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庚】服務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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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當韓庚知道奎賢出車禍的時候,整個腦子都被抽空似地,渾身搖搖欲墜。下一秒,又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他們的束縛,衝上那個阻隔他和他的手術門,然後就再也不能上前了,透過玻璃,一個個匆匆而過的護士滿臉的愁容,韓庚呐喊著他的名字。空氣還是如同先前,死一般的寂靜。
隨後夥伴們把他帶走……
隊友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韓庚。躲在房間裏,不開一盞燈,靠在落地玻璃旁,周圍一片狼藉,碰倒的酒瓶、還有撒了一地的渣滓,窗外,月光照在臉上,他麵無表情,呆呆的看著遠方,混沌開,散不去。誰都不趕上前驚擾。
韓庚知道身邊的人都很擔心,而自己也不該這樣讓他們分心。可他克製不住,奎賢躺在手術室裏,醫生可能拋開了他的肚子,血不停地往外流著,任由再多的紗布也止不住;又或者,儀器表上微微起伏的電波可能在下一秒就變成了一條直線,而後是響徹整個房間,悠長的“嘟”聲,沒有盡頭。他卻做不了什麼。止不住地去回憶,像是這樣就能把他從鬼門關裏拖回來,再也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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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錄音室裏,韓庚正在逐字逐句地教著奎賢《迷》裏的歌詞。
“空ki匆滿微笑,青蔥~~的味道”,奎賢就著拚音讀,有些音拖得很長,還不停地在那裏擠眉弄眼。
對麵的韓庚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跳到他的身上,作勢要掏出舌頭一探究竟的樣子,向他吼著:
“是不是大舌頭了,我幫你好好檢查檢查!!!”
奎賢倒一把把韓庚反撲,壞笑地湊到他跟前。此時,韓庚滿眼的是奎賢放大幾倍的臉,近的連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有點喘不過氣。
“哥,微笑是什麼意思?”
“就是微笑啊!”,指著奎賢的唇,然後畫個大大的弧度。心撲通撲通地跳,奎賢紛紛的嘴,碰上去軟軟地,很有彈性。
跳拍的間隙,韓庚沒有注意到奎賢手在慢慢遊離,指尖劃過臉頰的皮膚時,韓庚才恍然,一個精靈,臉刷的通紅。
奎賢沒有看到,他捏著韓庚的臉袋,扯得老大。
“哈~~哥是不是這樣”
“嗬嗬!小醜”
三滴汗,韓庚想他可是哥,怎麼能被小幺壓在下麵,揪著鼻子,眉連成了川。奎賢見狀,錯愕地一臉迷茫,傻傻地看著哥。
“奎賢,難道沒有聞到一股蔥味嗎?!”
奎賢晃頭晃腦地也開始嗅。然後:
“服務員~服務員,我要的是炸醬麵,不加蔥!”
韓庚聽到,立馬笑趴下,來回在地上打著滾。小小的工作棚裏充斥著韓庚和奎賢的嬉鬧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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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四周,沉沒在黑暗的海裏,靜悄悄的。剛才還在眼前那抹彩色的笑容,揉成了團,扭曲變了形,吞噬著。笑聲也飄向天際,伸出手,抓也抓不住……
回憶最後換來的,隻不過是更多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