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壓縮餅幹
    “既然你們父子之間能解決問題，何必還扯上我？”
    “我爸也認為鞏固合作的最好辦法就是聯姻。”
    “沒從中拿到好處？”
    “隻要你和梁家簽十年的合作合同，我就能拿到屬於我的那部分！”
    “市場變幻莫測，一簽十年對我不利。這不可能。”
    如意算盤打得夠好，誰知道十年後這市場怎麼變？科技興國，科技市場越來越受到追捧，價格節節攀升。
    “所以我就過來當替身，當的好了尚總一高興的也許色令智昏呢。我也沒什麼損失還能拿錢。”
    梁野打個嗬欠，扶著纏滿紗布的右手臂站起來，推推堵著門口抱著胸的尚明霄。
    “你別擋著門口了，讓我進去吧，大早起的我哥把我拖出來，我還沒睡醒呢。”
    尚明霄又看看梁野，沒睡醒，眼圈發黑，精神萎靡。
    尤其是那雙和白月光神似的眼睛，長了麥粒腫。
    以前有三分相似，現在啥也不是。
    尚明霄好後悔，怎麼就答應了呢？
    “你這替身不稱職。”
    長相不相符，眼睛還腫了，有種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個青銅製造的奧特曼當古玩收藏上當受騙的感覺。
    想退貨！
    “言而無信不是男人！”
    梁野怕他反悔，瞪圓了眼睛。顯得那左下眼瞼的麥粒腫更嚴重。
    尚明霄都有點懶得看他了，側過身體示意他進去。
    梁野大搖大擺的進了門，極簡主義，除了必需的家具以外任何多餘的裝飾品都沒有。大麵積的白色黑色，和尚明霄個人氣質差不多，乍一看冷冷的，其實帶著股子獨霸專權的勁兒。
    “書房，臥室，你不許進去，其他地方你隨意。”
    尚明霄把行李幫他拎進來，放到客臥。
    “挺好的。”
    梁野打量一下自己的客臥，簡單的床，衣櫃，電視，小沙發，獨立衛浴間，窗外還是一片修剪整齊的草地。這不錯，比不上他在梁家的豪華臥室，但比他以前住的雙人間好很多。他隨遇而安草坑都能睡的。
    尚明霄看看時間，早上的六點三十分。再睡回籠覺不可能了，距離上班還有倆小時。
    “言而有信的梁二少爺，現在是不是輪到你履行合作內容了？我給你安身的地方，你給我做早飯？”
    梁野本來在看裝修的，聽到這話神色古怪，一臉為難。
    “額……好吧。”
    尚明霄滿意地點點頭。看來省去了雇請保姆鍾點工的錢。
    “我生活很簡單，工作不忙情況下每天回來，你準備好早飯晚飯就可以，沒必要多豐富，浪費糧食不行。工作忙我會提前告訴你，不回來的時候多，你自己安排自己。幫我打掃衛生就可以，書房臥室不用打掃。車庫有輛車，車鑰匙在玄關青花碗內。生活費在客廳茶幾抽屜。”
    尚明霄覺得自己很好安排了，一個月有二十天不回來，梁野這個替身工作很悠閑，飯都不用怎麼做，隻要打掃衛生保持幹淨就行。
    “我去晨跑，半小時後回來，七點半之前我要吃早飯。”
    尚明霄上樓去換運動衣，很快就出門了。
    梁野單臂伸了一個八尺長懶腰。看看自己布滿老繭的左手。
    “鹿刀變菜刀，我特麼變成超級奶爸了！我要不是為了……算了，各取所需。做飯？做飯！”
    嘟囔著想去廚房。右手下意識的去拉門把，右手手指微微彎曲就傳來一陣刺痛。手指根本就彎不了。
    梁野敲了下腦門。
    “我又把手指頭這事兒給忘了。”
    太不方便了，三個來月了還沒好，看來這後遺症還是落下了。
    換左手去了廚房。
    尚明霄有個超級大的冰箱，等打開以後，大冰箱裏隻有幾瓶啤酒，一根蔥都沒有。
    梁野摸著下巴皺著眉頭琢磨。
    “老頭兒這是讓我做田螺姑娘？那我也沒仙氣兒啊。”
    尚明霄跑步回來聽到廚房叮當作響，心裏稍微滿意，看來梁野還算言出必行。隻要不把他當替身當保姆看待，這心裏就舒服多了。
    洗澡換衣服下樓，準備享用美食，開始一天工作的新篇章。
    等坐到餐桌前，尚明霄沉默了。
    盯著盤子裏那塊詭異的東西，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真的很好安排的，一碗稀粥可以，焦黃的麵包片也行，哪怕是沒有醬瓜小鹹菜，雞蛋生菜，他就幹吞麵包都可以，但為什麼，潔白的瓷盤裏放著一塊壓縮餅幹。
    就幹巴巴一塊壓縮餅幹，多餘的啥也沒有，哦，有，還有一杯冷水。
    “吃啊！”
    梁野催著尚明霄。
    “國產壓縮餅幹，軍糧，很好吃的。”
    長方形，五厘米左右厚度，凝聚各種人體所需維生素，飽腹感極強。吃一塊頂兩碗大米飯。
    尚明霄抬眼惡狠狠地盯著梁野。
    “我衝著你這雙眼睛，衝雙方合作，請你當替身，不要求你暖床躺平任操，不要你曲意承歡伏小做低，就是簡單做兩頓飯做點家務把你當保姆就給你每個月八千，你就這麼糊弄我？你還有沒有點替身的職業素質？我錢打水漂還有水花，砸你身上你就用一塊壓縮餅幹回報我？”
    尚明霄急眼了，想把壓縮餅幹砸向梁野。
    梁野不痛不癢，從背包裏又拿出一個銀色的密封的袋子。麵對尚明霄的暴風驟雨看都不多看一眼。
    “我不是神仙，吹口氣就能給你變出滿漢全席？你冰箱裏除了四罐啤酒什麼都沒有，我給你做什麼飯？這餅幹還是我帶過來的零食呢，有的吃就不錯了，挑什麼？”
    尚明霄這才想起來，他有半個月沒在家吃飯了，保潔過來隻是打掃衛生，沒有準備任何食材。冰箱裏的啤酒估計都放過期了。
    是，是有點難為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
    但是……
    尚明霄看到他用牙齒和左手配合著拆開密封的袋子，往碗裏倒類似米粉的東西。
    “你吃的為什麼比我好？”
    真沒有職業素質，替身吃的比老板好？扣他工資！
    梁野看看手裏的袋子。真誠無比的開口。
    “相信我，這個比你的餅幹難吃多了！”
    哼！
    騙人！
    尚明霄一把搶過去，隨後把壓縮餅幹推給梁野。
    “你這人咋不聽實話呀！”
    梁野不和他搶。
    瞟了一眼上麵的文字，一個字兒都看不懂，別看他是碩士畢業，可他不懂俄文。隻能照圖，倒進碗裏，倒水。
    尚明霄按著步驟倒了水。
    三十秒後，尚明霄看著奶白色的粘稠狀東西，挖了一口吃了。
    Yue！
    尚明霄一秒也等不了，捂著嘴衝到廚房的洗手池，開始嘔吐！
    梁野一臉的我就知道你肯定吐的篤定表情。
    “看吧！我就說了這個不好吃，你還不信！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鹹不拉幾黏糊糊糊嗓子，吐不掉咽不下，吃一口就像吃一口鼻涕似得！”
    梁野話音未落，尚明霄被他最後這句話刺激的吐得更激烈！真感覺嘴裏這玩意兒就是鼻涕！惡心的要死了！
    梁野輕歎口氣。
    “不聽老人言啊！”
    這不欺負獨臂大俠嗎？接了一杯水，從櫃子裏還翻出一包小蘇打粉，倒進水裏晃了晃，遞給尚明霄。
    “這玩意兒附著性很強，氣泡水能衝掉，你漱漱口，再喝一口，這黏糊糊的感覺就沒了。”
    尚明霄死也不接，誰知道喝下去以後他會不會中毒？
    衝到樓上去刷牙漱口，恨不得把漱口水都吞了，刷了三次牙，嗓子眼黏糊糊的感覺還在。吃了兩顆薄荷糖，才覺得好受點。
    吐得胃疼，臉色都不好了。
    尚明霄有氣無力的靠在洗手台邊。
    “我請回一個什麼玩意兒？”
    發出靈魂的質問。
    梁野到底幹什麼的？天生來克他的嗎？
    試問，世上的金主有誰比他慘的？這是替身嗎？這不是討債鬼嗎？
    他現在特別想給梁宇讓利，求你了，把這玩意兒帶回梁家吧！
    是不是梁家逼著梁野和他結婚穩固合作，梁野不同意，所以就心生怨恨，把這怨氣撒到他身上，想盡辦法整死他？
    有這個可能。
    但問題又來了，梁野一再退讓不要婚姻隻要做替身，這是他主動要求的，他還說隻要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按道理說自己是他恩人，不會這麼報複自己才對啊？
    尚明霄準備問個清楚，不在乎胃部的疼痛，快步下樓，梁野正在樓梯那抬著頭擔心的看他呢。
    “你好點沒？”
    梁野很關心的詢問著。
    “實在不行你就喝一瓶可樂，也能衝掉那種感覺。”
    “梁二少爺，咱們開誠布公的坦然的把恩怨說清楚吧。”
    尚明霄要搞個明白，不想被人給陰了。
    “恩怨？我和你沒恩怨。隻有合作各取所需。”
    梁野很真誠。
    “你對我沒有什麼埋怨？仇恨？敵意？故意打擊報複我？”
    “怎麼可能？我比誰都希望你健康平安。”
    尚明霄疑惑的看著他，再看看餐桌上那碗和鼻涕一樣超級惡心的東西。
    梁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明白尚明霄為什麼這麼問了。
    “這不能怪我，我告訴你了這東西特別難吃，是你不聽搶過去非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