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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晟卓和歐文被困拉曼德,對政治不感冒的秦陌和政治老師了解起了拉曼德的內亂。了解完還跟老師探討,說拉曼德政府和反政府軍好像一對鬧離婚的夫妻,雙方都想拿到更多家產,雙方都不妥協,導致三年來小衝突不斷,成規模的戰爭又舍不得打。
    政治老師:“……”
    秦陌小同學:“都怪那些慫恿他們鬧離婚的鄰居,手伸那麼長,為了從中討點便宜弄的人家妻離子散的,太缺德了!”
    政治老師:“……”
    埃拉在旁邊聽著,估計他的政治老師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龍一簽完最後一份文件,示意埃拉可以拿走了,而後伸手摘了秦陌的耳麥:“別氣你老師了,去改你的月考試卷,把做錯的題手抄五遍,明早交給我。”
    “你不是說死記硬背不可取嗎?”秦陌小同學顯然不想去抄試卷。
    龍一淡道:“你太閑了,不抄卷子就去喂羊吧。”
    秦陌忙不迭找出電腦裏已經改完的試卷,一手抓著筆,一手抓著本子,道:“我抄我抄,五遍夠麼?不夠我多抄兩遍。”
    埃拉忍著笑收起要帶走的文件,朝魔王老板微一欠身,抱著文件告辭了。
    不知哪家壞心眼的鄰居給了反政府軍支持,泊佤地區的局勢不僅沒能在短時間內穩定下來,還有升級的征兆。晟卓和歐文被困在斯諾明市的工廠吃了三天煮土豆,熱淚盈眶的迎來了帝國政府派出的撤僑郵輪。
    歐文的愛國情懷被激發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下了船連夜乘機回到西庫迪,累的像條千辛萬苦找回家的走失犬似的,還在跟人感歎:“我的祖國是位母親,偉大,溫柔,值得依靠。拉曼德是個女表子,拉曼德政府是一坨屎,一大坨狗屎!”
    軒耀咳了一聲,低聲提醒他:“軍師是二代移民。”
    歐文大咧咧的說:“我知道,他不介意的。”
    晟卓用一種彬彬有禮的語調道:“是的,我確實不介意,不過我要代去世的家母說一句,去你媽的,你才女表子養的。”
    歐文不以為忤的哈哈一笑,用手裏的水杯碰了碰晟卓放在茶幾上的水杯:“敬你媽。”
    軒耀真心覺得,這家夥能好手好腳的活到現在,全怪他們包容心太強了。
    曹管家上樓輕輕敲了敲門,等了不久,龍一從裏麵打開了門,曹管家想說晟卓和歐文到了,被龍一用眼神製止了,他直接走了出來,曹管家輕輕帶上門,跟在龍一身後下了樓就自行回避了。
    龍一看過晟卓帶回來的錄像和轉賬記錄,把那兩樣東西交給軒耀,道:“許老是長輩,就別勞煩他老人家奔走了,我們登門拜訪。”
    軒耀應是,收好東西,去旁邊給喬娜打電話。歐文一口氣喝光那杯水,出去備車。晟卓見管家傭人都回避了,就跟著要換衣服的老板上了樓,進門看到老板床上睡著個人,雖然有點意外,晟卓也權當沒看見,直接去了衣帽間拿衣服。再出來就見剛才背身睡在床上的人坐了起來,拉著老板一隻手,追問他這麼晚了去哪裏,晟卓這次意外的楞了下。
    龍一不答,秦陌轉而問楞在衣帽間外的晟卓:“你們是不是要去會許老頭?”
    龍一抽手把他按回被子裏:“沒你的事,老實待著。”
    秦陌掙了兩下,沒能坐起來,帶著鼻音低叫:“哎呀,我不搗亂啊!你別摁著我了,我幫你換衣服。”
    晟卓見老板鬆了手,就放下衣服出去了,下樓後尋思了一會兒才問軒耀:“小少爺生病了?”
    軒耀忠厚,隻說小少爺過敏了。如果知情者是歐文,一定將“小妖怪總是以關心之名問東問西,終於把爸拔惹煩了,趕他去克服心理陰影。他把自己給克服了,回來起了一身紅疹子,還伴著咳嗽發燒,驗過血才知道是苜蓿花粉過敏。”這番經過繪聲繪色、添油加醋、不無幸災樂禍的講給晟卓聽,也許還會偷偷吐槽一下為求耳根清淨給自己找了麻煩的老板。
    秦陌白天才被拎去醫院給醫生折騰了一遭,這個時間被吵醒,真難為他昏沉沉的腦袋能立即判斷出龍一要去會許家人,送龍一下樓時還在叮囑他小心些。
    這株小秧苗也未必會被養廢,晟卓這樣想著,等老板轉身朝外走去,回頭朝他一笑。
    秦陌不明所以,也沒心思去解讀那個吸血鬼的微笑有何意味,送人回來,看到散著兩床被子的床,捂著半邊紅點沒有褪盡的臉呻~吟了一聲。
    因為過敏氣管發炎,咳的睡不著,所以把爸拔當安撫信息素製機來用,這樣的說辭能恢複兩個人的聲譽麼?估計夠嗆,早在兩年前他被帶回莊園時,他的三位老師就懷疑過他和老板有一腿,那時候他還是個十足的未成年,他們的三觀就允許他們做這樣的猜測,現在有什麼不敢想的?
    秦陌自暴自棄般甩掉拖鞋爬上床,躺了一會又坐了起來。即使不咳嗽,不去想什麼聲譽不聲譽的,他也睡不著。許家也是幾代基業,當屬西南一帶最強橫的地頭蛇,不是一腳就能碾成泥的蚯蚓。你帶著人證物證找上門,人家就認打認罰嗎?許老頭要是怯懦成這樣,西南早沒有許家這一號了。
    帶了兩個嫩模回住處廝混的許亦然被反綁雙手押下樓時,還在和喬娜耍橫,醉醺醺的問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許家的孫少爺。被按著頭推進停在大門外的黑色商務車裏,借著街燈的光線看清座上的人,這個仗著家勢猖狂恣睢的花花公子頓時收斂了許多,酒也醒了大半:“龍總,您這是幹什麼?”
    龍一對接連上車的喬娜說:“客氣一點。”
    喬娜應是,說著“許少請坐”拎住許亦然的後衣領把他扔在了裏側的車座上,回手按了關門鍵,自己在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熄火的車子迅速而平穩的開了出去,後麵的車相繼跟上,很快消失在夜色裏。臨近午夜,這支小車隊出現在許宅門外。
    許家的孫少爺被人用槍抵著後腦推下車,僵硬的朝衝出來的護院叫道:“開門,請客人進去!”
    龍一一行堂而皇之的走進許宅,那些荷槍實彈的護院倒像是夾道相迎一般,無一敢站出來阻攔。
    年過八旬腿腳不甚靈便的許坤被管家扶下樓時,龍一已經坐在許家燈火通明的廳堂裏了。他沒有刻意擺出一副輕慢的姿態羞辱許家人,隻端正的坐在客位的高背扶手椅上,對上許坤投來的視線,微一頷首:“冒昧來訪,還望許老不要見怪。”
    許坤瞥了眼被人用槍頂著的孫子,若無其事的扯起個笑來:“無妨無妨,人上了年紀覺少,正愁夜長無聊。”
    龍一又一頷首:“前些日子帶家弟出門散心,不留神傷了胳膊,現在還沒養好,就不起來跟您見禮了,您別見怪。”
    許坤笑容未變,示意他不必拘禮,落座後吩咐管家:“把老四孝敬我的新茶泡上一壺,請賢侄幫忙品品。”
    論輩分,龍一還當不起這聲賢侄,他不卑不亢道:“許老與鬱公同論,晚輩不敢托大。深夜叨擾您老實屬不得已,不敢勞煩四叔再奔走。”
    喬娜反過手來,用槍托一砸許亦然的腰眼,終日花天酒地下盤虛浮的花花公子哪裏受得住這個?當即跪了下去,冷汗涔涔的叫道:“爺爺……”
    許坤恍若未聞,隻不動聲色的看著龍一。
    龍一似乎沒感受到那不動聲色下的殺意,神情語氣絲毫不變:“四叔事忙,也未必方便過來,不然您打個電話問一問?”
    許坤的額角隱隱抽動了下,叫管家和蓄勢待發的手下退下,待到廳裏隻剩爺孫兩個和龍一一行,斂了那虛假的和善笑容,道:“老朽年紀大了,精力不比當年,社團的事已經交給犬子代掌,不知他們誰有失輕重開罪了龍總,龍總不妨直言。”
    龍一也不管他是真不知情還是裝不知情,隻叫軒耀把那些不容許家抵賴的人證物證擺在他麵前,道:“不急,夜還長,許老看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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