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生死訣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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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噩夢連連,幾次從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夢境裏滿是淒厲的叫喊聲和殷紅的鮮血,不祥的預兆爬進我的腦海,“肯定出事了!出事了!”我情不自禁大聲叫喊著,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不停的聯想出恐怖淒慘的場景和心微華浩淒厲的詭笑,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大腦。
“怎麼了,小姐?”小瑾急忙披了件單衣,匆匆跑了進來,伸手將蠟燭點燃,柔聲道,“小姐,沒事吧?怎麼抖得這麼厲害,發燒了嗎?”說著小瑾抬手輕輕放在我額前試溫,沉默片刻,驚慌道,“不燙啊,到底發生什麼了,小姐,說話啊,別叫小瑾著急了。”小瑾用力搖著我的手,急切的盯著我,試圖要將我拉回現實。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思維仍舊停留到剛才令人不寒而栗的夢境裏,滿是鮮血和慘叫充斥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經曉瑾的再三呼喚,才將我從夢境中拉了回來。
我看到曉瑾,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不由得放聲大哭,摟著曉瑾的胳膊不停地顫抖,哽咽道,“不好了,哥哥出事了,肯定是的!哥哥和心微一身的血,臉色慘白,他們肯定出事了!”
曉瑾聽著,陡然一驚,片刻才回過神來,細語道,“小姐別怕,這是夢,不是現實,少爺肯定相安無事的,小姐放心睡吧,曉瑾在這陪著你呢。”
曉瑾為我拉了拉被子,溫聲道,“你這是太過想念少爺,擔心他,才會有這樣的夢的,安心睡吧,明天不是還要和姑爺趕早去鹽州嗎,到了那你就會見到少爺了。”
我雖然也知道是夢,但是那夢境實在是太過真實,叫我仍舊驚魂未定,看到曉瑾上前剛要吹滅蠟燭,也許是因為剛才的夢太過駭人,驚心未平,所以急忙高聲叫道,“不要,不要吹滅蠟燭,我害怕。”我古怪的舉止著實將曉瑾也嚇了一跳,伸出的手立刻縮了回來,諾諾道,“我隻是要把它拿近點,小姐別怕。”
直到天亮我一直都沒睡安穩,時醒時睡,仿佛一半腦子回到現實,另一半仍在夢裏遊走,迷迷糊糊的不踏實,倒是曉瑾,趴在床邊不一會便呼呼大睡了。
“曉瑾,你怎麼趴在這睡?”聞聲我立刻睜開眼睛,是仕恩的聲音,我立刻坐了起來,仕恩狐疑的看了看熟睡的曉瑾,又望了望我,道“怎麼回事?”
我剛要開口,熟睡在身邊的曉瑾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仕恩立刻起了精神,高聲正音道,“姑爺早”。
看著曉瑾滑稽的問候和仕恩更加不解的神態,一掃昨晚噩夢的陰霾,我由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曉瑾見了,長舒了一口氣,摸著胸脯笑道,“小姐你終於笑了,昨晚可嚇壞我了!”
這時,一旁的仕恩更著急了,蹙著眉叫道“你們不要跟我打啞謎了,到底怎麼了?”
曉瑾道,“小姐昨晚做噩夢了,折騰了一晚上都沒睡,姑爺,我看你們還是明兒再去鹽州吧,我怕小姐路上會吃不消的。”
仕恩快步走了過來,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道,“什麼噩夢,沒事吧?”
我疲憊的笑了笑,怪他們大驚小怪的,笑道“能有什麼事,隻是做了個噩夢,是關於哥哥和心微的,夜裏倒是嚇了個半死,現在想想倒是我庸人自擾了,沒關係的。”
“那今天還能上路嗎?要不……。”仕恩蹙著眉,擔憂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疼惜的味道。
“當然能了,正是因為噩夢,我現在更想快些見到他們,才能安心。”我急切的解釋道。
“那好,我們吃過早飯後就上路吧。”仕恩剛轉身,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便又轉過頭來,心疼的望著我,輕聲道,“千萬不要勉強自己,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溫笑相對,道“隻是一個夢而已,我還沒有那麼虛弱呢,別擔心。”
因為心中掛念,路上沒有停歇,一路跋涉,便很快到了鹽州。
“怎麼門是開著的?”我遠遠的看見上官府的大門是大開的,心中便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聯想到我昨晚的夢,頓時毛骨悚然。
我和仕恩下了馬車,迅速走到門前,仕恩皺著眉道,“是啊,我們進去看看。”
仕恩下意識的緊緊攥住我的手,慢慢走了進來,院子裏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寂靜的讓人害怕,剛進來就有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也許是正值深秋,所以枯葉滿園,花草都凋零了,不時的被風吹出“簌簌”的聲音,更顯得園子死寂凋敝,實在是淒涼不堪。仆人管家也都沒了蹤跡,甚至連鳥兒都絕跡於此,正當我們奇怪之時,忽然身後傳來幾聲急促的氣結的叫喊,“小姐,仕恩少爺!”
我轉頭一看,原來是佩兒,佩兒迅速的跑了過來,淚水爬滿了她俊俏的小臉上,大眼睛裏盛滿了驚恐,慘白的臉色上滿是憔悴之色,一上來,便跪倒在地,哽咽道,“你們終於來了,怎麼辦?家裏出大事了!”話還沒說完,佩兒便又嚶嚶的哭了起來,我不耐煩的催促道,“別哭了,快說,怎麼了?”佩兒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繼續說道,“心微小姐上吊死了,華浩少爺大發雷霆後便不再說話了,大家嚇得都逃的逃,散的散,各奔東西了,隻留下我和福生兩個了,我們不敢擅作主張,所以剛托人給你們去信兒,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
“什麼!”佩兒的一句話驚得我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感到渾身發軟,眼前一片渾濁,腦仁像是要炸掉一般,疼痛難忍,一把抓住同樣顫抖的佩兒,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幽幽道,“你說什麼呢?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快回答我!”
佩兒頭更低了,抽泣道,“小姐,小姐……”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那心微在哪?”我一時被擊的失去了正常思維,還好有鎮靜的仕恩能夠穩住大局。
佩兒顫聲道,“是……是在昨天上午,心微小姐還在她的房裏,沒人敢動,太嚇人了!”說著,佩兒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華浩呢,他人在哪?”仕恩疾聲問道。
“在嫿棠小姐的房裏,好像還在喝酒,他已經喝了一天一夜了,我們都不敢……”仕恩氣急了,還不等佩兒說完,便拉起我急匆匆的奔向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