前行禮,把他們都迎進正房後讓下人伺候了茶水進來。長明看寶安站在一旁正傻笑提點了他與車夫把隨車帶來的行李都運進後院裏,寶安拍了拍腦袋說自己怎麼沒想到,換來堂上三位長輩的哄笑。倒是唐墨幫他解圍說是寶安哥和大家一樣高興才會忘記做事。長明命王府帶來的下人在正房伺候四人,自己則和寶安去了一進院見石牙子。
石牙子已經帶了五位年紀不一的女子在前院等侯著長明挑選。長明與寶安說了隔壁的院子已經租下,當作二進院的側院可供下人們居住。長明指著五位女子讓寶安決定選誰當丫頭。
“長明哥,這要怎麼選?”寶安從來沒有擔此大任過,一時沒了主意求救於長明。
“寶安你想想現在這個院子裏有誰,缺誰,你就知道應該選怎樣的丫頭了。”長明雙手抱胸對著麵前的五位女子。
寶安照著以前在唐家唐墨的小院配置,他想選一位與母親年紀一樣的再加一位跟司琴姐姐年紀相當,沒想到他這想法被長明否定了。長明挑了位年紀比寶安小一些的,又挑了位年紀更小的,讓石牙子把賣身契拿來當場問清兩人身世付了錢款。
“長明哥為何最後選這兩個?”
長明歎了口氣,“你自己先想,想不明白晚上問你母親去。”
不一會開門的工匠來報說是活已經幹好邀長明去看了結工錢,這活寶安倒是搶著幹,說是今天不能給全款等三天後新開的門廊處沒問題後連工錢加賞錢一塊給。這才得了長明第一個認可。廚子帶著春日閣的菜宴回來了,除了菜宴外還有幾名店小二也來了,說是胡家老爺喬遷之喜,春日閣沒什麼賀禮就讓小二來把店中雅閣內用具全帶來了,讓胡老爺隻管吃就行。長明滿意的點頭讓寶安去給店小二些賞錢,又點了廚子說這事辦得好,廚子姓江為人倒也老實,第一天當差得了上司表揚也不貪功,直言這是石牙子關照的他就這樣照做,這下長明對這廚子就更滿意了。
飯菜一上桌唐墨就領著剛相認的外公外婆與張媽媽入席,當了十幾年下人的張媽媽推脫不能與老爺夫人共桌,唐墨還沒來得及開口胡老爺指著張媽媽讓她同桌而坐,“允芝,墨兒這些年全仰仗你才能長這麼大,長這麼好,他現在入了官場你功不可沒。”
胡夫人聽了連連稱是,自己的唯一的女兒沒了,現在看到張允芝就能想起當年她們在一起時的樣子,“允芝,妍心走得早如果不是你我們兩老哪裏能看見這麼乖的孫子……”
唐墨一聽這話頭就是又要哭的樣子,連忙站起來,“既然張媽媽對我個人的成長有著大功勞,不如我今天就認她作幹媽吧,大家一起高興高興,別再哭了。”要知道從昨天在京城郊外哭了一場,今天見麵後在正房裏又哭了好幾次。哎,再哭下去唐墨要給他們表演小品了……
二老聽了唐墨這提議連不迭的點頭,張媽媽倒是神情大變一把將唐墨拉下坐好力氣還不算小,“少爺不要亂開玩笑,你是皇上親封的七品宣儀郎又居住在安王府,平時來往不是侍郎就是尚書怎麼能認我一個老媽子。老爺夫人這可不能隨少爺胡來,影響仕途呢。”張媽媽難得對著唐墨板起臉。
“墨兒這事要聽你張媽媽的,允芝懂宮裏……”老爺一聲咳嗽打斷胡夫人的話。胡夫人像是收到了指示一樣馬上轉了話題,張媽媽也有一絲不自然,可是唐墨一點也沒察覺。對他來說認不認幹媽不重要,唐墨隻想三位老人家不要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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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人:舊時居於買賣人雙方之間從中撮合以獲取傭金的人,兼顧人才交流中介,為小老百姓介紹工作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