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夢·花泣雨 第25章 金的話x明白與忘記x然後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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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的話×明白與忘記×然後擁有
要說訓練的話,我想到了帝綾,那個為救我而犧牲的我的老師,也是我的家人。當金說到“訓練”的時候,我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不過很快就恢複了,當然金並沒有忽略掉我的眼神,我隻好用“我不喜歡訓練”的理由搪塞他。金找了一個石林,作為訓練的場地。
“暗,喏。”金指了指地上的木材。
我咬咬牙,握緊拳頭,吸足了一口氣,朝金喊道:“金!我的火靈不是用來這樣的啦!!”
“有什麼關係啦。”金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你當然沒有關係啊!是我!是我有關係!”遇上金真的要死了!
“嘛,就這樣嘍。”
“你!你……”算了,我無可奈何朝地上甩出一點火焰來,火焰落在木材上,燃了起來。
黑暗的夜因為有了火焰的出現,有了些許的亮光。
我和金圍坐在火堆的旁邊。
“暗,那個……”金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要怎麼說呢?”
“怎麼了?”金的樣子好奇怪啊。
“呃……”金還是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直接說不要緊啦。”我用手指戳了戳金的臉蛋,金抓住我的手,趕緊阻止我的惡行。
“暗。”忽然,金直視我的眼睛,眼神變得堅定。可是——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啦,而且還抓著我的手誒!
我的臉莫名地變紅了起來,不知所措地看著金,而金的臉,卻離我越來越近……
“咳,咳咳!”我輕咳一下,緩解氣氛,金這才注意到來,趕緊發下抓住我的手,臉紅地別過臉去。
“你要說什麼,金?”我把心情重新調整好。
“暗,你聽好,千萬不要去找幻影旅團報仇。”金的臉變得嚴肅,堅定地看著我,眼神裏寫著“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你就死定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張臉我就會覺得很安心。
“誒……”我有點驚嚇,看著金。
“回答我!”金抓著我的肩膀。
“我、我知道啦,金,你先放開我。”被金搖晃著我覺得不舒服,他聽到我的話,才不好意思地鬆手,一臉抱歉地看著我。
“我不會去找他們報仇的。”我的語氣雖然不是絕對的,但是,語氣平靜得如同湖水,沒有一絲的波瀾,“我怎麼會去找他們報仇呢?”
“咦?”金感到疑惑。
我攤了攤手,歎了一口氣,毫不在乎地說:“我當然不會去找他們報仇的啊,他們的做法我沒有任何的反對,他們殺的人我也完全不在意,恰恰相反,我更高興他們毀了洛迦克,如果他們沒有滅掉洛迦克的話,遲早有一天,我也會親手毀掉他。”
金的瞳孔睜大,滿臉的驚愕。
我輕蔑地一笑,“沒有錯,他們會死是活該,像他們那種人早點死了最好……”
“啪——”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間響起,變得格外地響亮。
“金……你……”金怒視著我,手還停在半空中,我的臉上的那個紅紅的手印在火焰的照耀下變得清晰。
“你為什麼打我!”現在的我感到很憤怒,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我沒有想到暗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到金憤怒的臉,不知名的怒氣,那種驚愕責怪的表情,金的臉變得陌生,不,亦或者是我變得陌生,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憤怒!被打的人是我啊!
“那些人都是無辜的啊!為什麼你能這麼輕鬆地說出別人的死亡,你沒有資格,他們也不應該死!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是不認識的人不是嗎?”金激動地說著。
“就是因為不認識所以才這樣的不是嗎?!”我拍掉金抓住我的手,“金你根本不知道,沒有生活在那裏的你根本不知道!”
金錯愕,他怔了。
我苦笑了一下,“洛迦克,多麼肮髒的姓氏,表麵上這個家族的確是很龐大,在社會上的地位也是很強大的,但是,實際上,這個家族不知道有多麼的不堪。就現在的洛迦克的家主,嗬,我竟然是他的女兒,我是他和情婦生的女兒,生下我之後,我的母親難產死亡,幸而我存活了下來,天知道父親在我出生有沒有來看過我,他甚至沒有給我起任何的名字,他沒有聽取我的任何意見,沒有告訴我,就自己自作主張地讓我和傑拉法訂婚,我知道,他根本就是不想要我留在洛迦克,如果不是他貪財不救自己的親生女兒讓瑪麗安努死在了流星街,或許他根本不想承認他有這麼一個女兒,向外界公布。”我握緊拳頭,一拳砸在樹幹上,樹轟然倒塌。
“你錯了。”金忽然開口。
“你說什麼?”我怒視著金,“我有什麼錯,我沒有錯!”
“不,你錯得離譜。”金直視我,那個墨綠色的瞳孔好像要死死地透過我的血肉,刺進我的心底,查看我的心。
“你的父親很愛你。”
※
空氣仿佛在此刻凝結了,什麼東西都靜止不動了。
呼吸,我聽到了我的呼吸,不平穩的呼吸。
“你在說一遍。”騙人的吧,我肯定是聽錯了,金,你在說什麼,是假的,對不對?
“我再說一遍,你的父親,很愛你。”就簡短的這一句話,阻擋了血液的流動。
“騙人的,騙人的,全都是假的,金,你說,是假的,是假的,你說啊!全部都是騙我的!”我瘋狂地叫喊了起來,思緒全部都亂了,腦中一片空白。
“暗!”下一秒,我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金撫摸著我的頭發,他緊緊地抱著我,熱氣,呼在了我的耳邊。
“我沒有騙你。”
我的眼淚此刻洶湧流出,我拚命地在金的懷抱中掙紮,死命拍打著金的胸膛,“你騙我!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暗,你認真地聽我說。”金的話就像是安定劑,一字一字地印入我的耳中。
“你的父親之所以沒有給你取名字,是因為他不想讓外界的人知道你的存在,因為,像洛迦克這種大家族肯定會有人去綁架勒索,在這種社會裏,如果暗你被綁架了的話,勒索的人肯定拿了錢後不放過你,會殺了你甚至是把你賣了,所以沒有給你取名字是為了讓你安全。幾年前,你說的那個叫傑拉法的人的家族決定購買一座島嶼,在那座島嶼上建工廠,並住在那座島上,那座島嶼離洛迦克很遠,你的父親把你嫁到那裏同樣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讓你遠離這些危險,安安心心地在那座島嶼上生活。”金的話,異常清晰地響在我的耳邊,每一句,都完完整整地傳入我的耳中,然後印到心裏。
“騙……人……的……吧……”我聽到了我此時沉重的心跳,一下一下,都刺痛著我的心扉,心口處好像被人刺了一刀,嘩啦嘩啦,血,大片大片地流了出來,什麼東西堵塞著我的喉嚨,那個名叫“父親”的人類,占據了我的腦海。
“假的,假的,如果像你說的那樣父親是愛我的那他為什麼都不在家中不願見我,而且還要把我送到流星街!”
“那是因為他愛你的母親,他肯定也有他的苦衷,他辜負了你的母親,所以他不想讓你知道你有這麼的一個父親,他認為他不配做你的父親,如果他經常不在你身邊的話,你可能就會忘記他,這是他對你的愧疚。我想,他讓你去流星街可能是想鍛煉你,畢竟弱者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資格存活的。你想想,你在流星街遇到危險的時候,有沒有人來救你,那應該是你父親派來保護你的。”
保護,帝綾!
“我也是一個父親,我是明白的,天下哪有一個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嗚……”我哭了。
我真的哭了。為什麼,這就是真相嗎?為什麼作為女兒的我會不明白呢,還把所有的恨都放在那個名叫“父親”的人的身上,其實,錯的根本就是我啊!不配的根本就是我啊,我不配做一個女兒,以前也是,現在也是,為什麼我都不明白!
“金……怎麼辦……我忘記了……我忘記父親是什麼樣的了……金……怎麼辦……我甚至不知道父親的名字啊……金……你說要怎麼辦啊……”
腦中模模糊糊地出現了兩張臉,成年男子的臉,一個是前世的父親,一個是現在的父親,可是,為什麼,我都看不清了,他們,他們到底長什麼樣呢……
我拚命地想要記起這兩張臉,可是,為什麼還是記不清……
“快想起來啊!快想起來啊!”不管我怎麼想,都是記不起來了。
“暗。”金的語氣變得柔和,“我說過的,你並不是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你還有我,還有依坦他們不是嗎?”
金笑著,微弱的月光照在那張臉上。
他的嘴唇微微一張,仿佛是說著什麼世界最感人的故事,他說:
“暗,我來當你的父親,好嗎?”
於是,我哭了。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