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 表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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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嬰靜靜看著不遠處坐在河岸邊的一抹身影,夕陽的餘暉灑在斑駁的水麵上。平靜的河麵一隻小船緩緩劃過,穿著藍色碎花布衣的婦女麵色寧靜而溫和,在她的背後,古色古香的青石瓦房已是炊煙嫋嫋。
躊躇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告訴他。嬰嬰慢步朝易天佑走去。
“要走了嗎?”還未開口,就以先被他知曉了來意。易天佑抬起頭看著她,眼眸一如既往的清澈。
“……恩……”輕輕點了點頭,在他身旁坐下:“曉曦說,已經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嬰嬰低下頭,聲音有些小。
易天佑有些寵溺的撥亂她的秀發說:“要回家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念叨你那兩個朋友嗎?怎麼現在氣場這麼低?”
嬰嬰把視線投向水麵,裝作不在意的問:“要是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許久,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心裏逐漸被失落填滿,嬰嬰扭過頭看著他:“我走了,你不會想我對不對?”
易天佑看著她的眼睛不說話。嬰嬰的拗勁上來,抓住他的衣角一定要問出答案:“你會不會想我!”
輕歎一口氣,易天佑妥協的點頭:“會想……”
嘴角上揚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你真的會想我?”抓著衣角的手收緊,嬰嬰期待的盯著易天佑的臉。
“恩,真的會想。”
“那……是那種想?”漸漸貼近易天佑,嬰嬰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他有些不自在,也有些臉紅。低著頭,對上她的眼睛,他誠實的說:“嗯,就是想啊,會有什麼分別?”
嬰嬰沉默了一下,堅定的看著他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易天佑怔怔的看著她,對她突然冒出來的話一時間難以消化,傻了很久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摸摸她的腦袋說:“嬰嬰那麼優秀當然會喜歡你啊,為什麼這麼問?”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嬰嬰移開他的手,有些生氣他的回答。這麼多天的相處,傻子也能看出來她的心情了!但易天佑就是一直盯著她的臉不說話。也許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所以才會不知道怎麼回答。嬰嬰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一直認為他對自己是有感覺的,傻傻去猜測他的心,到現在還像個小醜一樣在他麵前自彈自唱!越想越委屈,索性甩開他,邁開步子朝家的方向跑去。
易天佑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裏有個聲音在說“追上去”,但他頓了頓身子,終究還是坐在原地沒有動。自己,還是不能喜歡她的吧?自己那樣的家庭,怎麼會接受她呢?
從回到家,嬰嬰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裏不肯出來。無奈晚飯隻能易天佑自己動手,想她這個小保姆還是自己見過最拽的一個,不高興了還可以罷工。想到這,易天佑在嘴角牽出一個無聲的笑容。
手忙腳亂的忙活了大半天,隻做了一推黑乎乎的東西。看著鍋裏的東西,不禁啞然失笑,自己果然沒有做飯的天賦,看來今天晚上注定是要餓肚子了。
嬰嬰靠在門邊,靜靜地看著易天佑在廚房忙活的身影。扭過頭,她拿了件衣服便出了門。易天佑看著她出了門,心裏有些擔心,現在這個時候她還能出去幹什麼呢?
坐立不安的等了半個小時,才聽到門口的響動。他立刻走出去,看到嬰嬰手裏提了幾個大大小小的塑料袋。上前接過來,發現竟然是一些涼菜和啤酒。
“為什麼要買酒?”他問道。
“喜歡啊,你要喝就喝,不喝就我自己喝!”嬰嬰抓過他手裏裝啤酒的袋子進了屋子。
歎口氣,隻好妥協的跟著她把菜拿出來擺上桌。
打開一罐啤酒,嬰嬰斜倚在沙發上,盯著正對啤酒發呆的易天佑淺笑一下,仰頭一飲而盡。有些話,清醒的時候是說不出來的。
“喂,你怎麼能這樣喝酒呢?”易天佑出聲到,攔住嬰嬰再次想端起啤酒的手。
嬰嬰抱著啤酒罐躲向一旁:“你不喝就回去洗洗睡吧!”
“怎麼這麼任性?”易天佑有些發愁的說。
任性?嬰嬰苦笑了一下。任性就任性吧,自從母親走後,自己好像就不知道任性是什麼了。十歲那年起,任何事自己都會努力做到最好,不管是學業,鋼琴,家務……沒有一點是讓父親操心的。因為自己很清楚,比起自己,父親心裏又何嚐會快樂。
酒越喝越多,越多就越品不出味道。嬰嬰低著頭,不想讓易天佑看到自己已經起霧的眼睛。
輕歎了一聲,易天佑伸手將嬰嬰攔進懷裏:“覺得委屈就哭吧。”
嬰嬰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哭。隻是用一種很平靜的語調說:“為什麼別人都能擁有一個健全的家庭?有愛自己的媽和充自己的爸?我真的很嫉妒柯可和曉曦,她們每天回家都會說‘媽,我回來了’而我卻不能。‘媽’這個名詞早在十年前就被強行從我的身體裏剔除了,那原本在心裏已經生長發芽根深蒂固的名詞就那樣被她拔掉了,她有問問我會不會痛嗎?為什麼,當我已經習慣沒有她的世界時,她又突然回來,想用同樣的方法讓我失去我爸爸。為什麼要她是我媽?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像個正常人家的孩子?為什麼我要那麼早學會懂事?為什麼是我?。”嬰嬰抬起頭,眼睛已經有些微醺,她忽然笑了一下說:“我跟你說這些幹嗎?你又不會懂……”
易天佑卻收緊了雙臂,把她牢牢固在懷裏,低沉的男音在耳邊響起,他說:“我懂。”
夏日的清晨總是來的很早,陽光透過屋前層層的樹葉在窗戶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當溫度開始逐漸上升時,樹上的知了也開始了日複一日的鳴唱。
嬰嬰睜開眼就被一縷陽光照的眼花。她揉揉眼睛想坐起來時,發現易天佑竟然睡在旁邊,一隻手還搭在自己的腰上!嬰嬰瞪大了眼睛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及時的阻止了將要破口而出的尖叫。她轉了轉眼珠,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的衣服回想著昨天晚上的發生的事情,但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深深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她告訴自己“冷靜!冷靜!絕對要冷靜……”
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嬰嬰低下頭看著易天佑熟睡的側臉不由得心花怒放。她並不是一個像電視裏常演的那種純情的小女生,在驚訝過之後,卷上心頭的是滿滿的喜悅。隻可惜昨天喝高了沒有仔細欣賞他熟睡的樣子。於是嬰嬰趴在易天佑身邊,像個色女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像是感覺到什麼,易天佑皺了一下眉頭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快要滴口水的大臉。易天佑一驚,本能的向後移了一下身體。
嬰嬰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易天佑看了嬰嬰老半天才明白過來剛剛她的“色女”行徑,於是不由的抿著嘴笑起來。
嬰嬰紅著臉小聲吼道:“笑什麼笑!幹嘛跟我睡一起,占我便宜吃我豆腐!”
易天佑收起笑很認真的說:“是你吃了我的豆腐。”
嬰嬰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堅定的說:“不可能!”但是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
易天佑隻是笑了笑便不再說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去洗漱了。嬰嬰獨自坐在床上發呆,他越是這樣不回答,自己的好奇心就越重,到底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不淑女的舉動?自己一定是做什麼說什麼了!可是做什麼了呢!?
做早餐的時候,嬰嬰還是心不在焉。關於那個比“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更要讓她頭疼的問題一直駐紮在她心裏。最後連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爭相討論自己有可能做的事情。
易天佑拿東西的時候,看到嬰嬰眼神空洞的盯著菜板,機械的切著菜。他按住嬰嬰拿刀的手說:“這樣很危險,會傷到手的!”
嬰嬰扭過頭看著他理所應當的說:“那你就告訴我我到底做什麼了啊。”
易天佑頓了一下,微微有些臉紅,他轉過身敷衍的說:“也沒什麼。”
嬰嬰放下手中的東西追上他,歪著脖子問:“那你臉紅什麼!”
易天佑再次躲開嬰嬰追上來的目光:“就是你喝醉了拉著我不放手而已……”
嬰嬰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撲通”一聲落地了。她邪笑著開玩笑:“挺純情嘛你!原來是這個我們才睡一起哦,我還以為我親你了呢!”說著,嬰嬰得意的大笑幾聲,哼著歌回廚房搞定自己的早餐了。
易天佑紅著臉看著嬰嬰樂的屁顛屁顛的背影,喃喃道:“還不就是親了……”
昨天晚上抱嬰嬰回房睡覺的時候,她死活就是不鬆開抓著自己衣服的手,還趁自己不注意突然就撲上來吻了自己……說起來,怎麼感覺自己像個小媳婦一樣……易天佑坐在沙發上回想著昨晚的事情,他抬起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唇,仿佛現在還有那種軟軟的感覺……當他還在那個吻中沉浸的時候,嬰嬰卻在一邊大歎可惜!她掐著腰,挫敗的想自己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真應該以喝醉為掩護趁機吻他的,然後他心裏突然串起愛情的小火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