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漫漫長夜,不再愛你,我將不再寂寞  第十章 情深緣淺識長卿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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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過身,看著葉謙,隨風飄揚的白發,迷離了雙眼,看不太真切。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名字,甚至一樣的性格,一樣的習慣,讓我怎麼相信他不是我的初旭呢!”
    “可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看待一件事或一個人,首先要站在遠處去觀望,站在客觀的角度去看,主觀的思想隻是慣性思維,隻會蒙蔽雙眼罷了。比如,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你看到的是葉謙,但不一定是真的葉謙。”
    難怪我總覺得今天的葉謙有些奇怪,氣息有些異常。隻是眼前的人應該也不會是泛泛之輩。
    “你是何人?”
    “別那麼凶嘛!”說著,“葉謙”轉身,再回眸時,站在我麵前的,已是一個玄衣少年,眉眼間透著幾分仙風道骨,應該是東曉的人。
    “在下司馬長卿。”滿臉笑意,頓了頓,又道,“你的天命師。”,一語完畢,笑意更深。
    “司馬長卿?不是應該是個老頭兒嗎?”
    “那不過隻是對外宣稱罷了,本公子正直花季,年輕瀟灑,風流倜儻呢!要是以真麵目見人,你的北辰會多不少花癡呢!”
    “那我出生的時候你也就一個黃毛小子,如何命定我的命運?”
    “我當時雖年幼,但身為天命師,總有些特異之處的,非常時期,特別待遇嘛!”他的嘴角依舊邪邪的勾起,真是一副天生欠揍的模樣。
    我心中一動,一條碧色長鞭從水袖中呼嘯而出,直擊司馬長卿的臉。
    哼,你不說自己是司馬長卿,也許我還可以與你客客氣氣,但既然你是司馬長卿,那個害我落入幻境,又不得不斬斷情絲,獨守北辰的天命師,我怎麼能輕易的放過你呢?
    司馬長卿並未注意,我這一鞭出得始料未及,他險險的躲過,臉頰卻還是被鞭子上的怒汽車抽到,很快,原本白皙無暇的俊臉上滾起一條細長的紅印。他伸手摸了摸,咧著嘴,錯愕地看著我。
    我輕點腳尖,落到他身後,碧色長鞭如出穴的水蛇,一路呼嘯衝出。司馬長卿卻即使躲過了。我冷眼看著他,又是一鞭。
    司馬長卿被我打得不明所以,隻聽葉謙說北辰辰主並不想看到他,隻是沒想到竟是如此深惡痛疾。
    幾日來,司馬長卿都在暗處看著北月清辰和初旭的一舉一動,聽說北月辰主是個冷美人,可是幾日看來,析析對初旭並不冷,倒是有幾分可愛之處呢!雖然能猜到清辰善待初旭是另有目的,但怎麼看都不覺得,那是虛情假意,倒像是一個更真實的北月清辰。
    今日沒有多想,在她麵前現了身,本以為會是個很靈動的女子,沒想到一見麵就動起手來了。
    司馬長卿剛開始隻是躲閃,可後來被打得措手不及,隻好還起手來。
    “清辰,快別打了!”葉謙不知道從哪兒跑來,雖是對我喊叫,聲音卻依舊溫潤,讓我有些煩躁的心一下子沉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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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葉謙的一番訓斥,我才沒有再去找那個司馬長卿的麻煩。平靜下來,三個人回了天雨軒,簡寧為我們各沏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最後一絲怒意也隨風飄走了。
    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是我熟悉的銀針白毫,望著杯中漂浮不定的銀針,我有些出神。隻聽到耳邊司馬長卿還在喳喳呼呼的。
    “葉謙,為什麼,北月清辰那麼聽你的?你不是護法嗎?怎麼辰主到聽你的?”
    葉謙愣愣,白發調皮的在臉邊輕撫,讓他本就顛倒眾生的臉,更加好看。
    “別胡說,清辰隻是虛心納諫罷了。若沒有她自己的聰慧,我說再多也沒用。”葉謙寥寥幾句,風輕雲淡。
    司馬長卿卻一臉不罷休,狐疑的打量著被葉謙訓斥後“安分”不少的清辰。
    我抬起頭,正對上那道深究的目光,我沒好氣地道:“看什麼?葉謙年長於我,我當他是哥哥,自然是要聽他的,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我也年長於你啊?你怎麼反而一見麵就動起手來了?”
    我怒目瞪著他:“我落得如此田地,不都是拜你所賜嗎?我沒有馬上殺了你,已經是看在葉謙辛苦帶你來北辰的麵子上了。”
    司馬長卿看著我,半晌無語。
    看著桌前沉默的三人,簡寧道了一句“我去端些水果來。”就退出去了。
    司馬長卿有意無意的看到我杯中的銀針白毫,一下子又活過來了。
    起身衝到我麵前,“怎麼你喝的和我們不一樣?”
    伸手就要端走我手中的茶盞,我一時出神,手一鬆,“嘭”的一聲,銀針和著茶水,灑了一地。
    忽然又看見藍天綠茵中,我和初旭一起采銀針;鵝毛大雪的聖誕,初旭在月光下彈琴,在聖誕樹下和我立下一年之約;茶間裏,初旭鼓足勇氣對我說:“析析,我們……結婚吧!”;人群中,初旭一臉沉靜,麵色如水的看著已然空了的杯子發呆,殘留在杯中的茶葉晃動著,對我的違約,他隻字不提,隻是安靜的接受我給的殘酷現實;初旭扶著我學滑冰;初旭為我穿上那雙紅色溜冰鞋,燦爛的一笑,伸手要帶我去溜冰;初旭躺在雪地裏,雪越下越大,我卻沒法陪著他……
    眼眶一熱,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出,心裏某處,決堤了。
    我蹲下身,撿起碎了一地的碎片,碎末紮進指尖,也不覺得痛,直到白色的瓷片被染紅,才發現自己被割傷了。
    司馬長卿一時短路,看著我,佇在一旁,不知所措。
    葉謙起身走過來,彎下身,掰開我的手指,將碎片拿走,又輕輕的揩去我手上的茶水和血跡。
    我抽回手,幹脆坐在地上,用手環住膝蓋,下巴抵著手,任由眼淚泛濫成災。
    回北辰也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對初旭的想念不盡沒有減淡,反而更加濃了。我開始不相信時間能消除記憶了,對初旭的記憶就像埋在地下的酒,時間越久,反而月甘醇濃香。
    葉謙也隨我一起坐下來,伸手輕輕擦去我臉頰上的淚水。微涼的指尖在臉頰上擦過,一點點擦幹臉上的水。
    葉謙見我好些了,才扶我起身,可我的腳麻了,他溫溫的笑笑,伸手將我打橫抱起,送我回房間。留下司馬長卿一個人站在天雨軒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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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謙扶著清辰躺下,為她掖好被角,坐在床邊守著,直到清辰哭累了,睡去了,聽著她平穩的呼吸,才輕輕出去。
    一如剛回北辰時的那個月。清辰得知蕭銘隻是一個虛構人物,二十年時間到了,他在那個世界的任務完成,也就結束生命,哭了整整一夜,葉謙守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時,才悄悄出去。
    走到前廳,司馬長卿還在,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見葉謙出來,也不抬眼看他,隻是自言自語般說:“北月清辰,一定是個很有故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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