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大人。”灰伊有些木愣的照著婦人說的姿勢行了個禮。
    “嗯。起來。”長老隻是緩緩放下了茶杯，扣在桌子上，留下一陣不響卻清脆的聲音。
    婦人卻突然惶恐的跪下了：“長老大人，長老大人……你別生氣，灰伊，灰伊她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諒她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要怎麼罰我都行，求求您放過灰伊啊……求求您……”
    長老看著灰伊，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分家的天才嗎？……”
    “……”灰伊垂著頭，隻是木木的站在那裏。
    她不知道。
    真的。
    那個灰伊，那個有好聽名字的灰伊，她已經死掉了。
    ……
    雪還在淒涼涼的下。
    婦人趴在冰冷的地上，毫無感覺一般，隻是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
    “……灰伊……長老問你話呢，說話……說話啊……”
    “……什麼。”她有些迷茫的看著婦人。
    “既然已經通過了測驗，那麼接下來就進行訓練吧。”長老站起了身，微微合著眼。
    灰伊仰頭看上去，他溝溝壑壑的紋路，在雪裏格外尖銳、僵硬。
    “不！”地上的婦人突然迸發出所有力氣一般叫喊了出來，“長老，長老大人！求求您了，放過灰伊吧，求求您，您不是說，通過測驗就放過她嗎？……求求您，她還小，她還太小了……”
    灰伊很迷茫的看過去。
    婦人的眼裏有她看不懂的掙紮與哀求。
    “哼。灰伊今年9歲了吧？這麼大的孩子，都可以去殺人了。”他不冷不熱的諷刺著，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那麼簡單。
    灰伊有些驚嚇的張大了灰色的眼睛，她突然感覺到了莫名的驚恐。
    這裏絕對不是原來那個和平安定的世界……
    很可怕……她要回去，回去！！
    “可是……”婦人還在做著最後的苦求。
    “就這麼決定了。你有什麼意見嗎？……”長老居高臨下的看著婦人，“……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話？分家的裏子夫人！”
    婦人霎時間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呆了。
    “那麼灰伊我就帶走了。”他絲毫沒有理會婦人的異樣，“千道灰伊，走。”
    灰伊張大了嘴巴，毫無焦距的灰色大眼睛空洞的望著前方。
    “啊。”
    雪下得很痛快，像刀一樣削著大地。
    灰伊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牽著的人偶，沒有感情，行屍走肉一樣麻木的邁著步子。
    “不！我的孩子……灰伊，灰伊……回來，快回來，回來啊……”身後的院子裏傳來婦人淒厲的叫喊聲。
    路上的行人絲毫沒有被打擾，她也是。
    灰伊，灰伊……
    灰伊……她是……灰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