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戰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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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辰舞玩樂於山林間,喜歡光著腳丫子一蹦一跳地前進,一會兒拿樹枝趕趕小青蛙一會兒拿小石子打打鳥兒,好不快活,小辰舞才三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對什麼事都感到新鮮,而這裏周邊一帶墨修舞早已設置障礙容不得任何猛獸與毒物靠近,所以就放任小辰自由活動,頂多玩個一身泥巴或摔到哪兒哭著鼻子回家罷了。
這天清晨小小辰舞趁墨修舞與禦冉星辰未醒又像往常一樣光著腳丫子偷偷溜出門玩去了。
樹林裏的小青蛙打膩了,小鳥都讓他打怕不敢再來了,小小辰舞嘟著小嘴巴一副悶悶不樂地的樣子,手裏的小樹枝都被他一節一節地折斷丟掉,突然腳下一絆,身體瞬間就失去平衡直直向前撲去。
一聲悶響,小辰舞臉著地,不等他爬起來鼻血就頃刻間噴湧出來——
“啊~~~~好痛……爹爹、辰舞好痛啊——嗚嗚嗚……嗚嗚……”畢竟小辰舞才三歲,都摔出血了肯定要哭的。
“呃……落地了嗎?這是什麼地方?啊?!小娃娃……你、你別哭啊——我壓到你了嗎?巽來幫你止血。”
一道陌生的聲音讓小辰舞立即禁聲,他除了禦冉星辰與墨修舞之外還沒見過其他人呢。
於是他好奇地眨著他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仔細研究著,紅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身上好多血口子,這是什麼品種的青蛙?
隻見那人在小辰舞鼻上輕輕點了點,奇跡般鼻子不出血了,小辰舞咧開嘴笑了:“看來你不是青蛙,那你是什麼東西啊?”看吧,不帶小孩子出去見見世麵是很可怕嘀!`
還寄身於懸野身上的巽頓時呆若木雞,這問題有點複雜。
“小娃娃,知道這是哪兒嗎?”巽試探性地問問,也不抱希望可以問出什麼結果來。
小辰舞認真地點點頭,答道:“我家!”
噗————
算了,還是自己看吧!巽站起身來四下查看,此時此刻懸野魂魄已穩固,就算巽離開懸野的身體也已無礙。
就在這時一聲呼喚讓戰魂巽停住腳步——
“辰舞、你在哪裏?吃早飯囉——辰舞……辰舞……”
“禦冉星辰?!”就在巽驚駭時小小辰舞一骨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飛奔向那道呼喚的聲音。
“父親大人、辰舞在這裏……”小小辰舞蹦蹦跳跳地跑向一個白發之人。
一把抱起全身髒兮兮的小辰舞,這時禦冉星辰也注意到不遠外還有個人,當他看清來人麵容時當場愣住,五年不見此時竟這般戲劇性地出現在眼前,千年的恩怨情仇一笑釋然。
“你怎麼在這裏?”禦冉星辰猶如突見老朋友般自然。
反倒是巽顯得尷尬:“禦冉星辰……我是巽。”
“嗯?!”禦冉星辰驚駭:“這是怎麼回事?”
一路上巽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禦冉星辰,他也知道控蠱高手墨修舞跟禦冉星辰的關係,特地把懸野中失心蘭蠱的事說得尤為詳盡。
禦冉星辰抱著小辰舞隻是默默聽著,不多時他們就來到屋前,這時小辰舞像泥鰍一樣滑下禦冉星辰的肩直跑進屋,一邊跑一邊喊道:“爹爹,爹爹,父親大人說有客人來!”
“什麼客人?哪裏會有人來這裏?!”墨修舞不耐煩被小辰舞拉出門,剛一見懸野立即臉色大變。
看出墨修舞的訝然禦冉星辰抱起小辰舞靠近墨修舞身邊才道:“他是戰魂巽,懸野中了失心蘭蠱,此時應該神誌盡失。”
墨修舞忐忑:“你要我救他嗎?”
禦冉星辰不語,他知道墨修舞的為難。
“好,我救!把他帶到小辰舞房間吧!”說完墨修舞轉身步入屋內。
謝謝你修舞……禦冉星辰默默對著墨修舞的背影道謝,他知道墨修舞的決心都是為了自己。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墨修舞推門走出,巽已脫離懸野身體如一陣風似地躍到墨修舞跟前急問道:“怎麼樣?主人身上的蠱毒可解?”
墨修舞搖頭,道:“魔王所中的確是失心蘭蠱,也確實是我所製之蠱,但失心蘭無藥可解!”
巽驚異:“怎麼會?焰嵐尋說你可解此蠱的,請你無論如何都想想辦法救救主人,巽代魔界一族謝謝你的恩情!”說罷從不向他人低頭的巽單膝跪地請求墨修舞救治懸野。
墨修舞虛扶巽,道:“我已經幫魔王取出他體內的蠱蟲,但是他的毒性已經在身體內根深蒂固,而蠱蟲隻是媒介,就算取出蠱蟲也已無濟於事。”
禦冉星辰對失心蘭蠱也略有所聞,他曾經聽萬物神提起過此蠱,墨修舞所說他自然也知曉,凡是中了此蠱便無藥可治,就算施蠱都收了蠱卻也已晚矣,隻能終身受下蠱人的控製,直到死亡。
“那該怎麼辦?”巽急道:“魔界不能失去魔王,巽……也不能再失去主人。”說罷巽扭頭看向禦冉星辰。
就在大家為難間小辰舞騎著他的小竹馬出現在門口:“爹爹,父親大人帶回來的那個客人睡醒了哦,他好奇怪啊,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都不理我,我問他幾歲了他也不理我。”
小辰舞的話剛好應正了中失心蘭蠱的所有症狀,無意識,無思想、無靈魂、無感情。
就在這時懸野也跟在小辰舞身後而來,步履蹣跚,一臉迷茫。
一代魔王終落得這般田地,當年縱橫馳騁、叱吒風雲如今你我不識、不如三歲稚兒,可悲?可歎!
巽別過臉自責道:“如果當日戰場上若不是巽無能被焰嵐尋封印,主人他……也不會落得這般……”
巽這般說來一切就已明朗,墨修舞與禦冉星辰都是聰明之人,不用再問得深切就明白事情的始末。
“那現在怎麼辦?”墨修舞看著禦冉星辰指了指“天真無邪”的懸野。
“還是先幫他清理傷口吧!”看到懸野身上都已潰爛的傷口,禦冉星辰終究不忍。
“爹爹……辰舞好餓哦,一起去吃飯飯吧!”小辰舞拖著墨修舞的衣角囔囔著。
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懸野墨修舞抱起小辰舞道:“我帶辰舞吃飯,他,你自己搞定吧!”說完墨修舞就抱著直囔囔肚子餓的小辰舞離開。
轉身,禦冉星辰走向懸野,臉色淡然,他像老朋友一樣牽起懸野的手,而懸野隻是傻傻地任他牽走,一句話也不說。
懸野的傷很重,光是胸口就有兩條深可見骨的傷痕,觸目驚心,看來戰神當時是下了狠手,而未經任何救治過的傷口拖延到現在已經潰爛,皮肉翻卷化膿,邊緣已發黑,看來不得不把腐肉割除了。
禦冉星辰小心翼翼地幫懸野脫下破爛不堪的戰衣,不經意間看到懸野胸口上的三處舊傷痕,頓時內心震顫,這都是他的“傑作”,其中兩處是是千年前在滅神台那裏留下的,而最深的這個卻是五年前留下的,貫穿心髒。
不忍再看懸野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禦冉星辰找出消過毒的小刀和一些藥草給懸野清理腐爛的傷口。
一切準備就續,禦冉星辰拿來一塊厚實的毛巾給懸野咬著,盡管已做麻醉措施但割除腐肉仍令人痛不欲生,畢竟一刀一刀割除是身上的肉啊!這跟酷刑淩遲也差不了多少。
懸野很聽話地咬緊毛巾,這時禦冉星辰開始割除那些腐爛並且發黑的腐肉,這時並不會感覺到特別疼,但是當割到嫩肉或割斷某一塊肉時懸野還是哼哼出聲,禦冉星辰集中精力,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而此時懸野的臉色更是難看得嚇人,額頭青筋畢現,牙關緊咬,呼吸急促,口中血沫連連,潔白的毛巾盡染鮮血,雙手緊握成拳,十指深入掌心,但他坐在床上仍是一動不動。
禦冉星辰不忍:“疼的話就喊出來!”
懸野不答,隻是靜靜地看著禦冉星辰,藍眸深邃而迷惘卻失了生命!
千年愛戀終化作君子之交,自從五年前與懸野都死過一次之後禦冉星辰把所有事情都看淡了,拋棄他的是死亡,而他甚至不能追隨死亡,命運的捉弄讓他又複生,而他拋棄了過往也擁有了今生摯愛!
有緣的時候轟轟烈烈地相愛,無緣的時候適時道一聲珍重,其實就如命中注定一般,無論有緣或是無緣,他們都是兩條地平線,永遠沒有交叉的那一天,但他們付出的真情卻是義無反顧!
無怨、無悔——
巽等在屋外焦急來回踱步,禦冉星辰不讓他進去,他也隻好等在門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過了有一個時辰禦冉星辰總算推門而出。
巽迫不急待地奔入屋裏,懸野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隻見他麵色平和,雖然臉色稍差,但眉宇間已然舒展,身上滿懷繃帶,細心的禦冉星辰還幫他身上清洗一番,換上幹淨柔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