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 第二十章稍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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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歸你覺得為何此次康先生……”聯西央用下巴指了下唐墨,“碰這案子?”聯西央端起酒喝了一杯,康巒為是教過聯西央的老師所以無論任何時候聯西央提到康巒為都會稱他為先生。“先生他是嗅到氣味了,北邊肯定有問題,這麼多年了他現在是要啟用聯家了。”
聯西央又是一杯酒下肚,唐墨發現此時的聯西央在這雅閣裏有了些平日沒有的灑脫,雖然他是一心撲在吃的上麵但他的心盯著聯西央的一舉一動。
“熾歸你那天是去看洪如蘭的女兒?”聯西央一點也不掩飾直接問出口。唐墨嘴裏還叼著雞肉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
“明天的燒雞還是你拿回你王府去吧,看這樣子平時是不給人吃啊……”王熾歸笑得大聲,唐墨忙將嘴邊的肉吃進嘴裏,“那這帳要算你王熾歸的。”
“好家夥這是連吃帶拿啊……哈哈哈……你這人有意思……”王熾歸大手一拍,“真是有膽子的宣儀郎,你不怕案子查不好被流放啊?”
唐墨幹脆直接吃起桌上別的菜,“你跟聯西央這麼熟了怎麼會眼看著我被流放,”吃完手上這一筷子,他給聯西央與王熾歸的酒杯分別滿上了酒,“兩位大哥快點幫我把案子破了吧。”
王熾歸拿起酒杯在手裏轉了轉,“那天我和我弟去楊府不是去看洪如蘭女兒的,是讓人家看我們的……我們哪裏有資格去殺人家。”話完仰頭一整杯酒滑下喉嚨。
“所以你們王家選了太皇太後那邊?”聯西央有意壓低了聲音。
“西央你真是……哪裏是王家選的……是我娘選的王家,是郭家選的我們王家兄弟。”
“所以你們兄弟倆是誰要投身國公府?”唐墨這問題算是不知好歹。
王熾歸認真的看了眼唐墨,“你也看不起我王家?”
聯西央忙打斷,“熾歸兄莫氣莫急,墨兒是不知內情……”
唐墨反倒是坦然,“世人如何看待你王家我自是不知道,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隻是在這種家族聯姻關係裏,越是高門大戶越是身不由已,最最不由已的人就是坐龍椅那位,請問我也是看不起他嗎?”
唐墨看著房間裏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他隻得繼續自說自話,“那天你們兩兄弟是去與洪如蘭女兒相親的,雖然你不樂意但你們兄弟也絕沒有殺人的理由。如果有人是要為了破壞王洪兩家聯姻的話,那與其殺掉洪家那邊女兒不如殺掉你們王家兒子。”
唐墨見兩人雖然還是不說話但明顯對他現在說的內容很感興趣,他又接著講,“你們是男子又習武,殺掉你們是難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洪家也好,郭家也好,選上王家看中的是你們兄弟兩人的能力,隻要你們自己想以身為朝堂效力誰又能阻止?有能力就能成為別人的助力,別人何嚐不是你自己的助力?”唐墨意有所指。
“言歸正傳,那天在小院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主要回憶洪如蘭與那些夫人小姐們有沒有什麼仇怨?”唐墨才不想理他們什麼朝堂之爭,再多方的勢力爭鬥也不過是蓋在這案子上的布簾而已。殺死一個國公府的女兒能掀起多大的波瀾,隻要清楚了事情真相那些隨附在此事中的各方勢力也能看清楚了。
“在小院裏我先見到楊夫人與洪如蘭,後麵她們與我娘就去了遠一些,張侍郎家的女兒們有過來見禮,我看洪如蘭並沒有責怪張家夫人,這事不應該與殺機有關。”王熾歸邊回憶當時的情況邊說。
“你那天還收了個徒弟?”
“那是常家小兒子,不過七歲膽子倒大,第一次騎馬也不怕,後來弄髒了衣服跟著楊家的去換了。開宴前一會兒他小孩子一個人從後院跑到前院宴桌邊來找我說要拜我為師學騎馬學武功,我看他小孩子一個這樣跑出來他娘應該會找就叫了楊家侍女帶著他一起回後院,到了後院門口我看著侍女送常子庭進去我就回宴上了。”
“你有見到張永沁嗎?”唐墨接著問。
“張永沁?”
“就是禮部張真田家的,小時候被朱簧打了一頓還推進池子裏的那個。”聯西央補充道。
“他說他要找楊宗遙為自家妹妹道歉,但在去前院的中途見到了你們兄弟他就放棄了。”唐墨一邊提醒王熾歸一邊讓他回憶。
“這我真沒注意過,”說到這裏王熾歸突然停了下來,“我沒有注意張永沁是否在那裏,但我有看到那位彈琴的姑娘一閃而過。”
紹娘子?!唐墨與聯西央對望一眼。
今天他們與朱簧一起勘探過楊府地型,從後院通向小院與前院梅園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那麼問題來了,一位準備上台表演的琴娘怎麼會在如此要緊的時刻出現在她不應該也不可能出現的地方?
那天宴席上紹娘子一共出現了三次,第一次是她與楊左安請示琴藝表演已經準備就緒,第二次是當唐墨他們從梅園走到宴席桌前看到回廊下紹娘子坐下彈琴,第三次就是唐墨唱完《蒼海笑》後請紹娘子再彈了一次。唐墨與聯西央細細梳理了一遍她出現的時間,而王熾歸當日並沒有聽到紹娘子第一次彈琴,他回到宴上時正是唐墨在彈琴。所以他們推斷出王熾歸在小院通向後院門口看到紹娘子很可能不是她本人。
唐墨想到自己第一眼見到紹娘子自己並不知道她是琴娘,但當時隻不過是遠遠一眼他就判斷出這女子有些不同。“熾歸大哥你有看到那人的臉嗎?”
王熾歸被他突然一問有點傻,“我看到的是側麵加背影而已,當時我反複叮囑楊府的侍女一定要親手把常子庭帶到他娘常夫人麵前,餘光有撇到那女子……”
“你為什麼認定那人是紹娘子?”
“服裝!”王熾歸茅塞頓開,“身為琴娘衣著打扮自是與官家夫人小姐不同,我隻看到服飾就知道那人是藝館的,當天我也聽說了楊府請了紹娘子來彈琴,所以我下意識認為那人是紹娘子,但可能是其他任何人。”
“聯西央你還記得那天紹娘子穿得衣裙嗎?”唐墨轉頭,他記得那天紹娘子是換過衣服的。
聯西央明顯在回憶思索,唐墨一時被他的樣子打動。這是一種難以描摹的感受,唐墨對自己說他會記得此時聯西央臉上的冷峻,他沒有能力描述出這刀峰一樣的銳利感流出。
“她第一次是綠底藍邊的長裙外加紅色的厚敞,第二次被琴桌擋住看不到,第三次是紅色裙子。”思索時的聯西央連聲音也降了些溫度。
“我看到的決不是紅色!”王熾歸在藍色與紅色中很容易就做出了選擇。
試著推斷出眉目的唐墨猜想會不會是有人準備了與紹娘子一樣的服飾借著人多趁亂殺死洪如蘭,穿著與紹娘子一樣的衣服一則是用來栽贓嫁窩,二則可以趁亂溜走。
“紹娘子那天的打扮是不是很容易被認出來?”在另兩人看來沉默許久的唐墨是突然開口問話把他們嚇一跳,而且這話在他們看來問得毫無邏輯。不過已經習慣他這個樣子的聯西央回答說在楊府雅集那天來得女子全是宮家女眷加上楊府上的侍女,紹娘子的打扮其實是身份的區分。
推測方向不對,一眼能區分身份的偽裝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那凶手就不是刻意選的紹娘子當替死鬼,凶手是被逼無奈之下才選的這個一眼能被人認出的身份。
唐墨記得自己那天案發後在後院與那些夫人們一同說話時發現紹娘子換了衣服特意問過。是張侍郎夫人李翎芳把茶水灑在紹娘子淡綠裙衫上,紹娘也及時換上幹淨的紅色裙子沒有耽誤梅園雅集。那就是說明紹娘子第二次出現時已經是紅裙子了,那王熾歸看到的那個人很大可能就是凶手。
唐墨在心裏把幾個可疑點列了出來,一時間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熾歸大哥你家可還有小兄弟?近來是否得了麻疹?”
“唐墨你怎麼知道?”王熾歸不明白話題怎麼一下子轉到他家小兄弟身上。這個不兄弟今年不過才八歲近來確實是得了麻疹。
唐墨心裏覺得很點沉重拉拉聯西央的袖子說了聲回府去。王熾歸以為是有什麼事,唐墨也大方地直說腦子裏有些想法但在這裏沒辦法好好整理,要回去弄一個思維導圖。“何為思維導圖?”王熾歸話一問出口就隻剩聯唐兩人的背影,唐墨還不忘扭過頭要王熾歸明日包好燒雞去送去王府裏,如果自己不在就交給長明讓他吃掉。
一天跑了好幾個地方的聯唐兩人回到王府已經是黑天了,飯既然已經在春日閣吃好了兩人也不矯情去了王府北苑溫泉那裏。長明很有眼力的放下幹淨衣物後就遣走了所有下人,溫泉裏就隻留了他們兩人。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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