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開始就不停有京城各大醫館小廝來往與安王府，把自家相關風疹的病例送來安王府。陳太醫與唐墨一起把病例分門別類整理。近中午又來了一波太醫院的老醫生們帶著厚厚的書來到王府與他們一同查證是否醫書中早已有相關記錄。
    經過整整一天的查證，太醫院果然在其他醫書中找到相關論證又結合了京城多年的病例，這下孕婦染風疹會產下畸形胎兒算是做了實。這結論對唐墨來說是必然的，因為這些醫生都是有真材實學的醫之大成者，加上早就有古醫書提及此事。隻是古代信息傳遞不發達，一人發現的規律不能馬上被天下人所知，一人得出的經驗總結也不能讓全天下鑽研此道的人知道。
    唐墨借安王府的名頭把這些當世的醫學大家們集中在一起，指給他們看《金匱要略方論》再加上京城那些實實在在的病例，給這些當世名醫一些時間由他們彼此交流，自然能得出這早已被各時代的中醫們所總結過的結論。反觀這些醫生們則是覺得發現在重大醫學真相個個興高彩烈。所謂醫者父母心，雖然眼前這些老者們經過幾天的勞累但此刻人人像小孩子一樣的快樂。
    唐墨問陳太醫能不能晚一些向上稟報，因為此事很可能與此案件有關。本來他們就是在唐墨的提醒下他們太醫院才有此重大發現，陳太醫急著想向聖上稟報不是想邀功，而是希望早日天下人能知道這一事實，少一些先天不足的孩子出生。
    連著在醫書裏翻了幾天唐墨覺得自己心好累，要用明朝已經有的東西來論證現代簡單的事實真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了。
    “墨兒還懂岐黃之術，你到底身上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聯西央抱著唐墨躺在䁔䁔的被窩裏。
    “我不懂的，”唐墨歎了氣，“我說過我做過夢你還記得吧……”
    聯西央驚得直起上半身，“這案子也是夢裏有仙人指點了？”
    唐墨一把把他拉下讓他重新躺好，“誰和你說是仙人指點啦！我是說……唉呀，你躺好，”唐墨翻身朝向聯西央，“我有種直覺。”不理會聯西央困惑的眼神唐墨接著說，“洪如蘭自是身嬌肉貴，李翎芳看著也健康，都是官家女眷飲食肯定都是上佳，為何她們二人都生下不健康的孩子？”
    “李翎芳那孩子是先天不足，但洪如蘭的兒子也算是先天不足麼？”
    唐墨要如何向聯西央解釋自閉症呢？他在現代都說不清這病更何況現在讓他給一個明朝人解釋。
    “夢……洪如蘭兒子的病是夢裏仙人告訴我的叫自閉症，仙人還說這樣的孩子是從星星來的。”
    “來自星星的孩子？”聯西央還要接著問被唐墨拿枕頭由上而下地蓋在臉上。
    “要麼睡，要麼死，你選吧？”
    唐墨這點力氣聯西央根本不放在眼裏，“不選睡也不選死。既然墨兒挑了這姿勢不如……”
    唐墨甩開枕頭，一把扯開裏衣，心中正是為案件煩躁。有壓力時什麼是解壓的好方法？來自現代的唐墨自有答案。
    昨夜的酣暢淋漓讓聯西央早晨醒來通體舒暢，輕輕搖了搖身邊的人，“墨兒天亮了等會兒長明要來了，醒醒，準備起床了。”
    唐墨其實比聯西央醒得要早，看他睡得香就又躺下了企圖睡個回籠覺，這會被聯西央輕輕搖醒就有點懶意。
    “墨兒醒了就起身吧，等會長明來了你還沒起他又要笑話你了。”聯西央低頭貼著唐墨的耳朵說話。
    唐墨今天的懶床一方麵是身體有懶意另一方麵也是他不太想麵對這案子的真相……
    “聯西央今天我們就不出門了，等王熾歸把燒雞送來你吃雞腿。”唐墨閉著眼睛由聯西央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放在梳妝桌前。不一會長明果然來敲門了，侍女隨長明捧著淨水，幹衣進來了。長明伺候著唐墨穿衣洗漱，侍女們則為聯西央忙前忙後。
    “長明哥，明天起你負責聯西央吧，讓姐姐們給我穿衣服。”唐墨側著頭看聯西央那邊侍女們走來走去。
    長明對天翻了個白眼，“唐公子，從我們認識開始寶安走後就是我一直伺候你的。怎麼現在到王府就看不上我這粗手粗腳的了？”
    “長明哥你自己既然知道原因那還問我幹什麼嘛？”唐墨指指聯西央那邊，“你看姐姐們多香啊，你哪裏比得上～”
    聯西央也不理那邊兩個人的抖嘴，等侍女們做完就揮手讓她們退下，“長明明天起就不要來伺候晨衣了，把東西放在外屋就好。”
    長明食指點了下唐墨的額頭，“這下高興了？這點酸也要吃。”長明也不管唐墨還沒穿完的衣服轉身跟著侍女一同離去。
    “衣服還沒穿好呢！”唐墨跑了兩步就被聯西央攔腰抱住，“長明哥你敢偷懶？今天沒有燒雞吃了！”
    長明心想我是傻了才來伺候你們起身，多睡會覺不好麼，冬天的䁔炕不香麼。
    “墨兒以後有什麼事就直說，不用這樣繞來繞去。”聯西央把唐墨轉向自己看著他的眼睛提出要求。
    “這衣服是你幫我穿還是我自己來穿？”唐墨抬高自己的下巴裝做不害羞的樣子。
    聯西央就勢低頭得了一吻，“那就由在下效勞吧。”
    兩人在房間裏又磨了一會才到了書房，有先見之明的長明把早膳傳到了書房後就有眼力的想離開卻被唐墨叫住，讓他把之前那個有草墊的小黑板再拿出來。
    “這下不要我走了？”長明斜了眼唐墨。
    “長明哥不要想偷懶了，等下我們要分析案情辦正事呢。”天下誰有臉皮厚，唐墨上不了三甲但一定榜上有名。
    小黑板上貼著幾張紙，紙上分別寫了綠裙、紅裙、紹娘子，還有那幾位夫人小姐的名字。房裏的三人看著黑板上的人名，現在可以確認凶手肯定在這些人中，但是何人又用何種方法殺死洪如蘭現在還是無解。為什麼要換上紹娘子脫下的綠裙子？唐墨提出問題後大家陷入了沉思。
    “所以唐公子你認為凶手是李翎芳？！就因為她的兒子出生便先天不足就說她殺死了洪如蘭？”長明一點也不相信唐墨所說。聯西央沒有出聲，他不是不信唐墨的說辭但他也不是全信。李翎芳是有嫌疑但當日其他夫人就沒有嫌疑了嗎？
    “聯西央你懂醫術嗎？”唐墨的問題換來聯西央的搖頭，“我們借了太醫們的力量在二天內就找到了醫術上記載的孕婦風疹之事，試想一位本就有學問的女子用五年的時間她能不能找出史書中的舊時記載？”
    唐墨也想過憑李翎芳一人能不能查出古代人不知道的醫學知道，可是當唐墨把自己代入李翎芳的角度他發現如果是李翎芳認證自己兒子天生畸形與她感染風疹有關，她是不需要去找遍相關病例來佐證的……還記得當天紹娘子說過王轔宛夫人提起了麻疹，然後其他夫人們都加入了這話題，李翎芳通過聊天得知了江如蘭當年得的是風疹並傳染給了她，才讓她的孩子出生就不健康，她殺洪如蘭是為子報仇。
    “我也不是說李翎芳一定是凶手，不如我們先把她當凶手來推斷試試。”
    盯著小黑板上的綠裙子三個字，現在這是他們找到的唯一突破口。凶手穿上綠裙子是為了嫁禍給紹娘子，可是當日紹娘子卻是人群中唯一的亮眼，選她來背鍋是不適合的。那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可一旦被人抓住穿什麼衣服也不解決問題啊？唐墨想到這裏又提出另一個問題，穿別人的衣服行凶究竟是何目的？案發現場的情景再次出現在唐墨眼前，現場有大量血跡但當天他仔細觀察過眾夫人身上誰也沒有血跡。
    “凶手不是要穿紹娘子的衣服而用這衣服來蓋住自身衣服，不讓自己行凶時不沾上血跡。”聯西央的話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上丟入一枚石頭。
    “如果是李翎芳做的，那她利用紹娘子換下來的衣服遮住自己確保自己身上的衣物不沾染血跡，那她為何不把沾了血跡的衣物丟回原處？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留下帶血的衣服我們就會知道凶手肯定是能入後院的夫人小姐，這樣的人雖說不少但如果逐一排查也會查到她頭上。”
    “那這帶血的綠底藍邊裙你們找到了嗎？”長明的話讓本來熱烈的書房沒有討論聲。
    唐墨一把抱住長明，“長明哥你真是太聰明了，今天王熾歸送來的燒雞你吃了吧！”說完他說往外跑，聯西央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別急，墨兒你怎麼斷定紹娘子不是有意換下衣物給凶手行方便呢？”聯西央這一問把唐墨釘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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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興趣的朋友也可以自己畫一下表格，看看能不能找了凶手是誰呀？當然這是一個無獎猜題。

    作者閑話：

    各位快要過年了，願大家在過年的休息日裏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