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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兩天，山口康夫把所有的形成都安排的滿滿的，像個超人一樣的，一刻也不允許自己有閑餘的時間去胡思亂想。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從圭一的口中，山口康夫知道風華正在穩步康複。兩天來，圭一一有空就守在風華的身邊，一邊照顧他，一邊在他耳邊說一些有的沒的。
    風華慢慢好了起來。
    這天，風華的腦袋已經清醒了很多，小臉也不燒得通紅了。他摸到圭一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下山口康夫的名字。
    “你要見他，要見我們老大？”圭一有些慎重的問。
    風華點點頭。
    “好，你等一下，我去叫他。”圭一略微沉思後，答道。
    風華聽到圭一出去的關門聲。他知道這兩天都是圭一在照顧他，對圭一他有一份類似兄弟或者朋友一樣的感情，畢竟在這人生地不出的陌生國度，一直守在他身邊照顧他的，就是這個感覺上有些麵惡心善的鄰家大哥哥。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覺得和山口康夫似乎更加親近一點……
    也許是自從失去視覺和語言能力之後，他是第一個和他接觸的人；也或者是他的那個強悍霸道的吻；或者是他想硬上，卻又顧及他的那份莫名；又或者肯在深夜潛入廚房拿東西來給他吃，而他吃不到，他又耐心喂他的那一份感動。
    不管是什麼他似乎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喜歡那個叫做山口康夫的大個子了。
    他隱約記得兩天前的那個夜晚，那個男人深夜潛回自己的房間看他的情景。
    或許那個男人認為他的眼睛瞎了，嘴巴啞了，就不知道他是誰了。但他記得他的氣味，那是獨屬於他的清爽，幹淨又充滿了強硬的男人味的氣息，他一出現，他就聞出來。
    他還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耳語，那句很輕很輕的話，他有聽到。他也知道男人動情了，所以後來他不敢再動，因為他怕他會忍不住真的要了他。真沒想到，他竟然忍住了。雖然那晚有點迷糊，但是該記住的，他都記住了。
    好像，他還在他的臉上抓了一把，幸好他沒有指甲，不會留下什麼抓痕，最多會有一點紅腫。現在都兩天了，想想早就應該消腫了。
    就在風華自己和山口康夫這兩天發生的種種事情的時候，他聽到木門被推開的聲音，然後，那個男人的氣味就傳了進來。
    “你找我？”聽了圭一帶來的信息，他還真有點驚訝。在議事堂裏想了良久，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見他。掙紮了幾許，他終於決定親自來問他。
    風華現在已經不會莫名其妙的開口說話了。反正他說什麼都是咿咿呀呀的單音，沒人聽得懂。
    風華披著一件大衣，坐在一團棉被裏，向他招招手。那情景就像一個人在向他的情人招手一樣。
    山口康夫的心弦驀地一顫，慢慢走到他身邊。風華感覺到他走進了，停下來了。然後他開始四處摸他的手。
    找到了。風華高興地在嘴角蕩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蒲扇一般大的手掌，堅硬的如同鉗子一般，右手指節上有著厚厚的老繭，那應該是經常握槍或者兵器留下的痕跡吧。
    山口康夫任由風華把他的手握住，癡癡的看著那個如煙花般絢爛的笑容。
    （我要一塊大的寫字板。）風華在他的手裏一個字一個字的完成了第一句話。
    “好。”山口康夫淡淡一笑，凝視風華。他真聰明，已經想到了可以交流的辦法。
    （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風華又寫道。
    “什麼事？”
    （幫我……）風華剛寫下兩個字，山口康夫以為他寫完了，已經問道。
    “幫你什麼？”
    （幫我拿解藥。）
    “解藥？”山口康夫驚詫道。
    （我的眼睛和嗓子被人下了毒。）風華仔細的寫完，生恐山口康夫讀錯了他的意思。
    “什麼？”山口康夫有些震驚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美麗的小人兒原本是一個能看見，能說話的正常人。他本來還以為……
    “誰幹的？”山口康夫壓抑著怒火道。
    （送我來的人。）
    “他們……該死……”山口康夫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隨即又有些戚戚然。要不是他，海沙幫應該也不會這樣做的吧？！但是，不管是不是因為他，那些人禽獸一般的殘忍行徑，還是令山口康夫憤怒。
    風華一把拉住即將暴怒的他。
    （你為我……發怒？）風華有些疑惑的寫道。
    “我……沒有。”山口康夫啞然了，隨即堅決的矢口否認。那語氣像是專門說給風華聽得一樣。
    （不要……殺人。）風華自動略過不想聽到的話，又寫道。
    “為什麼？他們把你還成這樣，你還幫他們？”山口康夫怒睜著雙眼，瞪著風華，可惜風華看不見他這幅為他暴怒的樣子。
    （他們也是不得已。）風華寫道。其實風華的本意是，等我好了，我要親自去收拾他們。你現在就把他們殺了，以後我還怎麼玩他們。
    “……算了，他們也算做了一件正錯的事。”山口康夫突然收了怒氣道。
    （什麼事？）風華疑惑的寫道。
    “把你送到我身邊了啊。”山口康夫突然想開了。算了，喜歡就喜歡了吧，和麵子又有什麼關係呢。孑然一身三十載，終於能遇上一個喜歡的人也不容易啊。
    （你很開心嗎？）風華寫道。
    “嗯，因為你。”山口康夫溫柔的把風華擁在懷裏。
    感受到山口康夫渾身散發出的溫暖，風華也有感動。但是他聽說先告白的那一方，一定會被另一方吃的死死的。所有，他決定把他的喜歡先放起來，等到這個傻大個跟他告白之後，他再告訴他其實他早就喜歡上他了。
    （謝謝。）
    “你叫什麼名字？”到現在山口康夫才想起要問風華的名字來。
    （風華。）
    “風華？這個名字很有詩意呢。”山口康夫很喜歡這個名字。
    後來兩個人又聊了很久。
    山口康夫告訴風華，這裏是日本的京都。他在的地方是藤原組……
    山口康夫又問風華是做什麼的？來日本做什麼？是不是中國人等等……
    風華告訴山口康夫，他是中國人，來日本玩的，他是做計算機類的工作的等等……
    再後來，山口康夫又看了風華小腿上的傷。因為傷很小，青淤比較多，隨著時間的推移，青淤已經慢慢消除了，隻是有些破皮的地方結痂後皮膚要更白一些。
    聊久了，人就困了。山口康夫看著風華漸漸睡著了，心裏卻覺得被什麼東西漾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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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山口康夫就交代圭一去請來了海沙幫的三個頭領。
    圭一帶著海沙幫的三兄弟，來到議事廳。山口康夫端坐在首座上，一臉陰霾的冷視三人。
    海沙幫的三人被他冰冷的眼光，瞪得渾身發顫。他們不知道自己又在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老大，海沙幫的三位當家都來了。”圭一敬畏的看著老大冷酷的模樣報告道。
    “請坐。”山口康夫冰冷的丟下一句。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坐下去。不由得都求救似的看向圭一。圭一偷偷看看老大，隨即向那三個家夥使眼色。
    他們這才敢坐下來。
    冷漠又緊張的冰冷氣息彌漫在整個房間裏。海沙幫的三個當家渾身繃得緊緊地。那個一臉暴戾之氣的男人，隻是坐在那裏，那攝人的氣勢就鎮的他們動也不敢動。他那冷酷的眼眸掃一眼，那種睥睨天下的霸氣就把他們壓得死死的。
    嗚嗚——他們肯定是上輩子得罪了什麼煞星，這一輩子才讓他們三個淨碰上這個殺人魔王。
    室內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可以聽到，粗重的呼吸聲充斥耳邊。海沙幫的三個壞東西被山口康夫這個更壞更壞的惡魔嚇得一個勁的哆嗦，話都不敢說一句。
    圭一有些受不了這種氛圍了。老大每次都這樣，每次遇到需要談的事情，都會先來這麼一場心理威懾，等到那些人被這凝重恐怖的氣息嚇的一條命去了半條的時候，他才會和你談。每一次開口冰冷的可以把人凍死，而且每次都說半句，剩下的讓你自己猜，猜來猜去猜不到，然後那人的半條命就又去掉了一半。最後剩下的那四分之一的小命，再在他的威逼利誘一下，馬上就被瓦解的支離破碎。你不乖乖投降，能行嗎？！
    “老大，您找他們來有什麼事？”圭一適時的開口，挽救那三人剩下的半條命。
    “解藥。”山口康夫冰冷的丟下兩個字，就不再多說，任由那些人在哪裏猜七猜八的亂猜。
    圭一和海沙幫的三個壞蛋麵麵相窺，什麼解藥啊？
    三個笨蛋一直想不到，就在那裏亂猜。一會兒說這個的解藥，一夥兒又說那個的解藥，結果亂七八糟的說了至少不下一百種，說得口幹舌燥，腦袋轟鳴，最後結果卻是一個對的都沒有。
    越說越不對，越說越緊張。越錯越怕，越怕就越錯。三個人越說越擔心，越說越覺得命不久矣。到最後說得都渾身虛脫，直冒冷汗。
    圭一無奈的看到這一幕，再一次適時開口，挽救三個人剩下的僅剩四分之一的小命。
    “老大，您給提示一下吧。”
    “眼睛，嗓子。”山口康夫再次冰冷的丟下兩個詞。
    “眼睛？嗓子？”圭一喃喃的念叨著。奇怪啊，老大為什麼會要這樣地方的解藥呢？圭一想啊想啊。就想到老大這破脾氣以後要找個人管製一下才行。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風華。那個小子一來，老大就變了那麼多。等等，那個小子貌似眼睛是瞎的，嗓子是啞的。啊，他知道了！
    原來，老大是給那個中國小子要解藥啊。這樣說的話，那個小子原本是個正常人了。啊，真是可惡，這三個混蛋竟然這樣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家夥，真是可惡。
    海沙幫的三個混蛋，看著就連圭一都以那種“恨不得把你們千刀萬剮”的可恨眼神望著自己，心髒更是怕得幾乎要衰竭。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事，要受這種千刀萬剮一般的懲罰啊？！他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呢？！
    搖尾乞憐一樣的卑微求饒的眼神，一一的望過山口康夫和圭一。
    結果是，山口康夫理都沒有理他們一下。圭一覺得差不多夠了，最終還是伸出了邪惡的“援助之手”。他走到海沙幫三個混蛋的中間，小聲的在他們耳邊說了半天。
    然後就見那三個混蛋的臉色變了又變，正要準備答複山口康夫。就見圭二提著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男人走了進來。
    “老大，這個人抓到了。”圭二恭敬的向山口康夫複命。
    海沙幫的三個混蛋看著那個幾乎奄奄一息的家夥就趴在自己的身邊，一口一口的向外吐血，驚駭的臉色青青白白的變了好幾遍。
    “怎麼了？”山口康夫斜眸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家夥，冷淡的道。
    “這個家夥竟然還敢反抗，不過屬下當然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他的大腿小腿全部骨折、臂骨碎裂、手骨粉碎性骨折、琵琶骨貫穿、肋骨斷了七八根、鼻骨斷裂、下顎撕裂；全身上下挨了至少十五搶，除了主要部分沒有中槍外，所有地方都沒有放過；據屬下估計，他還可以活十五分鍾。”
    “殺……殺……了……我……”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一口血一個字的吞吐道。
    “他說什麼？”山口康夫麵無表情冷言道。
    距離那個那男人最近的海沙幫老大，唯唯諾諾、磕磕巴巴的驚恐道。“他他他……”
    “說話利索點。”圭一喝道。
    海沙幫老大一聽，立刻精神起來。“他說‘殺了我’。”
    “殺了他？”山口康夫冷笑一聲。“圭二。”
    “老大。”圭二站出來。
    “帶下去，一點一點的折磨死。”山口康夫從優美的唇角，吐出一個一個冷血殘酷的字。不！是命令，那些血一樣的字，每一個都是一句命令。
    海沙幫的三個家夥早就嚇傻了。要不是多少也在道上混過，說不定早就嚇得尿了褲子。
    不等山口康夫開口，海沙幫的三個混蛋已經撲到他黑亮的皮鞋邊。
    “山口先生，請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定在最快的時間內拿出解藥。”
    “是的，山口先生，求求您，給我們一點時間。”
    “求您了，山口先生，我們一定會拿出解藥的。”
    山口康夫冷酷的眼眸陰森的更加令人心驚膽寒，就連圭一現在都不敢看一眼自己的老大。
    他低頭看著腳下搖尾乞憐的三隻狗，冰森冷硬的眼眸裏，流露出一股令人震悚的殘酷與暴戾的光芒，如同地獄中惡魔的詭笑，陰森至極，殘忍至極。
    圭一從山口康夫的行為上麵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意，立刻衝著海沙幫的三個混蛋吼道。
    “什麼？你們竟然還有研製出解藥？！沒有解藥的毒藥，你們也敢給別人用？！”
    “對不起，對不起，山口先生。”
    “對不起，山口先生。”
    “山口先生……”
    “一天。”山口康夫衝充滿了殺戮氣息的目光一一掃過海沙幫的三個混蛋，那森冷至極的充滿了死亡預警般的氣息幾乎讓他們如同見到了真的死神一般。“一天拿解藥來。”
    說完，山口康夫看都不看地上媚顏屈膝的三個混蛋，瀟灑的轉身離去。
    “山口先生……”三個混蛋一起湧上來求情。
    圭一站在門口攔住他們。
    “趕快回去吧，隻有一天的時間。不想看著海沙幫被滅，就立刻走人。”圭一喝道。
    “可是，可是隻有一天，我們怎麼可能做出來……”海沙幫老二還想求情。
    圭一也不廢話，直接拿出槍。
    “你想不想和剛才的那個男人去作伴？”
    “不不……”海沙幫的三個混蛋嚇得連滾帶爬的滾蛋。
    圭一好笑的看著那三個混蛋倉皇逃竄的龜孫子樣，繼續把玩手裏那把沒有裝上子彈的空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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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口康夫離開藤院，就回到了櫻院。
    推開臥房的門，就看到風華隨便披著一件衣服，坐在榻榻米上拿著寫字板亂塗。
    聞到山口康夫的氣息，風華立刻抬起頭，無聲的啟唇道。
    （你來了。）
    山口康夫看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逐答道。
    “我來看你。”
    隨即看風華穿的亂七八糟的衣服。
    “你怎麼穿的衣服啊？”
    風華擦掉寫字板上的字跡，拿起無痕水筆在寫字板上寫道。
    （我看不見，隨便套的。）
    “看你穿的這樣子。”山口康夫淡笑著給風華整理一下衣服。
    風華拿起筆繼續寫道。
    （不用動了，我正想洗澡。）
    “洗澡？”山口康夫才想到還有這個問題。“以前誰幫你洗的？”
    聽到山口康夫有點酸溜溜的口氣，風華心中暗自笑了笑。
    （我讓圭一帶我去浴室。）
    “什麼？圭一他敢……”山口康夫還未說完，就見風華拉住他的袖子。
    指指寫字板，再指指他自己。意思是他還沒寫完呢。
    山口康夫停下來，瞪著風華的寫字板，看他寫什麼。
    （我自己洗的。洗完了，他再接我出來。）
    “衣服也是他給你穿的？”山口康夫呐呐道。其實他想問，圭一有沒有看見過你沒穿衣服？
    風華笑著寫道。
    “衣服都是我自己穿的，我不想讓別人幫我。”
    聽了風華的話，山口康夫倒是舒了一口氣。
    “我幫你吧。”
    （好。）
    “啊——”山口康夫沒有想到風華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弄得他反而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風華一笑，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帶我去吧。）
    “好……好……”山口康夫有點木訥的站起來，隨即又立時精明過來，一把把風華抱在懷裏。
    “我抱你去。”
    （好。）在他胸前寫一個好字。
    “你太輕了，是不是飯菜不好吃？”隨便找的什麼話，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風華搖搖頭。
    山口康夫把風華抱到浴室，放好洗澡水。
    “……好了……”山口康夫看著呆站在一邊的風華，有些艱難的吐出這樣兩個字。
    風華摸索著要走到浴缸邊上，山口康夫握著他的手，把他引過去。
    “你能行嗎？”山口康夫不確定的看著風華摸索的動作道。他這個樣子看上去很……無助，想要幫他，卻又害怕自己的意誌力不夠……
    風華點點頭，微微一笑。
    這個大個子呼吸好急促哦。要是再不走，估計就把持不住了。
    山口康夫見風華向他指指門，意思是讓他趕快走吧。他已經準備脫衣服了。
    “……那……那好吧，洗完了敲一下門，我來接你。”山口康夫慢慢退出去，關上浴室的門。
    風華一等山口康夫出去，就捂住嘴巴大笑起來。
    哈哈，這個男人真有意思。不是傳說他很厲害嗎？怎麼感覺這麼好玩？！
    風華洗好了之後才想起大問題來。他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進來，也不知道浴巾在哪裏。坐在浴缸裏想辦法，要怎麼出去呢？
    山口康夫在外麵等了很久，都不見風華出來。心急的一直在浴室門口打轉，抬手放到門上，卻又拿了下來，如此反複了很多次，直到聽到浴室裏傳來吧唧一聲巨響，他才想也沒有，就推門衝了進去。
    原來風華想了很久，直到溫水慢慢變涼，才發覺要是再不出去，肯定要感冒。摸索著從浴缸裏爬出來，想要找到浴巾裹住身子，卻不料剛才洗澡的時候濺了很多水在地上，他又找不鞋子，隻好光腳走在光滑的瓷磚上，這樣滑溜的地麵怎麼可能不跌跤？
    山口康夫推門進來就看到風華光裸著身子，四肢大開的跌坐在雪白的瓷磚上，吃痛的皺著眉頭。看到這樣的香豔的場景，山口康夫隻覺全身燥熱，鼻頭一癢，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呼，真是丟人，竟然……竟然流鼻血！
    胡亂扯過牆邊橫欄上的毛巾擦一把鼻子，拿過掛在衣架上的浴袍，包裹著風華裸露的身軀。
    “你沒事吧？”
    感覺到浴袍包住自己，耳邊傳來那個男人溫和的聲音，想起自己這幾日來所受到的各種委屈，此時此刻一股腦的全部爆發了出來。風華眼眶一熱，大滴的淚珠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轟的一聲，山口康夫隻覺得血液一下全部都衝到了腦際。那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吧嗒吧嗒的好似砸在他的心房上，一陣陣的吃痛。
    這一刻，他渾身冒起無名火。用力把風華漸漸變涼的身子，緊緊擁在懷裏。語氣卻輕柔的嚇人。
    “別哭。”
    風華聽他這麼說，哭得更厲害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溫柔，這麼溫柔的照顧自己？他應該衝上來，壓倒自己，撕了浴袍，強插進去不是嗎？
    不自覺的風華又開始咿咿呀呀的張嘴冒單音。
    “唔唔唔唔唔唔……”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說什麼？”山口康夫聽他說話問道。
    風華羞紅了臉，別過頭。
    死了，死了，剛才說什麼鬼話。呼，幸好自己現在是啞巴，說得亂七八糟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該死。”
    突然聽到山口康夫詛咒一聲，就這樣抱著風華站起來。胡亂幫他擦幹身子，用棉被把他包起來。
    風華的臉上浮現出不滿之色，咿咿呀呀道。
    “唔唔唔唔唔唔？”你幹嘛包住我？
    “別亂動，會感冒的。”山口康夫粗噶著嗓子說，語氣來充斥著濃濃的情欲。
    風華一愣，小心翼翼的從被子地下伸出小手，摸索到他的腰際。
    “唔——”
    山口康夫短促的怪叫一聲。雙眼狠狠的瞪著風華莫名其妙的笑臉。
    這個妖精。
    “……別再惹我，”耳邊傳來那個男人飽含情欲的威脅聲音。“下次，不會再放過你。”
    風華笑了笑，感覺到男人的氣息已經離去，心裏突然有一種特異的滿足。
    這個男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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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山口康夫問圭一海沙幫的家夥送藥來了沒有。
    圭一回道。還沒有。
    山口康夫道。“找人去說一聲，晚上再不送來，滅了。”
    圭一瞅一眼他的老大，立刻下去安排。
    果然，晚上一到，海沙幫的混蛋就來了。這次隻有老二來，剩下的兩個說什麼也不敢來了。其實老二也不想來，隻不過因為這藥是他做的，所以他必須來說明如何使用。
    海沙幫的二混蛋把解藥小心翼翼的交到圭一手裏，然後對山口康夫敬畏道。
    “山口先生，解藥已經做好了。這個……因為那個少年已經中毒有好幾天了，所以……”
    “所以什麼？”圭一喝道。
    “所以可能……可能……”
    “可能什麼？快說。”圭一拿槍指著他的腦袋道。“不要告訴我，好不了了，知道嗎？！”
    “是是，不會好不了的，一定不會的。”海沙幫的二混蛋立刻伏在地上大聲附和。
    “那你磕巴什麼？”
    “厄，小的是說，可能好的會慢一點，慢一點而已。”
    “慢一點？那要多久？”圭一蹙眉道。
    “如果當天解毒的話，馬上就能好。但是現在少說也拖了三五天了，所以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複過來。”
    “過一段時間？那是多久？”圭一氣道。“要是這人好不了，你們就等著讓整個海沙幫陪葬吧。”
    “不會的，一定會好的。”海沙幫的二混蛋道。“那個眼睛的滴上去，最多三天就會好。那個嗓子的是藥丸，因為……因為那天下藥分量不小心多……多了一點……所以……所以可能……可能……啊——”山口康夫奪下圭一手裏得槍，一槍打在二混蛋的大腿上，頓時血流如注。
    “說。”殘酷的丟下一個字，海沙幫二混蛋的臉色白得嚇人。
    “最快也要二個星期才能見效，可能以後……可能以後……啊——”又是一槍打在剛在的傷口上，海沙幫的二混蛋立刻鬼哭狼嚎一般的大叫。
    “不準叫。”圭一大喝一聲。
    海沙幫的二混蛋為了小命，立刻閉嘴，但是依然疼得小聲呻吟。
    “繼續說。”
    “……可能以後說話會不利索……啊——”又一槍打下來，海沙幫的二混蛋翻翻眼睛，似是要暈過了過去。
    對著他就要昏死過去的猥瑣身體，山口康夫冷酷道。
    “要是風華嗓子壞了，我會生生折磨死你。”
    海沙幫的二混蛋一聽，腦袋一歪，挺了。
    圭一俯身探他的鼻息，少頃道。
    “還沒死。”
    “讓他活著，”山口康複道。“好好的活著。”
    圭一不自覺的打一個冷顫。他明白山口康夫的意思。他是要讓這個家夥，天天活在地獄裏，求生不能，卻也求死不得。
    “是。”圭一應道。把解藥交到山口康夫的手裏，看著他向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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