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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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嫿音睡的很不安穩,夢到了自己要殺姬似幻,最後驚醒。發現身邊空無一人時,心中的恐懼一湧而上,瘋也似的衝了出去。
“姐!姐!姐!你在哪裏?!姐?!”這銷魂宮確實大,她隻能橫衝直撞。
“宮主姐姐不在宮裏,你找不到她的。”青衣從一旁走出來,挑起一縷發絲把玩,模樣比女人還嫵媚。
“姐去哪裏了?”
“宮主姐姐的行蹤不需要和你報告吧?她那麼飄忽不定,是誰也留不住的啊。”青衣黯淡了眸子,顯得有些憂傷。
“你很喜歡姐?”看得出來,在這銷魂宮裏的男人,起碼有一半是真的愛上了姐。
“怎麼能不喜歡?宮主姐姐那麼美,那麼吸引人。”青衣笑得很甜蜜。
柳嫿音心裏酸酸的,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姐說過,她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宮主姐姐哪裏是你能留得住的?她不應該屬於任何人。她有自己翱翔的天空,她不該被任何人束縛。”
柳嫿音傻眼,他的觀念有點奇怪,不會是單戀久了神誌不清了吧?“你總不見得要她永遠孤單一個人吧?”
“宮主姐姐不會是一個人的。我會永遠永遠追隨她,看著她遨遊天際、獨占天下。”青衣眼神中閃爍著堅定不移。
柳嫿音張大了嘴,她幾乎可以認定,這個男人已經愛姬似幻愛瘋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立於高空中的月心吟誇張的笑,“幻,你的男人真不是普通的愚蠢。遨遊天際?獨占天下?哈哈——我們哪一個沒有遨遊天際的本事?獨占天下?他也該征求了宮主的同意再說吧?”
姬似幻輕笑出聲,“他不是我的男人,不過是宮主送的東西而已。”
“也是。那種無用的廢物,看了就討厭。”月心吟血紅的眸子眨了眨,伸出舌尖舔舔唇。
“你可別在這裏鬧事,等之後你把這銷魂宮拆了都行。”姬似幻撩了撩發絲,動作優雅妖冶。
月心吟斜睨了她一眼,“這我還不知道嗎?啊!對了,你看你的小女人驚魂未定的模樣,是不是做了什麼惡夢了?還是看不到你芳心寂寞?要不要讓淚兒看看你們的未來如何?”
姬似幻搖搖頭,“順其自然的好。現在太過寵溺她,也許到了分開的那天,會很痛苦。”
“哼!痛苦?有愛便會有痛苦。不然你讓她不愛你啊!不過這根本不可能的不是嗎?還是趁著現在好好把握,省得以後你自尋煩惱。”月心吟最看不得優柔寡斷的人。
“你的火氣越來越大了,是不是該叫淚兒來幫你消消火?”姬似幻笑問。
月心吟露出一臉嫌惡,“免了,那女人單純到白癡。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們的同類,宮主身邊的人怎麼會有笨到這種程度的。”
“不至於吧,淚兒很是可愛啊。”姬似幻目不轉睛的看著柳嫿音,手指不斷摩挲著食指上的幻魂鈴。眼眸半眯,魔魅而妖嬈。
“可愛?那叫白癡。”
“你把事情都想得太黑暗了。”姬似幻笑著,那勾人的模樣卻會讓人陷入無盡的恐懼中。
“暗之魔女,你有資格批評我嗎?”月心吟看她的眼神,很有鄙視的意味。
“嗬,心吟,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
“少來,你和那女人一樣邪惡,騙死人不償命。”
“有麼?”
“別忘了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記得呢。”
“所有就別想撇清你的黑暗因子。”
“我從沒否認過不是麼?”
“……你已經在向那個禍水逼近了。”
“多謝誇獎。”
“……”
“我很清楚你的意思了,我隻是很單純的想留在姐的身邊啊!和你一樣的想法。至於姐心裏怎麼想怎麼打算,那就是她的事情拉!我也無權幹涉嘛!”柳嫿音陪笑,她覺得陷入瘋狂愛戀的男人還是不要惹的好,尤其是有著比女人還別扭心思的男人。
“宮主姐姐不會真的愛你的。”青衣幽幽的說。
“那你去問姐啊!不要和我說嘛。”真是的!她們愛的好好的,怎麼這個男人老是搞不清楚狀況。
“她一定不會愛你的,她不會愛上任何人的。”青衣喃喃自語。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想留在她身邊一睹她的風采而已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對姐造成什麼威脅,我不會阻礙她的前程的。”
“可是,你之前要……”殺她。
“音兒。”姬似幻忽然從背後抱住了柳嫿音。
“啊!姐!”柳嫿音一驚,隨即興奮的叫起來。
“傻音兒,那麼激動做什麼?”姬似幻摟得更緊了些,不禁輕笑。
“看到姐能不激動嗎?我醒來見不得姐真的好難過啊。”柳嫿音嘟起了嘴。
“是麼?是我不好。”姬似幻安撫她,視線轉向了青衣,“青衣,你都和我的音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青衣的臉色瞬間一白,“宮主姐姐……”
“其實也沒什麼啊,他叫我好好對姐啊。”柳嫿音忙幫腔,雖然不喜歡青衣對她說的話,但是就憑著他那麼愛姬似幻的份上,她也會同情可憐青衣。畢竟他是永遠也無法得到姬似幻的愛。
姬似幻輕啄了柳嫿音的臉蛋,“我的音兒真善良。我愛死你的善良了,那麼單純沒有心機的傻丫頭。”
青衣的臉色霎時又灰黑一片。
那個“單純沒有心機”的“傻”丫頭自然聽不出姬似幻的言外之意,她隻當是姬似幻在和她調情,紅著臉低垂下頭。
姬似幻輕笑著,抬起眸子,閃著妖異光芒的眸子對上青衣的。
青衣渾身一震,不禁踉蹌了幾步。
“青衣,你是不是……該回去歇著了?累了吧?勞你為我的音兒如此操心。”她微微勾動嘴角,劃出弧度,但毫無笑意。
青衣驚懼的神色表露無疑,“宮主……姐姐……我……”
“下去吧。”她斂了剛才的神情,依舊高貴優雅。
青衣點頭,晃晃悠悠的逃回房裏。
“音兒,我們回去休息吧。”姬似幻對著柳嫿音永遠都是那麼溫柔體貼。
“嗯。”柳嫿音對於姬似幻也是絕對的順從。
“姐,你剛才都幹什麼去了?”柳嫿音坐在床上,體貼的為姬似幻揉肩。
“沒什麼,不過是去吹吹風而已。”姬似幻無骨似的躺在床上,很自然的說謊。
“我剛才……做了個夢。”柳嫿音輕蹙眉頭,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後怕。
“什麼夢?”姬似幻不經意的聽著,已經有了些睡意。
柳嫿音開口,又合上,再開口,“算了。反正是惡夢,而且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嗯?到底夢到什麼了?”姬似幻懶懶的問。
“我夢到……自己的手……握住了……姐的……脖子。”柳嫿音垂下眼,十分虛弱的說。
姬似幻猛地一驚,馬上支撐起來,“你說什麼?”
柳嫿音也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姐?”
姬似幻這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你隻是做惡夢不是麼?不要想太多了,這是不可能的事。”
柳嫿音點頭,“是啊,所以我才覺得根本沒必要說嘛。”
姬似幻點頭,躺回床上,“音兒別在想這事了,萬一你當真了那可不好。”
“才不會呢!我怎麼可能傷害姐呢?”柳嫿音笑。
“那是……自然。”姬似幻垂下眼,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不要!不要!啊——”柳嫿音再次從夢中驚醒。
“怎麼了?”姬似幻輕摟著她的肩,“又做惡夢了?”
“那是假的!那個是假的!那是絕對不可能!是不是?姐?是不是啊?!”柳嫿音用力握住姬似幻的肩,不住搖晃。
姬似幻沒有退開她,連一點掙紮也沒有,“當然了,做夢怎麼相信?”她心裏清楚,做夢有時是一種預言,比如說……夢兒淚的夢。
“可是……真的好可怕!真的真的好可怕啊!它……它是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會發生的!是不是?”柳嫿音一雙驚恐的眼神對上姬似幻的。
姬似幻心中一緊,將她用力摟在懷裏,“不會的,永遠不會發生的。”淚兒……到底給她看了什麼?
風飄遙,情難消。
莫使蕭索繞心魄。
玉宇默魂悲。
空寂寥,忘今夕。
夢醒無朝。
淒絕淚,為君泣殤夜。
姬似幻蹙眉,手緊緊揪住胸前的衣服,心口痛得快要裂開了。
她倏地睜開眼,她……又在為那男人哭泣?
在不吵醒柳嫿音的情況下,姬似幻翻身下床,又飛到了高空之中。不,確切的說,她飛得更高了。一飛飛到了九重天。
那裏站著一排女子,都是絕色的女子。
“宮主又哭了?”姬似幻輕聲問。
那些女子個個都搖頭歎氣,仿佛知道姬似幻會出現一般,都沒有驚訝,也沒有回頭看她。
“我說宮主沒事老哭做什麼?心口都快痛死了。”冷若冰霜的女子開口。
“哼!她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要是哪天她不哭才是奇跡呢!”月心吟有些咬牙切齒。
“那也是沒辦法的呀,宮主可真真切切是水做的呢!難道你們忘了?”難道在痛苦不堪的情況下,還有人露出純白絕美的笑。
“淚兒也是水做的,卻從來不曾如此。”溫柔如清風一般的聲音。
“沒事扯我身上做什麼?誰知道宮主今天又是那根筋不對又去想那個男人。”夢兒淚嘟起嘴,十分委屈的樣子。
“她根本沒一刻忘記過那個男人好不好?”一個“鬼東西”從裏屋“飄”出來。
“咦?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跟宮主形影不離的嗎?”夢兒淚頭一個發問。
“她說想一個人靜靜嘛。算了,每天都有的戲碼,哭夠就好了。”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用哀怨的眼神看著她。
姬似幻輕笑一聲,“哭我們是不介意,但是牽連我們痛到無法平息,這可不好。”
“因為你這鬼東西不會痛,才在這裏說風涼話。”月心吟的眼睛越發血紅,真的是痛到想咬人。
“唉,反正你們不是第一次了,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她笑笑,連忙閃進房裏。
姬似幻不住搖頭,“她說得對,不是第一次了。你們抱怨也沒用,回去好好養養元氣才對吧?”
她們頗為讚同的點頭,然後一個個隨即消失。
“淚兒,等一下。”姬似幻笑容可掬,一雙魔魅的眸子盯著夢兒淚不放。
“哈,哈,幻姐姐,有事嗎?”夢兒淚幹笑,笑得有點抽筋。
“你說呢?”姬似幻的笑越發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