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透藍的天空，懸著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夏天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
    我和依依回到客棧與他們回合後，又再次來到了怡紅院。不過這次是依依的要求，我隻是陪襯。
    老鴇見我又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名與我年齡相仿的少年，不免再次感到吃驚。可她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她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帶著我走進剛才的那間包廂。老鴇命人送上茶水和糕點之後，我便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她。
    “這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可要好好招待……”
    “把你這裏最紅的姑娘都給我叫來，要是此伺候得我開心，我大大的有賞。”我的話還沒說完，依依便接了過去。
    “您放心，我們這的姑娘一定讓你滿意。”老鴇看我們出手如此大方，很快便轉身出門，為我們張羅著。
    “依依，你不會真的要當嫖客吧？”
    “怎麼？不行啊！我難得有這麼個機會可以逛妓院，還不玩個過癮。”
    “依依，你忘了這可是咱們鳳門的產業。待會我跟她們交代一下，以後你要來玩，隨時都可以。”
    “真的！凝凝，你真是太好了，愛死你了！”她說著，便對著我的左臉頰親了一下。
    “別鬧了。還是先吃點東西，這裏的點心還不錯。”我拿起桌上的一塊點心，放入她的嘴裏。
    “來來來，姑娘們都快進來。快來見過兩位鳳公子。”老鴇滿臉堆笑的領著各位姑娘走了進來，並一一向我們進行介紹。
    “龍媽媽，這些姑娘我全要了，你先下去吧！”正在喝茶的我，被依依的這句話給嗆著了。再怎麼玩野用不著六個人陪吧！她笑著向我揮了揮她的拳頭，我隻好低下頭，從衣襟裏拿出幾張銀票遞給老鴇。老鴇接過我受中的銀票之後，臉上的皺紋變得更加明顯。
    “兩位爺玩的開心，有任何需要盡管叫我。姑娘們可要給我好好伺候咯，不可怠慢了客人。”姑娘們小聲應下，老鴇出門時順手將門關上。我又拿了一些銀票分給這六位姑娘。
    “你們今天給我好生伺候我的朋友，你們要是伺候得好的話，我還有獎賞。”“公子放心，我們有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不過，不知道這位小爺想怎麼玩啊？”一位女子半靠在依依身上，手指不時劃過依依的臉。
    “不如我們來玩捉迷藏？不過，待會被我抓住的人要被我親親哦。”
    “咦，討厭！不過，公子既然喜歡，我們也隻好作陪咯。”
    他們拿來一塊絲絹，蒙住依依的眼睛。而我則端著一碟點心，依坐在圍欄上看著她們玩鬧。
    “鳳公子，你怎麼不過去和我們一起玩？不會是覺著我們幾個的姿色還不夠吧！”一位妖嬈的女子走過來，坐在我的旁邊，身子好像沒長骨頭似的靠在我身上。
    “芸娘長得如此花容月貌，我怎敢有所不滿。我隻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我給公子捏一捏吧。”她起身替我捏著肩膀，力道恰當，讓我全身得到放鬆。
    “芸娘的手藝還真是不錯。”
    “多謝謝公子誇獎。”
    “芸娘，你做這一行多久了？”
    “兩年多了。”這名女子現在怎麼看頂多隻有十七歲左右，那她豈不是還未滿十六歲就出來接客？
    “那你想過要贖身嗎？”
    “我以前也想過，可做我們這一行的，正經人家那會要？頂多也就給別人做小妾，日子還不是一樣難過？再說，我還有一家人等著我去養活。”
    這時走入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向我們行了禮之後，便走到芸娘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芸娘聽後，臉色大變。
    “鳳公子，我有些私事要處理，我等會再過來陪你。”
    “好，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
    青樓女子，她們是這個時代最可悲的人。她們往往被家人或人販子販賣到青樓，她們憑借自己的能力生活，但卻受著世人的唾棄。依依玩得不亦樂乎，不時左擁右抱，上摸下摸。我看著眼前的一群女子，為了生計卻不得不忍耐著，討好著她的客人。
    “凝凝，過來一起玩啊！”玩的正起興的依依，突然走過來拉扯著我的衣襟。
    “不了，你自己玩吧！我今天實在是有些累。”
    “好吧！那我就不管你了。”她又重新蒙上眼睛，繼續著剛才的遊戲。我則在一旁，繼續品嚐著碗裏的點心。
    “爹，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兩位妹妹吧！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到錢的。”
    “等你籌到錢要到什麼時候？我和老鴇都已經談好了，再說以後她們呆在這裏，你們也可以互相照應。”一陣哭泣聲傳入我的耳中。我循聲望去，發現芸娘正跪在地上懇求著一位中年男子，旁邊還站著老鴇、護院和正在哭泣的兩個小女孩，這兩女孩長得簡直一模一樣，應該是個雙胞胎。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個當爹的又想賣了自己的兩個女兒。雖然我是這座青樓的幕後老板，可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我放下手中的盤子，獨自走向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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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你要把你的兩個女兒賣多少錢呢？”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轉一名身著淡紫色衣裳的少年，他步態輕盈，麵帶微笑的走過來，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
    “現在的稀罕事可真多！連毛都沒張齊的乳娃娃都來逛妓院。”
    “我的毛長沒張齊好像和你沒關係吧！你要的不就是錢嗎？開個價。”中年男子從那名少年的穿著打扮來看，知道這人必定非富即貴。她思索了半天之後，開出的價格。
    “不二價，一千兩。”
    “好，我給你二千兩。但條件是：你以後不可再販賣你的女兒，我們以字據為證。如何？”中年男子看見又這麼多錢可以白拿，立馬點頭答應。我將銀票交給中年男子，從他手上接過字據。
    “謝謝這位爺！”中年男子拿著銀票轉身走出了後院。
    “這個你拿著。若他以後再敢賣你的妹妹，你就拿著它去官府。”我將手中的字據遞給芸娘。芸娘接過字據後，緊緊的攥著。她臉上原本精致的妝容也早已被哭花。
    他突然帶著她的兩名妹妹一起朝我跪了下來。我一見著情景，就立馬走過去拉她起來。
    “鳳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如果你這次不幫我，我就長跪不起。”我畢竟人矮，力氣小，怎麼拽都拽不起來。
    “有話好好說，你先起來。”
    “鳳公子，我求你幫幫我，我現在能求的人就隻有你了。”
    ”好好，我答應你，你先起來。不過我得先聲明，這個忙必須是我能夠做到的事。”雖然我是看她們可憐想幫幫忙，可我也必須先保障自己的利益，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
    “這個忙對你來說跟本就不算什麼，我隻希望你能收了我的兩個妹妹。”
    “芸娘，你誤會了，我給你爹錢不是要買下你的兩個妹妹。”
    “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們。可我那個爹爹是個無賴，等他將身上的錢輸光之後，他一定又會打我兩個妹妹的主意。你現在雖然給了我這個字據，可他畢竟是我爹爹，我又怎麼忍心讓他去吃牢飯呢？鳳公子，我求求你！你讓她們做丫鬟也好，將來你若喜歡也可以做侍妾，隻要別讓她們再步我的後塵。”
    “公子，求求你收留我們吧！”開始在一旁跪著的兩個小女孩也跑過來求著我。
    “凝凝，你可真是好命。現在就有人求著要做你的侍妾。”依依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後。
    “依依別胡說。”我回頭瞪了她一眼，她立馬就閉上了嘴。
    “你們兩叫什麼名字？多大了？識字嗎？”
    “我叫李琴。”
    “我叫李棋。”
    “我們今年六歲，姐姐送我們上過一年的私塾。公子，你就收留我們吧！我們會好好伺候你的。”其中一位小女孩機靈的說道。她以前是經曆過怎樣的生活，才會讓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如此懂事。
    “芸娘，要我收了她們也可以。隻不過她們以後就是我的人，你可不能再過問，甚至以後你們連見麵都很難，這樣也可以嗎？”
    “隻要你肯收下她們，一切都依你。”
    “凝凝，你不會真的要帶這兩個丫頭回去吧？”一旁的依依湊到我而前，小聲的問著。
    “反正我現在身邊連個伺候得丫鬟都沒有，這樣不是剛好嗎？”
    “可門主她們會同意嗎？”
    “不答應就死磨硬泡唄！再說，依依，你一定會幫我的哦？”
    “這話我可沒說過。”她聽見我要她幫忙，便轉身走開。
    “想走？先把今天我花在你身上的錢還給我。還有，我會讓這裏的妓院封殺你，讓你以後再也不能來玩。”
    “好凝凝，你才舍不得這樣對我呢。我們是好朋友嘛，當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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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我帶著兩個小女孩回到了鳳凰島。
    第二天，兩位八歲少年逛妓院的事情便傳遍大街小巷，而被他們以重金包下的芸娘也成為了城內最紅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