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灰伊不停地圍著一個稻草人發射著千本。
    每射出一隻，稻草人上的雪就抖落下一點。
    “太慢了。”一個很突然的聲音，讓灰伊居然不小心被千本擦破了臉。
    “長老……大人。”灰伊手裏拽著那支微帶了血的千本，有些不安的看著長老。
    “你這樣根本就沒有效果。”看著稻草人身上插著的淩亂的千本，長老皺了皺眉。
    “……”灰伊低著頭。
    沒辦法，以前那個‘天才’灰伊死掉了。她現在所能依仗的，也隻有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一點點本能。
    “拿去，這個是人體的穴位圖。”長老丟來一個卷軸，“三天內把它背熟了。還有，千道家做的是跟蹤、埋伏、刺探情報的工作，你好好記住，我們都是在暗處工作的，所以不需要到處跑著動手。要動手，就一擊斃命，絕對沒有第二次機會。懂了嗎？”
    “……是。”灰伊低著頭，手裏的千本還在發著冷冷的光。
    所以，千道家的人都是灰發灰眼灰衣服，是吧？
    “……灰伊。”長老突然開始定定的看著她。
    “長老大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長老很突兀的轉身走了，灰伊注意到地上掉了一枚銀灰色的鑰匙，“那個是資料庫的鑰匙，你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
    灰伊蹲下身子撿了起來，鑰匙還帶著微熱的溫度。
    長老已經走了，門口有個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探頭探腦的看進來。
    灰發灰眼灰衣服，也是千道家的人吧。灰伊走過去，想打聲招呼。
    “你這個壞人。”
    但那個男孩卻突然抓了一個石頭丟過來。
    灰伊本能的用千本擋住。
    “壞人壞人！！”
    男孩直接在地上抓了一把的石子砸了過來。
    “卑劣的分家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到這裏，快點滾出去！！”
    “髒死了，不許你呆在這裏！”
    “快點走，這裏不歡迎你！”
    有更多的孩子聚集過來，都向灰伊丟著石頭。
    灰伊隻能狼狽的東躲西閃。
    “憑什麼爺爺對你那麼重視，你快滾！”
    “就是！！隻不過是分家的人，分家的人永遠隻是宗家的奴仆，你不許呆在這裏！”
    灰伊沒再躲閃，任由那些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
    不痛的。
    真的不痛。
    “你們在幹什麼？”還是一個很稚嫩的聲音。
    “莫奈大人。”剛才丟石子的小孩子卻都很恭敬的朝那個孩子行禮。
    莫奈朝灰伊看了看，徑直走開了。
    人群安靜了一會兒。
    “哼，什麼‘分家的天才’，莫奈大人比你厲害多了！”
    “莫奈大人可是宗家的長子，哪裏是分家的人比得上的？”
    “就是……”
    很快，剛才的罵聲又響了起來。
    沒關係的，灰伊拍了拍有些髒了的灰色長袍。再撿起了地上的千本。
    她抱住了長老扔下的那個卷軸。
    變強。
    隻要變強了就好了。
    “髒東西，髒東西……”
    “滾出去！！……”
    ……
    他們隻不過是一些可憐的被自傲蒙蔽了雙眼的蟲子。
    灰伊拉開了門。
    變得強。
    隻有強者才有取笑別人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