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章 酒力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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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尼馬不停蹄的奔跑,崎嶇的山路無法磨滅他堅定的信念,他要拿回幹爹的匕首,那是唯一能讓他感到安心的東西,唯一能喚醒他美好回憶的東西,也是唯一提醒他自己的罪過的東西。
也許他是自私的,柳琴跟在幹爹身邊三年,收藏他的遺物並沒什麼不妥,但他不希望匕首落入別人手裏,隻想把它留在身邊,就像幹爹陪伴著他。
孤山並不算高,可是魯尼一路跑來卻覺道路冗長,全然不知這隻是他太過急切。
已經能看到巴坦城全貌的時候,他更是加快了腳步,不想腳下石子作祟,一不小心,腳尖勾在了突起的石塊上,他狼狽的前撲而去。
還沒起身,兩雙大腳募的出現在他眼前,草繩編製的鞋斷了幾根線,腳指頭上還被磨破了皮。本能的挑眼望去,視線在來人腰部停留,木製腰牌單刻的擒字那麼紮眼。
他隨手抓起一把沙,猛的朝來人臉上潑去,與此同時,他大叫一聲,撲倒了其中一個大漢,奮力在那結實的胸脯上揍上一拳,然後爬向前,再起身跑去。
“呸,小混蛋,還敢打人。”大漢吐掉嘴裏的沙,連忙去追。
魯尼時不時回頭,每每都被愈加逼近的大漢嚇得麵如土色,他就是不明白擒龍幫為什麼又來抓他,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可能不會跑吧,現在不一樣,他有很重要的東西要拿到。
地勢是下坡,魯尼跑得過急身體不由得向前傾,拐彎處更是沒穩下身,腳雖停住了,可慣性過大,他栽了出去,就著草叢石坡滾下了山。
樹枝劃破了他的皮膚,石塊的碰撞令他眼冒金星,他強迫自己不能昏厥,可是無法避免的摩擦使得他傷痕累累,意識在這痛楚中模糊。
好在他離山腳已經不遠,瀕臨昏迷邊緣,他的身體停了下來,四周已是平坦的大道,巴坦城門就在十丈之外向他招手。
魯尼艱難的爬起來,渾身被石塊擠壓得快要散架,有一瞬間,他覺得手不是他的、腿也不是他的,就連腦袋都麻木。
蹣跚的走到城門,他才發現事情遠比想象中的糟糕。三五成群的擒龍幫幫眾,在城內竊竊私語,有的手上還拿著他的畫像。
他慌忙捂住自己的臉,趁衛兵發現他之前退到了排成長龍的隊尾。正焦急該如何是好時,他發現麵前的老人拖著一輛板車,板車上架著一個圓大的桶,就外表而言,別說一個魯尼,三個魯尼都能坐進去。
“老爺爺,這裏麵裝著什麼?”魯尼指了指木桶,拖著它的是一個佝僂的老伯,他很瘦,花白的頭發在腦後紮了個梗。
“孩子,這是水……孩子,你、你幹什麼?”
老伯的話還沒說完,魯尼已經掀開了桶蓋,二話不說就紮進水裏,前方有幾個擒龍幫的人一路盤查下來,想必是剛才在城門瞄到了他。
反正這是水,憋住氣就行。
他如此以為,卻在沉入水底後難受的捂住了鼻子。這水好臭,像月白葫蘆裏的酒。
他正想起身,桶外傳來老伯的聲音:
“大人,這是咱自家釀的水酒,大人要嚐一嚐嗎?”話音落下,桶蓋再次被掀開,老伯撈了一瓢又將其蓋上。
魯尼看到了老人擔心的臉。
他是在幫魯尼,因為他看到了擒龍幫的大漢手裏的畫像,擒龍幫向來為非作歹,他們要抓的人一定是好人!
老伯諂媚的笑著遞過酒,兩個大漢喝完倒也乖乖走了。
桶裏,魯尼脹紅了臉,他卻逼自己忍耐,酒香從指縫中溜進鼻孔,他感到腦袋開始暈,身體亦飄飄然。
直到聽得老伯向衛兵問好,板車又移動了好一會兒,他才忍無可忍的站起來,頂開了桶蓋。酒順著臉頰滴進嘴裏,眼前的事物搖擺不定。
“恩……房、房子怎麼在轉……嗝~”他指著街道,扶著木桶搖搖欲墜。
“孩子啊,你怎麼起來了?哎喲喂,孩子,你醉了!”老伯急得不可開交,手忙腳亂的踩上板車扶住魯尼,他想把魯尼按回木桶裏,畢竟這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滿是擒龍幫的手下,離他們十丈不到的地方,已經有幾個大漢朝這邊走來。
然而似醒似醉的魯尼,在酒精的催化下,膽子亦變得大起來,他指著靠近他的模糊人影,手舞足蹈的大叫:
“誰、誰敢攔我,我……我就打爆他的頭!嗝~”
魯尼甩了甩頭,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卻怎麼也看不清。
身體忽然燥熱難耐,隱隱約約他感到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體內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