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芙蓉，落落大方地在夕陽的斜暉中展現他美麗的風姿。
    古來的人都喜歡這樣吟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隱約從水中泛起很輕盈的波瀾，蕩漾開來，讓人的心也跟著漾起了輕微的波瀾。
    未風澈半閉著眼眸，看起來似在假寐。
    無限的風姿和出水芙蓉不相上下。甚至，比芙蓉更吸引著他人的目光。
    雍懶地氣息和芙蓉的清華比較是另一種的風度和姿態，偶爾半睜開了眼眸，裝做不在意地瞥你一眼，絕對讓你心蕩神馳。陷入他的無限的遐想中。
    二皇子，他根本就像是生來就是給人崇拜和愛戴的。
    即使他的手段你不敢苟同，但你麵對著他的時候，你根本就說不出反駁他的話來。
    三公主雖然和皇子長得那麼像。卻像是兩個極端一樣。二皇子的美麗和動人是脫俗的，而三公主卻像是人間渲染過的一樣，雍容中帶著不可一世的驕傲。
    相對來說，大家都喜歡二皇子。三公主有時候是刁蠻不講理的。
    有人曾戲稱，皇子是天下第一先生。
    所以，這樣的名稱就傳了開來。
    但是，如果現在有人問，天下第一先生是誰？
    除了皇宮的人說是二皇子之外，民間絕對沒人這樣說。
    天下第一先生是九夜。
    整個天朝這樣說。
    不，整個天下都這樣說。
    他的美麗讓人傳誦，他的功德讓人傳誦，他的智慧也讓人傳誦。
    傳誦中的九夜是無所不能的先生。
    傳誦中的九夜是上知九重天，下知地下前後古今。
    過去未來，都拿捏在九夜的手中。
    更有人傳言，得天下第一先生者，得天下。
    開始的傳言，在天朝皇帝的冷哼聲中消弭了一陣子，然後更是猖狂地傳得更厲害。
    隻要得到九夜的人，他的皇朝甚至能千秋萬代。永久不衰。
    這樣的傳誦，讓天下的人都對天下第一先生的身份好奇，更有人妄想把九夜收歸自己手下，提攜著，更也打算利用著。
    隻是可惜，雖然傳說得九夜像是天人一樣，可是沒人敢說見過九夜的。
    從來沒人見過九夜先生的真麵目。傳言中有人這樣認為。
    然後九夜就成了傳說，成了無人可比擬，沒人可比較的仙人。風澈無聊地伸著腰肢，打著困頓的嗬欠。
    “外人都這樣傳說？”他雍懶著問。
    底下跪著的人惶恐地說：“外人都是庸俗的人罷了，誰能和您比較呢。”
    風澈盯著他看了很久，沒出聲。然後才漫問：“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人嗎？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
    底下的人更是冷汗連連。“主子，卑下隻是那樣覺得而已。九夜和您根本比不了。您是尊貴無比的人，他是鄉野之人。”
    出身就決定了一切？
    風澈搖頭，揮手。“下去，我現在不想見你。不想我在餘怒中殺了你，最好近幾天不要出現。”
    底下之人馬上惶恐地逃走。
    輕咬著下唇，腦袋裏呈現著九夜的一切。
    那驚鴻一瞥中的驚訝還久久留著。
    當時確實沒有注意那號的人物。
    隻記得，他看起來很不一樣。她搶了他的地盤，他卻什麼都不說，轉身就離開。
    那風度，那舉止，天下少有這樣的人。
    至於人嗎？那時候她沒記錯的話，不怎麼樣。不，應該說，他很好看。隻是，整天麵對自己家的皇帝，鮮少注意其他人長什麼樣。
    在她心裏，這國度裏，甚至是這個世界裏，皇帝是最好看的。
    但是，謠言不會無風而起。
    她突然間對這樣的人有了興趣。如果，把這樣的人收歸自己麾下，對自己的一切都不錯呢。
    足夠抗拒皇帝，也足夠，推翻皇帝。
    隻是，那樣的，目的已經沒有了。她現在對皇位沒什麼興趣。她隻要皇帝注意到她。
    決定了，她要替皇帝去收歸那傳說中的人物。不是有人說，得了九夜，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嗎？不是有人說，得到九夜，可以千秋萬代嗎？
    那個皇帝對女人沒興趣，難道對天下還沒興趣嗎？
    她就不信他沒有弱點。隻要找出來，她就可以得到皇帝的青睞，當然，如果真得不到，她不介意毀滅。
    然後自己去千秋萬代去。
    “聶，去查探那個天下第一先生的一切消息。我對他有了興趣。”
    聶抬眼看她一下，然後恭敬地低頭下去。
    出了門，居然微笑了起來。
    這樣的風度，這樣的氣勢，這樣的野心，這樣的自信才適合他的主子，因為皇帝的低落，因為皇帝的鄙視根本就詆毀不了主子，也扼殺不了主子。
    這樣的主子才是他要死命效忠的對象。
    皇帝比不上。
    天下第一先生也比不上。
    主子就是獨一無二的。
    轉夠低回的閣樓，前麵似乎有著蝴蝶這翩然地飛著。
    風澈心情開始低落。身上的香味像是烙印，烙在她身體內。香味已經像是從她的血液裏，骨髓裏那般自然地飄出來。
    還好，她足夠精明地，當她不得不假扮三公主的時候叫囂著要和二哥用同樣的香蕈。否則她的身份早就被有心人看透了。
    亭中早有人在那低頭品名著香茶。
    幽雅地坐下，然後自己添了杯茶。“外公可好。”
    對麵的人點頭。
    又問：“舅舅你呢？”
    風幽汨抬頭看她，然後微笑：“我還不知道二皇子那麼關心我呢。”
    風澈苦惱地看著他。“舅舅，幽汨舅舅怎麼能這樣看我呢。我真的很喜歡舅舅的呢。”
    風幽汨冷笑著低頭。關心？名義上的關係，其實說實在的就是利用吧。十年前在大殿上鬧騰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找出可以利用的棋子嗎？那時候誰都看不出那麼小的孩子居然會借著那樣大膽的行為來探測她要利用的人吧。
    風家，是她的後盾。
    這樣的事實，他知道，她更知道。
    不愧是皇帝教出來的孩子，其他人哪有她那樣的心思呢。
    “找舅舅有什麼事呢？”風幽汨放下手上的東西，問道。
    風澈更是無辜地看著他。“幽汨，你和我說來也是同樣年紀的孩子吧，對我友好的嗎？這樣人家很傷心的呢。”
    無視她的哭訴他站起來要走。“沒事的話，那恕幽汨不能奉陪。”
    他不是有野心的人，所以向來不喜歡她那樣利用他們家，更知道，跟著她雖然是不錯的選擇，但是要承受的危險相對來說比跟著任何的皇子還恐怖。
    風澈看著他走遠，然後眼裏零丁地閃著陰狠的光芒。
    看來，這個人不能用。
    任何人都用不了這樣的人。
    包括皇帝。
    所以，這樣的人，不能留。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