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唐墨打斷她的話，“要不還是找些從小陪如蘭小姐長大的人來回答吧……我們這是要找出如蘭小姐被殺的可能性而不是給她寫誥文……”越說聲音越低。
    “唐宣儀放心，這方麵的擔憂在如蘭嫁人之前我已經與周溥詳述過，”說話的是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洪國公，坐在床上的紫迢郡主偏頭看他。
    “那周溥有沒有小老婆？有沒有其他孩子？”唐墨邊問邊拿出自己準備好的小冊子，左右看看沒找到筆，又看向洪國公，想借筆墨的話還沒說出就有侍女拿了小案桌過來。看著桌案上一應俱全的紙筆硯墨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聯西央默默搖了搖頭坐在了他身邊拿過唐墨帶來的小冊子。
    “有的……”洪國公話一出口就聽到紫迢郡主的吃驚聲音，她一把撐起身子，“你們竟然瞞著我？蘭兒她知道嗎？”
    洪國公這話即是回答郡主也是說給唐墨他們聽，“蘭兒應該是不知道的……”唐墨聽出他語氣中的猶豫。
    “國公何以說”應該”兩字？”唐墨直覺這裏麵有蹊蹺。
    一聲深深地歎氣，“那女人生過一個兒子，大概在年前死了。”
    “洪國公如何得知？”唐墨緊追問。
    “年前周溥來找過我問是不是我派人做的……唐宣儀實不相瞞我也懷疑過周溥是不是因為這事心懷恨意，但如果真是他為什麼要在楊府動手？再說這事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如蘭做的。”
    一屋子無言，唐墨想了想為了穩妥他還是提出要問一問洪如蘭身邊最知事的老媽子或是陪嫁侍女。洪國公聽後輕微的轉頭看了看紫迢郡主，郡主神情有些哀傷叫人找來李媽媽。
    李媽媽的真實年紀看不出，衣著在唐墨見過的老婦人裏可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好，但她的麵皮如同舊皮革一樣黯淡，高出的顴骨像是要從麵皮裏擠也來一樣，整個人像是身體裏塞著的什麼東西硬把人支楞起來。
    兩人一進屋看到三個男人有吃驚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聽了唐墨問的事兩人更是吃驚，連連說沒有，倒是紫迢郡主開口讓他們說真話。朱簧也開口說這事此地說此地了，不會外傳，兩人才開了口。那女人是年前生產時力竭身亡，與如蘭小姐並無關係。
    “李媽媽請問你為何斷定那女人之死與你家二小姐無關？”唐墨話剛出口就感覺李媽媽的眼光如刀一樣剜在他身上，他不自覺的向聯西央靠過去。聯西央本在寫字，古時衣袖寬大，唐墨往他衣袖處一躲就留了雙眼睛看著李媽媽。
    “姑爺給那女人買小院時小姐就知道了，但是小姐也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李媽媽語氣平靜冷漠，“二小姐知道那些女子也不是一天二天了，但她從不放在心上。姑爺雖說不上對小姐一心一意，但對小姐也是多年不變。”
    “所以李媽媽的意思是周溥沒有理由殺洪如蘭？那李媽媽請好好想想周溥可否從二小姐的死中取得極大的好處？”
    “唐宣儀，老身今天在郡主與國公麵前與你可算得上是交淺言深。二小姐出生國公府長在皇宮內，天性良善但畢竟有些嬌女性子，這和我們郡主是一樣的。我少時就伺候郡主，二小姐是我看著長大陪著嫁人的，說句托大的話二小姐在我心裏與自己女兒無異。姑爺與二小姐不如人前展示得那麼恩愛，但姑爺心中是有二小姐的，這麼多年老身是看得出的。如果說姑爺有心害小姐老身是不信的。”
    “老夫這當父親的也相信當年的眼光，他周溥不是會殺妻的人。”洪國公也讚同李媽媽的話。
    “錢財方麵呢？”若是要把周溥排除在嫌疑人外，唐墨想一定要把方方麵麵都想得盡全才好。
    提到錢財，紫迢夫妻加上李媽媽都細想了許久，紫迢郡主提到洪如蘭嫁人時郡主給過私田加上太皇太後所賜三千良田，他們小夫妻是衣食無憂，國公府又時常幫襯，錢財方麵他們應無憂愁。洪國公補充到周溥人品高潔，在京城是有些小生意，但多是入股分紅而已，作為國公家的姑爺他花費高於尚書品極但也不算大事，況且這些錢財與如蘭無關。
    唐墨捉住重點道，“國公剛才提到周溥的小生意合法嗎？二小姐知道嗎？”
    李媽媽此時一改剛進屋時的衰敗之氣，兩眼冒出精光，“回唐宣儀，老身知道一些。姑爺在京城除了國公爺說的還有一處投資，那個具體是什麼營生老身不知，二小姐大概是四年前為姑爺開始理帳，姑爺既然沒有瞞著小姐那自然也不會為此殺小姐。”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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