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楊連景 我公布了我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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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馬斯喀特。
“使用的護照叫做蘇願,蘇州觀前人,26歲,寶石鑒定師,FGA鑽石會員”,楊晟站在透明的手術室外,彙報一周以來收到的信息,“其母親是一位曆史係教授,父親是一位在美華裔商人,父母在她六歲離婚,她一直和她母親居住,與其父親幾乎沒有聯係,我們查了,他父母都很幹淨,她十五歲到意大利留學,學生時期成績優異,畢業後從事寶石鑒定,因工作原因,居無定所,常年在各國流轉”
我閉著眼睛,兩手抓著床邊的扶手,忍著臉上骨骼傳來的劇痛,這是我第一次做易容手術。
小妹在我耳邊笑,她是我五年前在越南交識的一位醫生,名字就叫做李小妹,那時我還是李將軍部隊中的特種兵,奉命擊殺一隊恐怖分子,李家幾乎掌管著半壁江山的軍事權,我就讀軍校進入部隊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
當時小妹在越南買藥材,不幸被恐怖分子作為人質扣押,我突圍的時候用手臂給她擋了一顆子彈,救下了她,她為了兩不相欠,還我三個要求,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個要求,給我易容。
她在醫術方麵造詣很深,我很想留為己用,她也有意跟隨我,但她說她不是醫生,是一名“實驗者”,我對“實驗者”一無所知,留一個一無所知的人在身邊是危險的,所以我沒有留下她。
“早跟你說有些痛,打點麻藥,你不信”,她打趣的說道。
我不能開口,還要忍著劇痛不亂動,每一秒都是折磨。
手術時間不到兩個小時,等小妹停下之時,我已經渾身濕透,冷汗讓單薄的衣服黏糊糊的貼著身子,讓我想起越南濕熱的森林,那不是什麼值得品味的回憶,我緩緩睜開眼睛,小妹那雙深綠色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我,嘴唇在口罩下蠕動。
“帥哥,你誰啊”
花了很久才艱難的坐起來,小妹抱著一麵小鏡子放我跟前,惡趣味的開口,“滿意麼?”
臉上隻有三道淺淺的傷口,這印證著手術的劇痛來自骨骼的變動,難以置信,她居然隻花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把我的模樣變成了另一個人。
“三道傷口一周之內就會全部愈合,而且不留一點痕跡”,小妹的語氣裏透露著得意,又似乎注意到我不可思議的眼神,她狡黠的補充道,“是這樣的,我喜歡小李子,所以你現在很像他”
我笑了笑,看著明顯不同於往日的自己,臉小了些,五官都跟著秀氣了些,因為這份秀氣,往日眼神裏的狠戾都輕了幾分,我抬頭,看著手術室外楊晟驚訝的模樣,滿意的頷首。
“小妹,你在哪裏學的這樣的神乎其技?”
她放下鏡子,活動因手術而僵硬的肩膀,說了句,“地獄”
地獄?看來她不願意說,我也沒想逼她。
“我的技藝不精,你這個模樣隻能持續三個月”,小妹走的時候囑咐道,“三個月後你的模樣就會逐漸恢複,那可不太好受,你要是想好受點,抓緊三個月之內把事情辦了,然後通知我,我來給你恢複,讓你少受點苦”
我點頭,計算著三個月之內我能不能殺了玫瑰。
待小妹走了,楊晟沉眉,補充道,“目前沒有任何資料顯示,她與夫人有過交集”
我眸光微頓,難掩失望,楊晟站在原地,手裏拿著我新身份的資料,資料因為他緊握而出現褶皺,查了一周才查出這麼點東西,他最近的難堪比往年加起來還要多,我不大喜歡言語上苛責下屬,因為那太過浪費時間了。
“人如今可還安全?”
我們一路跟蹤蘇願,看她拿著那顆價值兩億的心髒一路走走停停,蘇願不知為何要在那黑金市場拍賣會上露臉,她露了臉,又死了那麼多的人,誰敢說她幹淨,一路上追殺的人就沒斷過。
“我們死了三批人,攔了不少殺手,但是···”
“說”
“但是這個女人似乎是故意在招搖過市,生怕黑金市場和那些死人的家族找不到她似的,一周以來不是在酒吧度日,就是參加大型party,睡也是睡在妓院··”
我點頭,“她在等玫瑰”
楊晟點頭,顯然,他也是如此猜測。
“你覺得她的身份如何”,我拿過自己新身份的資料,翻了翻,“真實麼?”
楊晟搖頭,“一個從小在蘇州長大,從事寶石鑒賞的普通女人不可能在眾多殺手的追捕下一路招搖過市,蘇願此人信息真實,可國內能查到的信息隻到十五歲,十五歲後的蘇願一直在國外,且畢業後居住地流動,很難查到連貫且真實的信息,隻要在其中一個點下手,那整條信息就會出現偏差,我懷疑蘇願這個人早被那個旗袍女人殺了,才得到的這個身份”
我點頭,“你覺得她像做什麼的?”
富有、身手深不可測、敢對黑金市場下手且無法查到真實身份的絕色女人。
楊晟為難的低頭,他想不出來,何止他想不出來,我也想不出來。
這個時候,我還未意識到,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玫瑰查無此人,目前的線索隻有這個叫蘇願的女人,可是這條線不比玫瑰好查,玫瑰在暗處我查不到,蘇願在明處,我還是查不到。
我把資料扔書桌上,摸了摸臉上的傷口,“老爺子那邊怎麼說的?”
“一個月”,楊晟雙手背在身後,“老爺說最多一個月,不然當家的位置就給三少爺”
嗬嗬嗬,我忍不住笑了笑,時間真是這般湊巧,那這個女人的時間不多了,我得想辦法催一催。
“你要在一周之內幫我做兩件事”
楊晟點頭,等著我吩咐。
“第一件,替我回國查阿夙的信息,我要你親自查,且所有信息除了我不能告訴任何人”
“是”
“第二件”,我笑了笑,“去把我三弟的右手指切一根下來送給老爺子,並帶句話給他”
楊晟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我抿唇,“怎麼,不願意?”
楊晟搖頭,“您吩咐”
“你就說我還要在中東玩幾天,等我玩夠了自然會回來的”
“是”
見我沒其他吩咐,楊晟抬頭,有些擔憂的開口,“您身邊不能沒人··”
“不必”,我搖頭,“派兩個分隊配合我就行,你一個月後再來中東找我,帶上你查到的全部信息”
恐是猜測到我易容的目的,他沒有說其他話,隻是微微點頭,眼裏全是辦事不力的窘迫。
楊晟走的那天,我讓楊晟發布了一個消息,我想用這個消息試試棋,看看玫瑰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第二日,我坐在陽台的陰暗處,等著臉上傷口的愈合,滿意的在晨報上看到我枉死黑金市場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