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哨所三個兵》  第十五章再回葫蘆峽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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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沒有明顯的四季之分,常年氣溫變化不是太大,到處都是鬱鬱蔥蔥,鮮花爭豔,生活在這個快節奏的城市裏,唯一遺憾地是感受不到大雪紛飛的冰冷世界,匆忙穿梭於城市之間的人們,早已忘記了冰雪的模樣,愜意地打扮著自己,這座城市仿佛一位成熟的少婦,到處凸顯的阿娜多姿,讓你看花了眼走不動路。
    魏強軍胖了,比退伍的時候長了十幾斤的膘,雖然每天在家也進行鍛煉,但是工作上應酬多,生活上沒有部隊那麼有規律,薇薇經常說,自己還是喜歡部隊上的那個魏強軍,現在變形走樣了,每當這個時候,魏強軍總會說,我要回部隊,我要回到祁連山深處的葫蘆峽,從離開那裏的時候,夢就開始了!
    魏強軍退伍後,按照當地政府規定,當兵十一年可以安排工作,可他謝絕了政府的好意,毅然接過父親手中的企業大權,子承父業,在父親魏先鋒的幫帶下,不到三年的功夫,不僅熟練掌握了企業運行發展的方法技巧,而且又開辟了更多的市場,魏先鋒對兒子讚不絕口,十餘年的軍旅鍛煉,魏強軍比他強,他終於可以安心下來,陪著老伴天天送孫女上幼兒園,到公園裏散步,享受著幸福的生活。
    “薇薇,你明天有沒有空,哨長王遠社來了。”魏強軍沒想到王遠社要來深圳了,這麼多年,他們隻是在電話上聯係,邀請他好幾次來深圳玩,就是來不了,這次終於帶著全家來了。
    “我上班沒事,可以和同事調一下,要我做什麼?”薇薇一聽是王遠社,感覺到特別的親切,那個山東的老班長,當年打電話,經常是他接的,還挺有意思。
    “哦,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嫂子和王小樣也來了,到時候我們一塊去機場接他們。”魏強軍有秘書,有專車司機,但是不能讓他們去接老哨長,必須帶上薇薇親自去。
    “沒有問題,你把他們安排在香格裏拉大酒店,那裏飯菜也不錯,主要是有你們愛吃的麻辣口味,吃飯後可以在那裏直接休息,粵菜哨長應該吃不習慣。”薇薇還是心細,聽魏強軍說過,王遠社不喜歡粵菜,就喜歡饅頭蘸辣椒醬。
    “好的,明天我盡早把手裏的事情處理好,我讓司機提前去接你。”魏強軍現在可是大忙人,桌上的各種文件報表一大堆,都需要他過目簽字。
    “好的,趕緊忙你的吧。哎哎,你等一下,要不要把格桑拉姆也叫來?”薇薇就要掛電話了,又想到了格桑拉姆。
    “哦,對對對,我這就打電話。”魏強軍真的忘了,格桑拉姆和王遠社比自己熟悉,當兵早那麼幾年就是不一樣。
    格桑拉姆當兵第五年,她就退伍了,文藝女兵能夠服役五年已經夠長了,格桑拉姆就是憑借自己過硬的專業素質,讓宣傳隊的領導十分重視她,拉姆入伍第二年成了舞蹈隊隊長,由於自己語言上的缺陷,經常被兵齡長的在背後說三道四,但是拉姆沒有理會這些,把全部心思用在鑽研舞蹈藝術上,先後參加軍地舞蹈比賽,奪得了特等獎一個、一等獎兩個、二等獎一個,到了第五年,由於部隊編製調整,取消了宣傳隊,她正好退伍了,她想辦一個屬於自己的舞蹈學校,在魏強軍的幫助下,她來到了深圳,從當初的一名舞蹈老師做起,現在與別人合夥辦起了一所舞蹈學校。
    “拉姆,哨長王遠社明天來,咱們一塊吃飯。”魏強軍和格桑拉姆基本上每個月都能夠湊到一塊,拉姆剛來深圳的那兩年,魏強軍要求她每天打一次電話,當她工作穩定下來後,她知道魏強軍工作比較忙,就很少給魏強軍打電話,但是每個月大家必定聚一次。
    “真的嗎?好多年沒有見到王叔叔了,服從命令,魏叔叔。”拉姆沒有說太多,魏強軍的話在她的心裏就是命令。
    “哨長嫂子你們好,這是王小樣?”魏強軍看著跟王遠社一個模樣的年輕小夥子,不住的上下打量,當年那個小屁孩,現在長成大小夥子了。
    “叔叔好,我叫王小樣。”王小樣自報家門的時候,身體站的筆直,沒有當過兵,卻有當兵的素質,肯定是他爹訓練的。
    “真是太快了,我多少年沒有見了,長的這麼高,身體還挺結實,真像你老爹。”魏強軍伸出右手,在王小樣的肩頭拍了一下。
    “別在這裏聊了,先上車吧。”薇薇在旁邊看著他們聊有些插不上話,催促著趕緊上車。
    “哨長,我們多少年沒有見了,讓你來你也不來,你在忙什麼?”魏強軍上車後跟王遠社坐在了一起。
    “強軍,這幾年小樣上高中,我們兩口天天盯著,哪裏也不敢去,這不是高考結束了,我們就帶他來深圳,到你這裏來轉轉,讓他開開眼界。”王遠社的白頭發增添了不少。
    “好啊,讓小樣考到深圳來吧,你和嫂子退休來這裏定居,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魏強軍說的心裏話。
    “哈哈,這個小子要報考軍校,再說還不知成績如何呢,來定居有點不可能,但是以後有時間我會經常來的。”王遠社說完笑起來。
    “嫂子,你們可是第一次來深圳,一定要到處轉轉。”魏強軍回頭對著坐在後麵的嫂子說。
    “你看嫂子嫁給你多虧啊?”魏強軍又看著王遠社。
    “是啊,強軍說的對,我嫁給他真有點虧。”張小萌說的是玩笑話,也是真心話,當軍嫂不容易。
    “嫂子,真的不容易,我等魏強軍十幾年,這個家夥總讓我等他回來結婚,我差一點連娘家都回不去了,單位的同事說我有毛病,我看是魏強軍有毛病,我下輩子真的不再嫁給軍人。”薇薇拉著張小萌的胳膊。
    “魏強軍,你看你的話引出這麼多矛盾。”王遠社指了指魏強軍。
    “你們女人啊,目光短淺,嫁給我們當兵的有什麼虧的,我們是負責任的,能夠讓你們過上安心幸福的生活,最起碼我們沒有花心,對待愛情忠貞如一。”王遠社和魏強軍要保持立場一致。
    “是啊,現在的男人花心的可不少,我們當過兵的知道珍惜,沒有非分之想,知足吧。”魏強軍開始幫腔。
    “你們心裏怎麼想的,我們怎麼知道?”薇薇搶著說。
    “哈哈,你們想去沾花惹草就去吧,你們是受過部隊教育的人,不要說對得起老婆孩子,隻要對得起曾經穿過的軍裝就行了。”還是張小萌有水平,不虧是老師。
    “嫂子,我可沒有想法。”魏強軍聽著張小萌的話,腦海裏又一次想起了葫蘆峽,真想回去看看。
    “我更沒有想法,穿過軍裝的人都是值得放心的。”王遠社也趕緊說。
    在大家的說笑中,車子駛進了香格裏拉大酒店的門廳,張秘書早已來到這裏,安排好了一切,打過招呼以後,她帶著王遠社一家去了客房。王遠社的客房在十五樓,吃飯是在六樓,魏強軍沒有上樓,而是直接來到了六樓珠穆朗瑪餐廳,說是餐廳其實就是一個較大的包間,裏麵有一個圓形餐桌,餐廳內有一半麵積擺放著沙發,七十英寸的大液晶彩電,還有卡拉OK點歌機,角角落落裏擺放著綠色植物和鮮花,仿佛至身於公園之中。等到王遠社一家三口從樓上下來,魏強軍和薇薇還在沙發上瀏覽著電視節目,張秘書轉身出去了。
    “哨長嫂子,咱們坐下吧,估計你們應該餓了,尤其是王小樣,咱們酒桌上聊吧。”魏強軍開始招呼著上桌。
    “你不是說還有拉姆嗎,她怎麼還沒有來,好多年我沒有見到她了。”王遠社想起了那個用手比劃著的藏族小姑娘,雖然在電話上,魏強軍給她說過,但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多年以後在深圳能夠相遇。
    “拉姆可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姑娘了,現在可是深圳高原紅舞蹈學校的副校長兼民族舞蹈老師。”魏強軍讓王遠社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兩人要好好地喝幾杯。
    “拉姆是我們看著她長大的,沒想到她最後來到深圳發展,真是緣分啊。”王遠社真是看著格桑拉姆長大的。
    “是啊,當年格桑拉姆來深圳治病的時候,我就很喜歡她,現在見麵或者打電話,一口一個薇薇姐,我還真把她當妹妹了。”薇薇說完又開心地笑起來。
    “我見到她的時候,隻是一個小姑娘,頭上梳了好多小辮子,我得有十四五年沒有見到她了。”張小萌當年去過葫蘆峽,也去過格桑拉姆家裏。
    “嫂子,一會兒真人到了你自己好好看看,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魏強軍看了表,估計格桑拉姆快到了。
    “叔叔阿姨,你們還認識我不?”格桑拉姆進門時一路小跑就來到了王遠社的跟前。
    “你是拉姆?”王遠社沒有想到脫去藏族服飾的拉姆,穿著普通服裝,是這樣的美麗,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除了臉蛋上有些許高原紅,幾乎看不出她是藏族女孩,皮膚也白了嫩了,曲美的身材蕩漾著青春的活力,比原來的格桑拉姆又高出不少。
    “你說話挺流利的,真的是你嗎?”王遠社仔細地打量著格桑拉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拉姆,你變化太大了,我真有些不敢認你,當年我帶著王小樣去的時候,你才那麼高,真是太好了,長得這麼漂亮。”張小萌印象當中的格桑拉姆,真是脫胎換骨了。
    “拉姆,阿媽阿爸身體可好啊?”張小萌想起了待己親如一家的藏族阿爸阿媽。
    “噢,忘記告訴你們了,你們自己看看吧。”格桑拉姆轉身又跑出去了。
    大家有些莫名其妙,格桑拉姆這是幹啥去了,怎麼走了呢?王遠社和魏強軍跟在拉姆的後麵往門口走去。
    “謝謝你,張秘書,把阿爸阿媽交給我吧。”張秘書攙扶著阿媽阿爸,已經來到了門口,拉姆出門正好碰上,剛才她是為見王遠社夫婦才提前跑上來的,阿爸阿媽走路慢,由張秘書陪著走在後麵。
    “哎喲,才吉阿媽,德吉大叔,您們好,太想您們了。”王遠社和魏強軍一塊往前抱住了他們,激動的眼淚早已順著臉頰流下來。
    “您們什麼時候來的,我咋不知道?”魏強軍握著阿媽的手說。
    “拉姆,你怎麼不給我說,我開車去接德吉大叔和阿媽,你這個女仔不懂事。”魏強軍埋怨著拉姆,拉姆隻是嘿嘿地笑。
    “先坐下再說吧,也不能讓阿媽站著說話。”薇薇和張小萌一邊一個,攙著阿媽往裏走。
    “今天真是太好了,這個餐廳叫珠穆琅瑪,很有高原特色,大家一定要多喝幾杯。”魏強軍招呼大家落座。
    “叔叔阿姨,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阿爸阿媽也是剛來到這裏幾天,我在這裏選了一套房子,準備在深圳安家落戶,是讓阿爸阿媽來看看的,還沒有來得及給魏叔叔和薇薇姐彙報,聽說王叔叔來了,我想幹脆就保密一點,一會兒我自罰一杯酒。”拉姆站著說完又給大家彎腰施禮。
    “拉姆,我不同意罰酒,大家應該感謝你,是你讓我們又見到了德吉大叔和阿媽,真是緣分呢。”張小萌清晰地記得,上一次見到阿爸阿媽的場景,在尕爾曲三間房那裏,還有那飄香的奶茶和誘人的手抓肉,仿佛昨天一樣,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阿媽,您們來深圳定居好啊,以後還能夠吃上您做的手抓肉,可以和德吉大叔一塊喝酒,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魏強軍真的很高興。
    “我主要考慮深圳氣候好,以後阿爸阿媽不能再放牧了,把家裏的牛羊賣掉,來深圳和我一塊生活。”格桑拉姆到了成家的年齡,考慮父母養老的事情也是應該的。
    “德吉大叔,拉姆安排的對,把那些牛羊賣了吧,在深圳安家真的不錯,我都想來這裏。”王遠社喝了一杯接著說。
    “德吉大叔,葫蘆峽裏現在什麼情況?”王遠社想起了山溝裏的那個家。
    “哨長,你又在打聽軍事秘密?大叔,你見過那個川娃子嗎?那個川娃子周洪民還在嗎?”魏強軍也想打聽山溝裏的事。
    “嗬嗬,你倆是不是想那個地方了?我給你們說吧,那個地方可不得了,現在時常有大車進進出出,聽說那裏最大的官是營長,因為那裏的領導經常換,我也認不過來,他們過節的時候給我送大米和麵粉,還有食用油,我的年齡也大了,眼睛也不好使,記不住他們的模樣和名字。”德吉大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說的那個小周,我現在也隻有認識他,他說快走了,馬上當兵滿十六年了,我這次來就是把家裏的鑰匙交給他了,讓他有空去我家裏看看。”大家讓著德吉大叔吃菜。
    “那些牛羊咋辦啊?”薇薇有點好奇地問。
    “嗬嗬,孩子你不知道,我和他阿爸從去年就開始賣,現在隻有二三十隻羊,成天放在葫蘆峽外的草場裏,羊吃飽了就趴在草場裏休息,晚上也不用趕回家,有葫蘆峽裏的戰士們在,我們放心的很呢。”阿媽說起來有點得意,那些羊吃飽也不會跑,有部隊官兵們照看著,她真的很放心。
    “我們家的狗,天天跑到葫蘆峽找周叔叔,一到飯點就跑進去了,時間常了,那裏麵的叔叔們都認識它,知道我阿爸阿媽不在家,都給狗弄吃的,所以阿爸阿媽來到這裏,能夠安心地住些日子。”拉姆喝酒了,臉蛋紅撲撲的。
    “孩子們,我們一家真的要感謝黨,感謝解放軍,不是共產黨解救了我們,我們還是奴奴,這是我親身經曆的,拉姆小時候患上了耳疾,如今康複成正常人,不是部隊首長和同誌們的幫助,哪有今天啊?那一年下暴雨發洪水,我們的帳篷衝毀了,凍得你阿媽抱著小拉姆在羊群裏取暖,是部隊的官兵給我們吃的喝的,還有幹衣服,我們認為還是部隊靠得住,呆在部隊附近最安全,所以下定決心不走了,又是部隊的同誌幫著我在公路邊上蓋房子,這些到死我也忘不了。”德吉大叔不是喝多了酒,這些事情在他的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那些點點滴滴又浮現出來了。
    “德吉大叔,那您什麼時候正式來深圳定居?”魏強軍拿酒杯跟德吉大叔碰了一下。
    “這不是已經來了嗎?你怎麼還問啊。”薇薇感覺他問的多餘。
    “德吉大叔家裏不是還有幾十隻羊嗎?那裏還有牽掛就定不下來,要把羊全部賣了,把房子和草場也租給別人吧。”魏強軍考慮的也對,隻要有東西,德吉大叔就得牽掛著。
    “我都想好了,那幾十隻羊也值不了多少錢,我想把羊和草場一塊送給部隊,那個草場也不需要有人專門盯著,我留的那些羊多數都是母羊,產仔能力強,用不了幾年,就能達到上千隻,可以讓葫蘆峽的官兵改善生活,將來每月吃上十幾隻羊還是沒有問題的。”德吉大叔早有打算,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回報部隊。
    “那幾十隻羊值不少錢,您要留著養老啊?”王遠社也端起了酒杯,跟德吉大叔碰了一下。
    “能有多少錢啊,拉姆買房子的錢早就夠了,我和才吉還有一百多萬元,除了給格桑買嫁妝,其餘的留著養老,你們大城市嫁姑娘,我看用不了多少錢,要是在草原上準備嫁妝那就厲害了。”德吉大叔說著有些得意。
    “誰能娶到我格桑妹妹,那才有福氣呢。”薇薇在一旁說。
    “等到明年,拉姆的房子裝修好了,我們就來深圳,來了就再也不走了。”阿媽高興地說。
    “哨長,我有個想法,等到明年,我們一塊去接德吉大叔和才吉阿媽,順路回部隊看看,我太想那個地方了。另外,拉姆的房子我找人給你裝修,盡快讓大叔和阿媽來深圳。”魏強軍舉杯示意大家共同幹一杯。
    “強軍,你這個主意好啊,我們去了在大叔那裏住幾天,要是能進葫蘆峽看看就好了。”王遠社離開的時間更長,思念那裏更濃。
    “好啊,我們可是在那裏等著你們。”德吉大叔聽著大家的話語,此時的心裏比喝了百年老酒還要高興。
    “強軍,我還有個事想問你,聽說你後來把北鬥帶回深圳了?”王遠社知道軍犬北鬥和魏強軍的親密關係勝過自己。
    “對啊,北鬥後來怎麼樣了?”張小萌對北鬥的記憶猶新。
    “是啊,軍犬北鬥被我帶回來了,可惜啊!”魏強軍說到這裏,語氣上有些低沉了,這些年,北鬥的事很少有人提起,自己也從沒有向別人講過。
    “哨長,你不知道,北鬥來到深圳以後,活了不到兩年,其實北鬥在高原呆久了,來到深圳後和人一樣,有些醉氧,一天到晚的不怎麼吃東西,隻是趴著睡覺,魏強軍堅持給它注射葡萄糖,但是北鬥最後瘦的不成樣子,按照人類的年齡推算,差不多達到八九十歲了,我倆把它送到動物醫院,檢查沒有任何疾病,可以說是老死了,魏強軍傷心了好長時間,我們把它埋在白沙嶺寵物公墓,還給它立了墓碑。”魏強軍在講述的過程中,眼睛裏始終含著淚花。北鬥救過魏強軍的命,在照顧北鬥上,薇薇是積極支持的,也是她聯係的公墓,有時她陪著魏強軍去看看北鬥。
    “哦,北鬥陪著我們在陣地呆了那麼多年,要不是有它,我們當年在那裏也沒有意思,更重要的是在山溝裏巡邏,有它我們不害怕。”王遠社當年可不是這樣說的,其實他膽子不大。
    “哨長,一個哨所三個兵,兩個人一隻狗,不過再回頭想想,那個時候還真有意思,我們到阿媽那裏吃手抓肉喝奶茶,那個香味到現在我也忘不了,你看當年的那個小丫頭,現在都變成大姑娘了,什麼時候結婚啊?千萬不能忘記通知我們。”魏強軍最後指了指格桑拉姆。
    “我連對象還沒有,結婚還早著呢。”格桑有些臉紅了,即使臉上有高原紅,但還是讓人能夠看的出來。
    “抓緊時間,不行讓魏強軍和薇薇給你搜羅一下,格桑這麼優秀還愁找不到對象。”王遠社端著酒杯跟德吉大叔碰了一下。
    在此後的幾天裏,魏強軍安排好了單位的工作,陪著王遠社一家和德吉大叔兩口,在深圳到處遊玩,他也好久沒有這麼放鬆自己了,和大家在一塊,感覺又回到了高原,回到了那個魂牽夢繞的尕爾曲河畔。
    第二年七月,王遠社兩口飛到了深圳,與魏強軍夫婦會合後,帶著格桑拉姆,駕駛奔馳商務車,直上高原,兩天的時間,他們就到了尕爾曲德吉大叔的家。
    格桑拉姆早就通知了德吉大叔,德吉大叔宰殺了兩隻羊,就等著他們來了,大家還沒有進屋,就聞到了阿媽的奶茶香味。
    王遠社和魏強軍沒有進屋,而是站在路邊,極力地眺望葫蘆峽,青山依舊在,營盤人事非,那個當年自己管轄的地盤,已經不屬於自己,如今連進去的權力都沒有了。
    晚上,德吉大叔在院子裏架起篝火,烤起了全羊,大家喝酒吃肉,邊吃邊聊。川娃子來了,前幾天德吉大叔早告訴他了,今天他必須出來陪一陪老哨長。
    深夜,王遠社和魏強軍喝多了,怎麼也睡不著,他倆一塊爬上羊圈後麵的山坡,躺在草地上,感覺天是那麼的近,星星觸手可及,他倆就一起回憶葫蘆峽的日子,禁不住有闖進葫蘆峽的衝動,下了山坡朝著葫蘆峽跑去,跑了不到兩公裏,倆人停住了腳步,誰也沒有說話,向著葫蘆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在晶瑩的淚花中,仿佛看到了一枚導彈從葫蘆峽騰飛而起!

    作者閑話:

    寫到這裏,也該給大家說再見了。說句實話,到了最後,連我自己都濕潤了眼眶,我思念那個地方,更想我的戰友,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隻能是夢中的回憶!再一次感謝大家支持,別忘了我----你們的朋友,戈壁紅柳,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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