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苦寒，但聯大人馬車中春色無邊。長明將這馬車打造的又舒適又暖和還非常便利，吃喝用度一應俱全，最主要是他家大人的所有需要他長明都想到了。這不，他家聯大人又在唐墨身上用勁……
    唐墨總是怕車內之事被人知曉是死也不肯脫衣的，但連著好幾天在車上被聯西央弄得汁水四濺，他也不好再糟蹋衣服就應了聯西央。之前幾日唐墨也是反抗過的，但是十六歲的身子剛得了好處根本不聽他這二十七歲靈魂的約束。
    唐墨試著讓長明和他們坐一輛馬車但長明怎麼會聽他的呢？如果是寶安哥那就不一樣了。他想難怪之前聯西央聽說寶安先不跟他們一起上京城就高興，如果寶安哥在這裏他聯西央哪有這麼容易得逞。哼，淫賊！
    聯西央被唐墨訓了後就安分多了，本來唐墨一路上還看看風景但對於21世紀的人來說冬日枯萎寂寥的農家樂風景看多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聯西央把長明準備的紙墨筆硯拿出來，教唐墨臨字貼。聯西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樣但他心裏像壓著石頭一樣，他多少有些知道聯家敗得有蹊蹺，但那時他畢竟才6歲，就算天資過人難道還指望6歲能翻天，當他哪吒嗎？現在有了方向就算是玉石俱焚也要為聯家翻案。
    和往常一樣，車隊快到京城時有小廝先去城裏報信，到了京城他聯西央即是三品按察使，更是安王府小王爺。
    在京城之外三品大員是頂了天的官可在京城多的是皇親貴胄，各位都督，文武散階的特進光祿大夫和特進光祿大夫，左右柱國等，隨便出來一個都是從一品大官，那正二品，從二品的官更是多與過江之漁。
    當然從全部官製來說這些堂上官總數不多，可這些人幾乎全部集中在京城一座城裏那這比例真是太高了。就聯西央來說不穿官服還比較容易在京城行走，穿了官服幾乎見人就要行禮。
    不過才一天的功夫小廝就回來稟報說工部尚書楊左安大人明日將在楊府舉辦雅集，王爺說小王爺既然到了京城就自然不能不出席了。長明才想起月前就收到京中書信提及此事，本想日子還早等時候差不多才回信，誰想遇到唐墨賣產換錢上京，多耽誤了幾天就把這事給錯了過去。
    長明正要和聯西央請罪，小王爺暗自歎了口氣。這日子也是巧了，哪怕自己路上晚一天都能略過去。長明知道小王爺從來不愛參加這些雅集，但王爺吩咐下來他不能不從。
    叫行李車馬夫們繼續此速度前行，而小王爺那架馬車帶著唐墨和長明，則加快速度，趕出一兩個時辰回府，好早做準備明日參加楊府雅集。
    一進王府大門，唐墨還來不及細看就被安排進了小王爺院裏，長明隻來得及說一聲，唐小公子抱歉，等明日雅集過後再來細細為他打點一切。
    “長明哥，打聽到了，楊家近來收了一幅北宋的畫，但還沒打聽出是誰的畫作。”
    “長明哥，聽說國子監那邊近期的詩會是重陽菊花。”
    “打聽到了，說京城古博店賣出了幾個漢時的玉蟬。”
    “長明哥，彈琴姐兒是京城有名的紹娘子，還有個彈箏的姐兒是紹娘子的妹妹。”
    來人不斷的給長明報信，來一個長明在紙上寫一個，唐墨走到長明身邊看他在紙上寫的東西，自從認識長明以來沒見他如此緊張。
    “長明哥，這都冬天了還寫菊花詩嗎？”長明被他一問楞楞地看著紙上寫的菊花二字，把紙揉成團往地上一扔。
    “這勞什子的雅集！”
    “小王爺要去的雅集要什麼呀？”來得京城唐墨也跟著他們喊聯西央為小王爺。
    長明歎口氣給唐墨解釋起來。
    雅集是古代文人聚會的一種形式，主要內容是賞畫、題詩、鑒古等文人傳統雅事。中國最著名的雅集就是東晉王羲之等人的蘭亭雅集，千古名篇《蘭亭集序》就是在那場集會上產生的。
    “小王爺是不會作詩賞畫嗎？”
    “這倒不是，小王爺當年被選作太子陪伴那文章做得好得很。隻是唐公子這京城不比林天……”長明又歎了口氣拿來張新紙再次把剛才寫得再寫上，但詩那裏留了空。
    “長明你就直說是不是小王爺在京城其實過得也不好，受人欺負，和我之前一樣？”
    “是……也不是……小王爺以前文章是很好的，後來家中變故來到王府就沒有好好治學……”
    “那雅集裏的人是真有學問嗎？”
    唐墨看長明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猜到了大概
    “所以雅集裏那些人欺負他是不是？”。
    “欺負他們是不敢的，但小王爺每次回來都很不開心……”
    “唐小公子這你可問倒我了，我是真不會判讀。但他們個個都是京城有官職的，都是高中科舉的文曲星下凡。”
    我唐墨911825也是正經大學，按古時說法我也算是兩榜出身，這些古人我還對付不了？
    “那雅集是按官職排，還是穿便服？”唐墨想知道聯西央在那裏按是三品官算還是人人要稱聲小王爺。
    “兩者皆可。”
    “小王爺要帶幾個人去呀？”唐墨沒想到一問這個長明都要哭了。
    “小王爺帶我去過一次，後來都自己去了……他們雅集上的小廝也是懂風雅識文章的，我去了隻能拖後腿。”
    “那長明哥你去給我找套精神的衣服，我陪小王爺去，這次肯定給找回場子。”
    “唐小公子你這字都……”長明話到嘴邊又停下怕傷了唐墨的心。
    “長明哥我是摔了腦袋，但我讀書人的水平還是在呀，你放心，我肯定讓小王爺開開心心地回來。”
    不就是一群體製內官員相互裝13嘛？我唐墨21世紀一本大學加上三年銷售實踐經驗還能在裝13這事上輸你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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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府，梅園，庭院偏廳回廊。
    梅園門口楊家小廝看來人是聯西央正要高聲報名號又看他隻著便服，能在這個位置上當差的小廝也是機靈的，馬上改口，“安小王爺賞梅楊府～～”聲音足夠大，傳入梅園裏。
    “墨兒，雅集雖說是文人集會，但本質上都與朝堂有關……”聯西央低頭看他輕緩地說。
    唐墨悄悄地拉了拉他的手，“我不會亂說話的，今天我隻是你安小王爺的隨行小廝而已。”說完還俏皮的眨了下眼。
    京城尚書府邸占地頗大，府中有大小花園長廊水池不下三、四個。所謂梅園就是專為冬日準備可賞雪品茗供的地主。古代不像現代，有專門給人們遊玩的地方，那些現代的遊樂園、公園、山川溪流邊上的歇息處，在現代都有工作人員負責維護整理，我們到的時候才會覺得舒適愜意。
    而在古代這些地方並不是人人可去，朝廷並不會撥錢為人們提供休閑娛樂活動，也沒有公共設備的概念，所以好景美色都是高官才能享受的。至於百姓們，去一次茶樓聽曲看戲都是生活中奢侈的事情。
    聯西央微笑著搖搖頭，昨天也不知道唐墨從長明哪裏聽到些什麼，今天硬是要跟著一起來，還堅持讓自己穿便服。聯西央這才想著自己是不是真像長明說得那樣太寵墨兒了？可回看他現在探頭探腦樣子又真不舍得打壓他這好奇小貓樣的天性。隨他吧，反正安小王爺的身份在京城哪裏都能護住他。
    工部尚書楊左安馬上上前迎他們入梅園，領著往回廊處，那裏有燒旺的炭火也備也美酒佳肴。
    “聽聞小王爺昨兒剛回京？”楊左安平時見聯西央都是著官服，偏偏今天沒有，心中略有些不快。要知道他工部尚書可是正二品比他正三品按察使高了整整兩階，可現在他官服一脫就是皇上親戚自然高出他一頭。
    聯西央態度很是溫和，“今天是應邀來赴楊府雅集，楊尚書不必稱王爺，雅集自是文人集會大人就免了這俗禮吧。”
    唐墨簡直要為聯西央拍手叫好，看來他也是明白自己為何不讓他穿官服來。穿官服自然就比別人矮一截，穿便服比所有人高一截但一免去”小王爺”這稱呼又給了眾人臉麵又讓其知曉分寸終是不能亂。畢竟聯西央能說別叫王爺可他們不敢不叫王爺啊，難道他們還能稱他全名不可？
    左邊小亭裏放著張案展，有位小童雙手舉著根竹竿，竹竿頂上有一掛鉤，勾著一長卷畫，而有三人圍著畫小聲討論著什麼。不遠處又有三四人圍著另一幅畫。回廊另一邊有兩人在圍棋對弈。
    “那是禮部尚書周溥帶來的董其昌畫作，小王爺也感興趣？”
    楊左安一說話唐墨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向那看畫的小亭走去，回頭看聯西央正笑笑得朝他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可以過去。唐墨回了一笑就放心的走近了小亭，聯西央跟在他後麵。
    “這位公子也是歡喜作畫嗎？”唐墨以為這話是對著聯西央說的，還在想長明不是說京城沒人不認識安小王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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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三品分正三品堂上和正三品堂下。正一品至正三品堂上，稱為堂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