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番外:羽霓裳的幼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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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是我最討厭的季節。悶熱,煩躁,是我在這個季節的寫照。雖然搖扇時的姿態很美,身著的衣裳輕便卻不失華麗,但那份心情是我難以承受的。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爹娘以及其他見過我的人都會稱讚我沒,說像是仙女下凡般。每當聽見諸如此類的話語,爹娘都會笑的特別開心,我聽了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但人總是會厭煩的。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隻是禮節上的笑笑。
    聽爹娘說,原本我是有個哥哥的,但在出生不久便夭折了。當時娘因極度傷心而多次想自殺,但都被及時製止了。後來,便有了我。有了之前喪子的經曆,爹娘待我可以說是十分寵溺,真的可以用掌上明珠一詞,隻要我想要的,爹娘都會想辦法。也許也就是因為這個,促成了我千金大小姐的脾氣。
    記得應該是夏至吧。高漲的氣溫和那種壓著人透不過氣的感覺更易使我動怒。隻要不合我心,不管事大與否,我都會鬧脾氣。因為這樣,侍女們和小廝們都會選擇離我遠些,若被我差遣,他們便會自認倒黴。其實這些我都知道,但脾氣那種東西,我不懂得控製。
    那時,因心裏悶得很便去了湖邊,湖麵上的荷花美豔的卻不失樸素。看著看著,失了神,在這種時候人也是最易受到驚嚇的,身後傳來的“嗨”以及肩上突然加重的力道,足以使我嚇一跳,險些掉進湖中。回過神來,想都未想,轉過身便破口大罵,“你幹什麼啊,知不知道我不識水性,想害死我,也沒必要這麼麻煩,直接把我推進湖裏不就行了,啊!”等我說完之後,看清眼前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問:“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是新來的?新來的就被允許不守規矩?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哪有下人穿上品綢衣的。”
    那人很平靜的聽完,沒有說話,這下更激怒了我,即便現在的我僅八歲。
    “你耳朵長著是幹什麼用的,沒聽見我在問你啊!”現在的我足像一個沒有教養的潑婦。猛地推了那人一把。也許是真的太用力,那人一下子跌進湖中,聽到撲騰的水聲,我沒有任何的後悔,反而更狂肆的在那狂笑恥罵:“看到沒,這就是違反我命令的下場,就說幾個字又不會死。不過看天氣這麼炎熱,本小姐賞你洗個澡,哈哈哈哈。”
    “羽兒,怎麼如此開心,不過女兒家要內斂點。”爹上完早朝回來了。
    看到爹,我自然是興奮的跑去,“羽兒,湖裏的是誰?”
    見爹提起,我不滿嘟起嘴,“不過是個不聽話的下人罷了。”
    “是嗎,那爹倒是要看看是誰敢這麼大膽欺負我們羽兒,”上前一看,爹的臉色立馬變得驚恐起來,“快,快,你們快把二皇子撫上來。”
    沒有聽清爹前麵的話語,但是要把那人救上來,這可不行。跑去擋在爹麵前,“爹,你怎麼能這樣,我還沒玩夠呐。”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你知道那是誰嗎?”這是爹第一次對我這麼凶,眼淚不自覺的充滿了眼眶。不爭氣的,我哭了。而爹看也沒看,直接跑去扶住那人,不斷的賠禮道歉。從未見過爹對誰這樣,即使和娘鬧了,也不會如此。
    “羽兒,過來,快向二皇子道歉。”
    要我賠禮道歉?不可能。由於我的倔脾氣,賴在那,就是不願意過去。見我這樣,平日,爹準會搖搖頭,歎氣而已,而今日。
    “聽到沒有,快過來,二皇子要是生病了怎麼辦。以前爹難道沒有教你犯了錯就要懂得承認嗎?”
    “爹,你幹嘛對我這麼凶。二皇子,二皇子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外人。”
    “啪——”
    時間定格。左臉的疼痛提醒我前一秒所發生的事,手捂著腫處,心裏覺得很是委屈。為什麼,為什麼爹要為了這個人動手打我。二皇子,二皇子有這麼了不起嗎?憤恨的瞪了那個二皇子一眼,頭也不回的跑了。
    從湖邊回來後,我就把自己縮在牆角。其實一直都是,隻要遇到不開心的事便會這麼做。我要等爹過來道歉,否則我就不出門,我就不吃飯。起初,我是這麼想的。
    剛開始,還有侍女過來敲門,說爹要我去吃飯,但我偏不。前後叫了幾次,我都未答應,門也就再未被敲起。夜色一點點暗下去,也不知什麼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肚子也就跟著時間的流逝變得空空的。“咕嚕——”的叫聲不時傳來。我不想低頭,就一直這樣堅持著。到了半夜,我餓的是在有些承受不住。披上衣,貓著腰到了膳房,試圖尋找一些吃的。但找了好久,我放棄了,決定還是先乖乖回房休息。
    因為在很小的時候和爹說我喜歡湖,特別是有荷花的湖。因此我的房間便搬移到現在這裏。從屋內眺望,不遠處便是湖。
    不禁意的,我已在湖邊。平靜的湖麵恰似我現在平淡的心情,衣角隨風飄起,若是有人看見,定會認為是一幅佳圖吧。心裏想著。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連有人來了都不知道。”身後傳來的聲音就好似吹來的柔柔的風。側過頭,憑借微量的光線,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而且有些眼熟,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今日早上剛見過,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而且我記得你還一把把我推進湖裏,這件事我還沒向你追究。”
    “你,”我驚異的指著他。好,我還沒找他算賬,自己送上門來了,“追究。哼,你要追究什麼,要不是你爹就不會打我。什麼二皇子,二皇子就了不起嗎?”情緒激動的我,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好幾分貝,臉漲紅了,都不知道。
    “嗬嗬,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如果這樣,那你可是第二個敢當著我的麵對我說這種話的,有骨氣。”他笑的,讓我有種安全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見我看似呆狀樣,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突然拉起我的手,向亭裏走去,轉過頭,是一個很好的角度,稚氣的臉上有一份男子的英俊,“你一定餓了吧,先吃些東西,這麼小餓壞了肚子可不好。”
    看著桌上的糕點,雖然不想妥協,但還是抵不過肚子的饑餓,迫不及待的坐下,拿起一塊雪糕便吃了起來。也許是不想打攪到我,他一直默默的看著,直到我吃的差不多了,才說:“你叫羽霓裳吧,我能叫你羽兒嗎?像其他人一樣。”當時也不知怎的,是因為他好心準備的夜宵嗎?我竟然點頭答應了。“那我們能做朋友嗎?”他期待的眼神,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點了頭。
    他笑了,笑的很幹淨,說我是他第二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問他為什麼,也隻是笑而不答。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他說了好多皇宮裏的事,以及那些為了錢財,地位而不擇手段的人。我靜靜地聽著,就好似他在講故事般。最後,他向我道了謙,說他不該無故嚇我。並未料到事態的發展覺得有些羞愧,但還是硬逞著接受了。
    時間過得很快,其實在他回去的那天我都還未清楚他此行的目的,還有他的名字。一直找不到時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天早上馬車早已停在府外,我一直站在爹身後,想和他說道別的話語,卻遲遲開不了口。這副姿態和平日蠻橫倔強的我,讓人完全不能想象。
    “以後別再叫我二皇子了,記住,我叫魏恒。”側過臉,同樣的角度,比在夜晚更讓人心動的麵龐。呆呆的站在那,別扭的說了一句,“那下次見,魏恒。”
    他又笑了,不再多說,上了馬車,留下的隻剩遠去的背影。
    魏恒嗎?也許我們還能再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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