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卷 第二章勢單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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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離開去北邊莊子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安寶垂頭喪氣的進屋裏:“老爺隻給一輛車,車夫已經去套車了,就咱們兩個人去。少爺的書和藥都是要帶走的,衣服箱子也得帶好幾件,根本不夠放嘛。莊子那邊能不能住人還不知道。”
外麵忽然響起一道有些刻薄聲音:“寶安你在這兒晃什麼呢?老爺上衙前吩咐了,今天是一定要把大少爺送去莊子的,你動作慢了等下夜晚了都不能到客棧你是想讓大少爺風餐露宿嗎?”
唐墨躺在床上不好起身看不見來人。
門外司琴的聲音響起:“唐見,大少爺現在還受著傷,起身都不便你還忍心催我們?”司琴是看不得下人拿著雞毛當令箭的。
唐見陰陽怪氣的回:“是我在催嗎?我是擔心如果今天大少爺走不成等老爺回家就要再發作了!司琴姐姐,你也是知道老爺的脾氣的。”
“司琴別說了,”是張媽媽的聲音,“唐見,你在和誰說話呢?屋裏的是唐家嫡出長子大少爺,你在刻薄誰?”
唐見的嘴也是厲害的:“你這話是抱怨老爺不仁,還是夫人不慈?我看在你老在唐家多年的份上隻當沒聽見,你叫你家寶安也別再裏裏外外地閑晃,還是去幫忙裝車,早點上路大家都安生。”
他這話一出,張媽媽也不再多說了,有他盯著,大家的動作明顯加快,箱子一隻接一隻地往外送,搬得差不多了,外麵又進來兩個高大的男仆,架著唐墨就要往外走。寶安年歲不大但有把子力氣,一下子把其中一個人按著不能動了
張媽媽又忙叫人拿進來張擔架,由寶安和另一個年輕小廝把唐墨送上馬車裏躺好,經這一動唐墨疼得眼著發黑,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司琴指著剛才那小廝破口大罵,“你沒看到大少爺傷著嗎?你那樣架他是按得什麼心?”
被罵的小廝不敢開口又是唐見說道:“怎麼現在是隻有大少爺有傷嗎?你們是沒有看到夫人身上也有傷啊。”
司琴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又見那馬車開始動了,隻得和張媽媽一起快步趕上去。走到大門口,張媽媽還在囑咐寶安要一路照顧好大少爺,但車從門裏了去時並沒有停留就直接上了主路離去,可見這老爺心中是沒有少主人了……張媽媽此時心灰意冷張望著大少爺離開的方向心中怨恨無數。
駕車的是外麵雇來的車夫,寶安一路跟在車後麵走,怕巔碰到唐墨的傷口寶安特意讓馬車走得慢些,他跟在後麵也不算累。別人不知道唐墨是換了內裏的人還當他是之前那位年方十六的唐家大少爺,可現在的他可是現代社會長大的好青年,這馬車明明還可以坐人寶安卻在後麵跟著走。伸手把寶安叫上前讓他一起坐車,寶安卻忙擺手不答應。
唐墨身上疼得很也沒力氣和他多說就擺出大少爺的樣子簡單說道:“寶安,一路上就你一人,你是要把力氣花在無用的事上還是要留著力氣等下照顧我,你自己考慮吧。”說完不再搭理他。
寶安個子長得大,其實也才十六七但也明白這次自己跟出來責任重大,叫停了車夫,坐上了車不再步行。走出了城寶安讓車夫停了車,進到車箱裏查看唐墨。他不敢在近城處找客棧怕帶傷出門的事叫那些嚼舌根的人背地裏添油加醋地傳入老爺耳朵裏又傷了他們父子情份。
當然這是他娘張媽媽告誡他的。離得遠了他也不大認不得方向由車夫帶他們進城後直奔臨街客棧。這客棧是個普通兩層小樓,建得十分平常,大堂裏麵卻有些熱鬧。
寶安和車夫把唐墨在客房裏安置好就打發車夫自己去吃飯,由寶安一人繼續照顧唐墨。唐墨在車裏睡得多了,這會兒是睡不著的就叫來寶安套話。這幾天唐墨發現張媽媽雖然話不多,但很是精明,他不敢在她麵前多說話怕被張媽媽發現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位少爺了,司琴姑娘表麵潑辣其實性格直爽,在後院女人堆裏也是有些手腕,隻有眼前這個小廝寶安性子單純,是套話的好對象。
“寶安,我其實醒過來後有很多事情記不得了……”唐墨低著頭說,看起來好不委屈,“我不敢讓張媽媽知道怕她傷心……”
寶安一聽就紅了眼眶,拉著唐墨的手說:“我就知道少爺有些不對勁……”吸了吸鼻子假裝笑意盈盈,“少爺你這做得對。讓我娘知道了她一定要傷心了。她一心隻盼著少爺來年先考出童生,走科舉正路,掙個正經舉人,最好能有兩榜出身,做上大官揚眉吐氣一番也不枉生生受了這麼多年的氣。”
童生,舉人,兩榜,這些都是古代科舉製度裏的,那就是說明現在我是在真實存在過的古代中的某一時期,再接著問,時間是最重要的判斷標準。
“寶安,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正十八,永樂二十年生人。”
永樂,明朝,天啊,我穿越回明朝了!!好在看過《明朝那點事》相比別的朝代這個我還算了解啊!!!古人都是算虛歲,永樂二十年再加十七年應該是宣德七年,大概是1430年左右,明朝是在1644年結束的,也就是說還有200年才有朝代更迭,那現在這個時代應該是安全的,不會有什麼動蕩,這下可以安心了。
“寶安我再問你,為什麼說夫人受傷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在花園外看到少爺你和夫人還有二少爺在亭子裏說話,然後就看到夫人捂著手臂尖叫,少爺就向後倒跌落了池水中。哎,再後來就是夫人那邊的人把你綁到了老爺院裏說你對夫人行凶,我再看到你時就已經渾身是傷躺在房裏了。聽我娘說當時還以為少爺你被活活打死了呢,好在還有口氣,我娘還說定是夫人小姐在天之靈保佑你呢。”
夫人?夫人小姐?
唐墨回想張媽媽說過的話才明了,這夫人小姐指的是他唐墨的親生母親,張媽媽因為是陪嫁媽媽所以一直沒有改口私下還是以小姐相稱,寶安跟著他媽喊小姐就不合適了就自作主張在前麵加了“夫人”二字。
剛剛提到花園裏的夫人就是老爺唐代方的續弦。都不用想一定是這續弦夫人想要除去這個嫡出長子使出的手斷。如果是原身主人想殺死這夫人怎麼會讓她傷在手臂?也就是說原來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先是沒了親媽,又被親爸無視,再被後媽誣陷,直到落水後被親爸讓下人活活打死,而就在小唐墨斷氣那瞬間自己出了車禍來到了這裏。
自己在現代也遇到過大變故,高二那年爸媽出了車禍,是爸爸開著單位的車出的事,單位念著人情給了一大筆錢,自己那時已經有能力獨立生活,拒絕了叔叔的同共生活的好意,把那筆錢存進銀行定了十年死期,隻留下一下部分做為自己生活所需。十年定期存款眼看著要到期結果還沒去銀行拿就遇上了這事,哎……希望有朝一日回去這錢還能給他留著。
比比自己再看看小唐墨,別人不知道真正的唐墨已經死了,可他心裏清楚這後媽以及親生父親都是殺人凶手,無論下令杖殺的,還是設計陷害的。大概是他那時知道了父親對他下了死手才狠心放棄自己的生命吧。
之前以為自己很慘現在對比這裏的唐墨自己真算過得不錯。叔叔和其他親戚沒有算計過他,他也不曾寄人籬下過,而這裏的小唐墨太可憐了 就衝小唐墨許的三個願望中有一個是為他所許,總有一天他會給真正的唐墨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