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殤·月落下 第22章 最後的微笑x瞬移x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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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玻璃碎成碎片,碎片在飛坦的四周飛起。
飛坦的眼睛微眯。
“剛才真的是好危險呢。”我原本閉起的眼睜開,頭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金色頭發的少年一臉“好險躲過”的表情,在他的懷裏抱著一個黑發的少女,少女紫色的雙眸寫著不可思議。
“傑……拉……法……”我的口中緩緩地吐出這三個字,看著那頭耀眼的金發,我的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會流淌出一陣暖流。
“沒事吧?”傑拉法低頭問我,我掙開他手臂的環抱:“沒事。”我望著與飛坦的距離,剛才,我是怎麼到這裏的。
傑拉法看出了我的疑惑,對我說:“嘿嘿,瞬移,這就是我的念能力哦。”
你這個白癡!怎麼能將自己的念能力說出來呢!
我責備地看向他,他先是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然後那隻大手撫上我的頭,我的心立刻平靜了下來。
傑拉法……
“你好啊,庫洛洛先生!”傑拉法看著庫洛洛,舉起手向他揮揮打招呼。你怎麼這麼沒有危險感!
“你好,傑拉法先生。”天殺的庫洛洛竟然也回他。
就在這個時候,飛坦向我們衝來,我立即張開了結界,飛坦傘的衝擊被阻擋在結界外。傑拉法回頭看我:“哦~你的念能力嗎?很有趣啊。”“笨蛋!這個時候你還說這些!”我向他吼了一句,他攤攤手,顯得無奈。
“來了!”我的結界消失,傑拉法一把推開我,和飛坦激戰起來。
好快!
我眼睜睜地看著空中的殘影,飛坦的速度我是經曆過的,可沒想到傑拉法的速度也很快,比我還要快!
在旁邊遠觀的庫洛洛輕輕勾起嘴角,看著前麵戰鬥的人,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信長。”庫洛洛幽幽地說出兩個字。
“哈哈,終於可以上了嗎?”站在後麵的信長聽到庫洛洛的話,臉上無限的興奮毫無遮蓋的大肆體現出來,名為“殺人”的欲望在信長的體內叫囂。
由於傑拉法剛才的那一推,加上先前和飛坦的戰鬥,我有些疲憊,癱坐在地上。什麼時候變得會依賴傑拉法呢?我並不知道。隻是在剛才的那一瞬,我感到了安心,傑拉法,會保護我。我微微一笑,然後閉眼低頭。
“在敵人的麵前分心是不好的呢。”一個懶散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隨即是刀割破空氣的聲音。一個迅速的跟頭,躲過攻擊,發出念刃,泛著銀光的念刃像是離弦的劍一樣,射向一個手持刀的男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男子垂地的刀一揮,把念刃打散,放射出去的念刃被刀彈開,偏離軌道在男子旁邊的牆壁上留下身影。
“反應不錯。”信長笑著,“不過。”霎時,他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身後。“火靈!”火焰向著信長飛去,信長用纏,護住身體,然後用手中的刀往前推,直直向著火焰劈下去,火焰被刀分成了兩部分,從信長的旁邊滑過消失。
“嘖!”我向後躍了幾步,既然火靈都沒辦法的話,那就隻好使用那個了。
“冰炎!”銀色的火焰流動著,猶如一條蛇,扭動著身軀衝向信長。銀色的光在漆黑的猶如夜幕般的瞳孔前閃耀。信長稍稍震驚了一下,然後興奮地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
“小心——”
傑拉法的聲音劃破夜空,所有的動作仿佛都在這刻的時間中靜止不動。
怎麼了?
黑發少女疑惑地轉過頭,在幾縷黑發中,參雜著幾絲紫色的頭發,紫眸裏寫著驚恐,在一片紫色中映照著一片冰冷,細細的銀光在紫眸中忽閃,一下一下,仿佛是來自死亡的邀請,地獄為你演奏的樂章,黑宴的盛請。金發少年焦急的臉在空氣中一步一步地逼近,可是明明距離是那麼的短暫在此刻卻是那麼的遙遠。
“呲——”
那是刺進肉體的聲音,那是血液噴出的聲音,那是——我還來不及的叫喊。
然後——
“啊——”
我清楚地聽見,那是我的尖叫。
瑪奇的眼中寫著不屑,她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手指輕輕一動,空中迅速地閃爍著眼光,“嘭!”在她前麵的人倒了下來。
就在我的眼前,隻有我隻要一伸手就可以抱住的距離,傑拉法在我的麵前,渾身都是血的倒下了。
傑拉法,為我擋了一擊。
他,為我擋住了瑪奇的攻擊。
“切!”信長滿臉的不爽,將手中的刀刺進地上。不遠處的飛坦,冷哼一聲,未被遮蓋住的臉上,眼睛顯示出了他的嘲諷。
“咳!”傑拉法咳出一口血,兩手撐地,我被他的這一舉動一嚇,趕緊上前扶住他。臉上傳開滾燙的感覺,那,是一種名叫“淚”的東西嗎?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傑拉法,手摸上臉上的液體。傑拉法用滿是血的手撫摸上我的臉,我可以感受到他手的溫度,我閉了一下眼睛,手撫上他的手。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摸著他的手,盡管已被血沾濕,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手心上的繭,大手的溫度將我冰冷的臉溫暖,瞬間一種無以名狀的感覺遍布我的全身,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說不出來,可是我並不討厭,反而有點貪戀,隻知道,心底,暖暖的。
忽然他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驚愕地看著他。
這是,為什麼?
傑拉法笑了,他笑了。
他的那張笑臉印入了我的瞳孔。
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又一張臉浮現在我的眼前,是那個叫做“萊墨”的女孩。
為什麼?
為什麼你和她同是一個微笑,那種,已經是最後一麵的感覺,為什麼?呐,你告訴我,你不會死的,對不對?你告訴我呀!
為什麼你的臉越來越模糊,為什麼我伸出的手握不住你,為什麼你不拉住我還要把我推開?
來不及了,什麼都來不及向你訴說。
我隻是還想要再叫你一聲——“傑拉法!”
我猶如從夢中驚醒。看著眼前的景物,已經不再是那個酒店,那個打鬥過後的殘墟,已經不再有你的臉,你的身影,不再有你,傑拉法。
森林,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我像是脫虛了一樣,坐在地上,眼睛空洞無物。
是瞬移嗎?是你的瞬移把我送到這裏的嗎?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逃出來呢?!
“嗚……”
我拚命捶打著地板,眼淚再也忍不住噴湧而出。
森林,少女,天空隻回蕩著陣陣哭聲。
※
我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在還沒來得及遮蓋的時候,陽光直接向我照射過來,我用手遮擋,然後一抹金色射向我的視線,我下意識出聲,說出了心底的名字:“傑……拉……法……”
“那是你的朋友嗎?”有人!
出於殺手的本能,我趕緊起身,卻不料扯到了傷口處,我吃痛地呻吟:“啊!痛……”有一雙手立即扶住了我,觸碰了我透露在外麵的肌膚,那一雙,溫暖的手,就好像是先前傑拉法撫上我臉的溫暖,我呆呆地看著那雙手,眼淚,脫眶而出。
“誒,你沒事吧?”說話的人看到我的這一舉動,被我突如其來的眼淚嚇著,有些無措,趕緊上下摸身,我想,他應該是在找手帕之類的東西吧。
“沒事。”知道來人是我不認識的人後,我放下心來,用手背擦掉眼淚,“謝謝你了。”我抬起頭,向那個人望去,綻放出一個微笑。
誒?那頭金色的長發,不就是凱特嗎?
“你是?”我小心翼翼地問著,因為此時的他為什麼,呆住了?
“啊!你好,我是凱特。”凱特壓了壓戴在頭上的帽子。
“你好,我是暗·離洛。”我低頭看著滿纏著繃帶的身體,“那個,請問一下,是不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凱特說到一半,忽然木門被踢開,一個男子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凱特黑線,壓住心中的怒火,對進來的那個男人說,“這是兩天內被你踢破的第五扇門了!這房子還是我們向這裏的村民借的。”
五扇?!兩天內?!
男人聽了卻不以為然,還有理有據地回答:“很麻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逮完魔獸後……”正說到一半,一隻動物,呃?那是什麼,一隻不明生物走了進來,用於體型的龐大,把這個房子的一麵掙破了。
“這又是什麼啊!師傅!”凱特簡直是氣瘋了,雖然有滿腔的怒火卻不能發泄出來。
“這個啊?是我今天新發現的品種哦,叫做沙吉龍,我給他取名叫做萊特拉,怎麼樣,酷嗎?”說著那個男人朝萊特拉身上摸摸,萊特拉歡喜地叫了一聲。
“很酷哦!”滿屋寂然,凱特的嘴角抽筋,而那個男人則是高興地叫了起來:“啊哈!你也這麼認為嗎!”
我看著那隻高大的沙吉龍,真的好酷啊!
“離洛小姐……”凱特很是無語地看著我,看到我那崇拜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
“呐,我可以坐上去嗎?”我問。
“可以啊!”男人很是爽快地回答。
聽到回答,我興奮地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不行!”一隻大手阻止我的這一舉動,凱特把我攔住,“你的傷還沒好。”凱特說完,朝門口的男人望去,“還有師傅,你也不要胡鬧了!”
聽到凱特的話,我感到有點遺憾。
“好啦好啦。”門口的男人朝我走來,“你沒事吧?”
“誒?沒事。”為什麼他給人的感覺這麼熟悉呢,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我叫金,金·富力士。”男人開心地一笑。
“金!”我驚訝了,那不是小傑的父親麼?金看著我激動的表情,疑惑地看著我。
“你是那個世界五大念能力者之一的二星獵人!”
“對!”說著金揚起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一旁的凱特歎了一口氣,再次壓了壓帽子。
我的心平靜下來,呼出了一口氣,如果,如果我能早一點遇見金的話,讓他訓練我的話,或許我就會變得更強,傑拉法,也就不會死了。
金和凱特被我忽然的黯淡有些無措,凱特慌慌張張地看向自家師傅,叫他解決,可是金也是一臉的慌張,臉上寫著“我不知道”,凱特無奈,趕緊找了一個話題:“那個,請問一下,離洛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被凱特的這一問,我的心情更加的低沉。
金見狀,給了凱特一個暴栗,小聲地說:“你這個笨蛋!”
當他們以為我不會回答的時候,我出聲了。
“我是被人,用念能力,送到這裏來的。”
“誒?”金和凱特一齊望向我。
“念能力?”金做了一個思考的動作,“應該是時空之類的念能力吧?”
“那麼,他為什麼會送你到這裏?”凱特看到我身上的傷痕,大概能想個七八,應該是在危機時刻他把她送走的吧,“跟你之前說的那個傑拉法的,有什麼關係嗎?”
聽到傑拉法的名字,我的眼淚撲簌落下。
凱特再次挨了金的一個暴栗。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的喉嚨像是被堵塞了什麼似的,很難受。
“啊?”金長大著嘴巴,“你這麼小……”
“是在名義上,他算是我的未婚夫,這是我的父親訂的。”父親,現在,也應該是死了吧。
想到這裏,我有些諷刺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