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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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記續(偽)
韋小寶逃到雲南後,過的確是神仙般的日子,媽媽也接了去,七個天仙般的老婆陪在身邊,他又有的是錢鈔。買了房置了地,儼然一副土財主嘴臉,韋小寶這名字卻是不能再叫了,改了姓魏和他的韋諧音,還是不該本性,名字叫做魏通吃。就在大理城內安居樂業。城裏居民都道他是個土財主,也不甚在意。韋小寶日日在城中有錢便賭有朋友便交,加之人又豪爽出手又闊,到頗過得,雖然不學無術又是個無賴,卻也得了許多人敬重。日子過的滋潤,要賭有賭要朋友有朋友,七個美貌老婆,親娘跟著享福,兒女成群好不熱鬧。
照說小寶以前想的和以前想都沒想到的事情都實現了,要錢有好多錢,要漂亮老婆有好多很漂亮的老婆,想玩什麼玩什麼,別人看他那麼一大家子煩都煩死了,可他倒也不覺得,對誰都很好,也不偏心,偶爾老婆間吃點小醋他也都能擺平。圓滿的生活啊,照和尚的話他就是修成正果了,可不知為什麼,自己心裏總覺的哪裏別扭,就好像這個正果不是很正一樣,什麼地方缺了一塊。他想自己大概是想從前的那些兄弟了,卻也無法可想,就常常到處去結交新朋友。想說就這麼混著吧,卻越混越無聊。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生長著,一天天逝去的時間仿佛就是那東西的養料。
黑屏,字幕:“三年後”
“小寶啊~”是老娘的聲音。
“娘好~”
“又在看你那個寶貝碗了是吧~不知道有什麼看頭啊~”
“娘啊!”
“天天看!看了幾年了!你看那字都快被你磨平了!”
“反正我不識字……”賭氣似的小聲嘟囔一句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寶在一個人看著那隻金碗的時候最安靜了,家裏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是唯一能說過他那張巧嘴的時候,因此家人惡劣一點的(如寶媽)都喜歡在這個時候調戲(看我這什麼用詞)一下他。
其實關於這個碗,有件事是隻有小寶和雙兒知道的:
他們逃出來的以後,老婆們商量著要把原先當官時收受的,帶著紮眼的東西給處理了。這原也是為了他著想,怕有些東西不小心入了別人的眼徒增是非。畢竟一家人是逃出來的,總不好太招搖。於是眾女一陣折騰,將小寶的什麼黃馬褂、一直收在身邊的皇上赦令、一些普通人不易有的、不便攜帶的珍稀物品,該燒的燒該變賣的變賣,都換成了全國通用的金票銀票。這些東西韋小寶原也不十分心疼,他男子漢大丈夫說句老子不幹了,就真是徹底不幹,一言既出什麼馬難追。後來大家清點,帶出來的,有官府記號、又普通人沒有的、不便攜帶的東西,盡數處理了,就剩下了那隻皇帝重新補好的破金碗。
那碗小寶倒是一直帶著的,雙兒對著他,小手一伸道:“交出來!”小寶倒是一愣“什麼?”難得見他呆呆的,眾女看那神情倒頗好笑,齊齊笑出聲來,雙兒也忍俊不禁“你問什麼?我們商量的話,原來你卻半點沒有入耳。我和姐妹們清點了,沒處分的東西就剩你手裏這金飯碗了。”說著將腰一叉,手指點著韋小寶,故意板了臉說,“呔!相公還不快快將飯碗交出,我們姐妹來砸了你的金飯碗!”說完大家都笑了,都說難得雙兒也會說笑,都是讓小寶教壞了。小寶看著一屋子如花美眷也是滿麵笑容。嘴裏卻說:“何苦砸他。”原教主夫人發話:“這上麵好歹有朝廷的圖章你的封號,隻怕帶著不太妥當。”小寶想了想,卻也是,要萬無一失還得小心才是。“那我把它帶到金店去熔了吧。”便揣上金碗出了門。可他這一去竟就是大半天,家裏人擔心,雙兒便出來找,結果就在金鋪旁邊的巷子裏,看到他就一個人呆呆的坐著,也不動,裝碗的布包連膝蓋抱在懷裏。
雙兒在他旁邊站了好久,叫了一聲“小寶~”才見他剛回神一樣轉過頭,一見她就想站起來,也不知他蹲了多久,似乎是腿麻了,差點跌倒。雙兒扶住他,讓他坐著給他揉腿:“怎麼這麼久,金店不接生意嗎?”
“雙兒,我,我是想這個上麵刻了我的封號,拿去的話被人發現會有危險的!”
他似乎在著急一樣說的很快。
雙兒有一點奇怪,不過還是好心的出主意:“不如我們把它砸了再……”
小寶卻像受到驚嚇一樣的一下睜大了眼睛,不停的搖頭:“不,不行不行~不……行……砸了那個……那個字還在的!不行……”
雙兒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小寶啊,你說好不騙我的哦!我知道小寶腦子轉得快,可是對我你不用編這些理由的啊!”
小寶低了頭:“這……雙兒……我……不想……小玄子給我的東西就剩這個了,我想留著,不然大家兄弟一場……”
“恩,我知道,小寶你講義氣嘛!皇上又是你那麼好的朋友。那……”雙兒略有遲疑,“這個碗怎麼辦呢?”
“我……我還是想留著……你放心,我好好收著,不會讓別人看見的。而且金碗也不大,藏也好藏。”
雙兒見他舍不得,也不說什麼,當下陪了他回家。回到家,眾女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問怎麼回事,小寶一路上早想好了一通說辭。動用他三寸不爛之舌說當不得也熔不得,被匠人見了要敗露身份,還說砸了字也還在上麵,直說的那金碗怎麼處理也不是,還是留在身邊妥善保管的好。眾女怎說的過他,當下都覺有理,也就不管他了,隻有雙兒在旁看著他,似笑非笑。
不知是不是從那時起,小寶就常常會抱著那隻碗一愣就是半天。問他在想什麼,其實就是愣在那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過眼的都是從前往事,有時一回神滿腦都是小玄子的影子,想到自己對不住他,不過好歹講義氣,沒有去挖他的龍脈。還有當時小玄子把本來在炮轟中炸的破破爛爛的那隻金碗補好給他的時候,其實自己真的很高興,又有一點感動,感覺心裏漲的滿滿的又像是高興又好像很滿足~好像又酸又甜又比什麼事都開心(注解:這種感覺其實就是幸福啊~幸福~~哦嗬嗬嗬~~),心裏滿滿的隻剩一個念頭就是小玄子原諒我了,我們以後還是朋友,還可以繼續和小玄子一直在一起……
大家都覺得小寶變了,原來那麼聒噪,油嘴滑舌的一個人,現在雖然還是滑頭,腦筋轉的比誰都快,可是話卻漸漸的少了,不需要說話的時候就一個人在哪裏呆著,不問他也就不說話,有時能悶半天,臉上的表情讓人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小寶。可有時又突然蹦起來直喊悶,到處找樂子,就好像剛剛呆坐著的不是他一樣。
開始也就隻有細心的雙兒有點覺察,後來大家發現了,都很驚訝,也不適應,不過一陣子過後,大家就達成了共識,一致認為是小寶過慣了刀口上打滾的日子,現在突然平靜下來不習慣,悶了。所以大家約好,輪流去找小寶陪他解悶。日子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小寶發呆的次數卻有增無減,原來當著朝廷大官、青木堂香主、神龍島白龍使一堆亂七八糟的職位,不是被人捉了就是有人要殺,再不就是要他想計策,腦袋瓜竟沒有一天安穩。每日過的心驚膽戰。現在在雲南大理,遠離紛爭,再不過那刀口舔血命懸一線的日子了,他那忙慣了的腦筋總算得以歇一歇。然而那忙慣了的腦子卻不承他的情,自己每日仍是猛轉,沒有事情想了,往事就一件件經過眼前,進宮遇到小玄子、兩人打架、聯手殺了鼇拜、直到兩人都越長越大,自己的身份也越來越多,對小玄子越來越愧疚……也想到小玄子嚇唬他,逼他滅天地會,還想起他叫自己韋香主時的臉,他的眼睛就像陰天的夜一樣黑黢黢的讓自己看不清。但總是記得他的好多些,兩個人少年相識,想起那時親昵,有次摔完交,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自己汗水眯了眼待要擦,小玄子說“你的手髒,不要揉眼睛。”自己幫他擦汗,卻忘記自己的手也是一樣髒,弄了小桂子一個大花臉。當時兩人哈哈大笑,他也不肯吃虧,用手在小玄子臉上亂摸,最後兩個人都是大花臉回的房,小寶還好,反正海老公瞎了眼。皇上那邊可讓一群侍衛宮女卻很受了一番驚嚇,小皇帝一臉黑灰回了房,卻是前所未見的龍顏大悅,在他們看來實是詭異。
那時與皇帝摔角兩人全無顧忌,有時甚至不用武功,就是小孩兒打架,亂扯亂扭,打累了,都是小孩子,累了就要睡覺。兩人之中總是小寶比較不中用些,往往在地上一躺就累得睡著。一直是小玄子不知到哪裏拿了毛巾幫他擦幹了汗,若是醒的早往往就睡在小玄子懷裏,若醒的晚小玄子不見了,身上也定有一條被子。(我們來假設練武房裏是有臥榻的,我估計總是有的。練武累了總要休息的嘛~恩恩~我純潔的點頭)
那時自己身在宮中,舉目無親,小玄子就是唯一一個親人了,隻覺得他對自己那麼好,自己的親娘都比不上。隻覺得那段時光才是自己一生中最快樂的。雖然小玄子越長越大,也越來越有皇帝的威嚴,自己也有些越來越怕他,可心裏總還是覺得小玄子對自己最好。(小玄子確實對你最好……)每每想著這些往事,他的嘴角總不自覺掛上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