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被他大哭的模樣弄得心髒險些停止跳動。
    咳嗽一聲，他冷冷地回：“我人好好的站在這裏，一點事都沒有，你哭什麼？”
    老王哭聲戛然而止，一雙關切的眼神上下飄動，確定蕭牧連根頭發絲都沒掉，一抹眼淚，就要上前攙扶蕭牧。
    “他跟我們一起離開。”蕭牧忽然開口。
    老王一聽，下意識地看向路陽。
    發現他就是被送到精神病院的那個少年，他臉上頓時劃過一絲驚訝之色。
    “不用了。”路陽想都不想就拒絕。
    蕭牧別有深意地看著他，聲音淡漠地說：“你要回潭家？”
    路陽反駁道：“我跟譚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做什麼去那裏？”
    還用回字！譚家跟泥沼一樣，汙穢不堪，讓人作嘔。
    他又不是禿鷲，做什麼去那腐朽腐爛的地方，惡心自己。
    “你不跟我走，也不回譚家，是想要露宿街頭嗎？”蕭牧一針見血。
    路陽本想說他會去找幾個鬼窩住幾天，不過對上蕭牧那極黑的瞳孔，他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他看透了，心裏怪不自在。
    清了清喉嚨，他正欲開口，委婉地答應。
    蕭牧卻抬腳往前走了。
    路陽一愣，連忙追上。
    出來後，看到湯晶晶兄妹如同受驚的鵪鶉，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他立刻上前問了一句：“你們醒來後，怎麼沒有離開？”
    湯晶晶淚眼朦朧地說：“你還沒有跟著我們走呢。”
    說話間，她望了一眼蕭牧，總覺得眼前這人很是熟悉，但身上冰寒入骨的氣息，像刀子一樣刮的她渾身肌膚都疼。
    艱澀地吞了一下唾沫，湯晶晶不敢拿眼去瞧蕭牧，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路陽。
    “他跟我走。”蕭牧忽然頓住腳步，頭未回，冷沉的聲音傳過來，卻將湯晶晶嚇了一大跳。
    “那我怎麼辦？”湯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出現在了哪裏，一聽到蕭牧的話，他打了一個激靈，欲哭無淚地看著路陽。
    “那個鬼已經被我解決了，你不會出什麼問題。”路陽說著，給了一張平安符給他。
    湯樺如獲珍寶的接過，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懷裏，又拿了一張名片出來，“這是我的名片，你先拿好，明天我們電話聯係。”
    路陽點了頭。
    湯樺還想再說什麼，湯晶晶連忙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攙扶住他，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蕭牧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一會，收回目光，落在路陽身上。
    見他若有所覺，望了過來，他眼神飄忽地落在老王身上，吩咐了一聲，等了一會，車過來了，他邀請路陽上車。
    路陽坐在他旁邊，鼻尖嗅著蕭牧身上特有的清香，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飄。
    不過蕭牧似乎有些不舒服，上了車就一直緊閉著眉眼，眉頭不到一會也皺得死緊。
    路陽盯著他看了幾眼，伸出手要在他的眉頭上戳一下。
    在接近時，蕭牧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一雙幽深似海的眸子倒映著路陽，猶如海水翻湧，像要將路陽吞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