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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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淚一個人在房間裏悶的發慌,就走出房間到花園裏逛逛。
是時的月色正濃,因為是在魔界,所以離月亮特別近,就更能體會月夜的美好。皎潔的皓月,天空中點點的星光照映在池裏,輕柔的微風吹拂在池塘表麵,讓那些嬌豔欲滴的花朵兒不得不彎腰低頭,但更突出她的美豔嬌柔。
淚坐到池邊,忍不住脫下鞋襪,將自己小巧玲瓏的雙足浸泡在池裏。冰涼的池水完全包容了蓮足,兩隻可愛的小腳丫不住的踢動,讓池水衝打著外圍的石頭和地麵,也濺到到了淚的身上。淚仰起頭看著明鏡般的皓月,緩緩的笑了,笑得毫無心機,笑得坦直率真,笑得無憂無慮。腳下的運動漸漸停了下來,濺到臉上的水珠順著臉頰慢慢滑落,然後從淚的衣領處滑了進去,淚反射性的縮了縮脖子,那微微的搔癢讓她輕笑出聲。
“好美!”淚不禁讚歎這專屬於魔界的絕美月色。
“好美……”暮風則不禁讚歎這專屬於淚的絕美容顏。
他本來是為近來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弄的睡不著覺,所以來花園走走,但沒想到一來到這就欣賞到了一副絕世美人圖。
淚坐在池邊的石頭上,雙手放在兩側,抬頭仰望明月,眼中閃現一抹晶瑩的光彩,而且眼眸漸漸變化,變成藍紫色,幾近透明。嘴上一抹絕豔的天真笑容。臉上,頸項上,手上都沾有水珠,在月光下閃閃發亮。裙子撩到膝蓋處,雙腳完全浸在水裏,顯現出嫣紅的色彩。這樣如夢似幻的淚散發出一種醉人的氣息。她是真正的“夢兒”。
發覺出有人在附近,淚斂起了自然的笑,緩緩看向暮風所站的位置,“你來這做什麼?”她的語氣好不客氣。
暮風暗歎一口氣,“不用那麼充滿敵意吧?”她就不能給他好臉色看?
“有嗎?”淚露出無辜的表情。就算有人打擾,她也坐著不起身。
“你說沒有就沒有。”他拿她沒轍。
淚的眼睛從藍紫色又變回了原來的血紅,“沒個性。”她對他現在一點好感也沒有。剛才她在想她的寒羅,卻被這個不速之客打擾,真是掃興!他要是有寒羅十分之一,哦不,百分之一的好就夠了。羅,她真的好想他!
暮風聳了聳肩,對她的批評表示無所謂。如果他沒看錯,淚的眼睛有一瞬間的變幻,她的眼睛變成了藍紫色的。看來,她恢複法力的日子近了。“隨你怎麼說,隻要你喜歡。”他說著話向淚走了過去。
“無聊。”淚對他的刻意討好嗤之以鼻。
暮風在淚的身旁站定,“你就那麼討厭我?”
淚冷睨了他一眼,“算你有自知之明。”
暮風不再回答她的話,他也仰著頭賞月,“你很喜歡月亮嗎?”
“它很美,我喜歡。”淚本想不搭理他,但還是回答了。
很美?美就喜歡了?“那你也覺得我很美,怎麼就不喜歡我?”他的語氣似有無奈。
淚疑惑的看著他,由於位置問題,她隻能看到暮風的下巴。“你怎麼知道我覺得你美?”她好像沒說過吧?
暮風輕笑一聲,“看得出來,基本上每個人見我時的第一反應都像你這樣。你為什麼不問我怎麼知道你不喜歡我?”這下他疑惑。
淚再次把注意力轉到月亮上去,“因為我覺得我表現的很明顯。”意思就是瞎子也看的出來她對他極其反感。
暮風聽了她的答案氣得快吐血了。“你就不能說得婉轉一點?”她存心要他傷心死。
“意思不都一樣嘛。再說,我本來就有心讓你討厭我,放棄追求我,我幹嗎還做樣子讓你喜歡?”她說得好不簡單。
暮風聽見他自己的心在滴血。“你真夠坦白。但我也就喜歡你的與眾不同。我不會放棄的。”因為他愛上她了。從前的玩樂心情已經在淚獨特的魅力下宣告瓦解,現在他無法自拔的被淚吸引,完全欲罷不能的愛著她。
“隨你,反正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接受你。”夠坦白了吧?他怎麼就是不聽呢?
“就不能給我點希望?”暮風低下頭來看著淚。
感受到暮風的注視,淚也看著他,“那會讓你更失望的。”她不想讓別人為她傷心難過。
看著淚泛光的眼眸,暮風情不自禁的想伸手觸摸那柔軟的肌膚。“隻要把你留在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
淚避開他的手,站起身與他對視,“不可能的,就算我死,也是死在寒羅的懷裏。”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他怎麼還那麼死心眼。
暮風收回手,在身側緊緊握拳,“你真絕情。”
淚走近幾步,“我可是為你好,以免你以後傷心難過。”她可是好心。
暮風苦笑一聲,“那我還得感謝你?”
“不客氣。”淚打趣的說。
“你這是個折磨人的魔女。”足以讓人生不如死。
淚笑著,又靠近了暮風,踮起腳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看著暮風錯愕的表情,她真有大笑的衝動,“隻做朋友好嗎?也許我沒有辦法阻止你喜歡我,可是你也不要逼我喜歡你。”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迅速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暮風淡笑著,“我答應你。”他注視了淚許久許久,終還是抱緊了她。淚沒有反抗,反而也抱住了他。暮風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他把下顎枕在淚的肩上,“我愛你。”他傾盡所有的力氣說出這句愛語。
淚笑笑,“謝謝。”
經過上次的失控事件後,迷夜羅就再也沒有回過房,更別說在這裏過夜了。畢竟這裏是他的房間,依蘭覺得自己有點鳩占雀巢的感覺。
回想當時的情景,依蘭心裏沒有半點排斥,竟還有些心悸、心動,甚至在被他愛撫的時候,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天那!她到底是怎麼了?也許隻是對男女之事的好奇而已。
想來這幾天,她似乎在等他回來,等他回到她的身邊。等等!她在想什麼?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也許她習慣了他的存在,對!隻是習慣了而已,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依蘭坐在床上靜靜回想這幾天發生的荒唐事。
不知何時,“吱呀”一聲,門被人打開了。
迷夜羅回來了!依蘭的第一反應。在她想起身的時候,忽然想到,不可能是迷夜羅,他為人霸道,獨裁,又自負的很,不會那麼輕柔的開門,門不被他撞翻已經謝天謝地了。
“誰?”依蘭戒心四起。
“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小心翼翼。我該誇你謹慎,還是罵你膽小?”諷刺的聲音緩緩飄入依蘭的耳裏。
依蘭輕蹙了眉,“寒羽,你到這裏來做什麼?”她的聲音,她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寒羽走進裏屋,“好耳力,竟然聽出我的聲音。是你太想我了,還是太恨我了?”她冷冷道。
“隨你怎麼理解。”她才沒功夫更她耗呢。
寒羽冷笑一聲,“無心無情?你能做到嗎?你的偽裝總有一天會破碎的。”
依蘭冷冷的看著她,“這就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目的?”
“你真聰明,可惜,你偏要和我作對。”寒羽口氣輕蔑。
“為了得到寒羅,你當真什麼都做的出來?”她何時變得如此狠毒了?
寒羽心痛的閉上了眼,“你以為我想嗎?寒羅現在別提有多討厭我。就因為我陷害了夢兒淚。你說淚到底有什麼好?她不過是個少不更事的小丫頭而已,她憑什麼和我比?”
“你真的瘋了。一個寒羅真有那麼大的魅力,足以讓你泯滅人性,連親人也忍心陷害?”依蘭也受過這種苦,可她不也好好的活下來了,不也沒有不擇手段到泯滅人性的地步嗎?為什麼寒羽偏偏要走極端?
“親人?淚可不把我當親人,我現在是她的情敵,她該恨我,該想將我除之而後快才對。”寒羽對她的話絲毫不為所動。
“可她並沒有。”依蘭淡淡的提醒她。
寒羽一怔,隨即又冷笑,“那又怎樣?我已經下了決心要除掉她,誰也沒有辦法動搖我的決心。”她絕不會心軟!絕不!
“那你到我這來做什麼?就為了告訴我你的決心嗎?”依蘭不以為然的笑笑。
寒羽冷哼一聲,“迷夜羅這幾天都去我那裏發牢騷,我快被他煩死了。他該來看牢你的,要是你趁機逃跑就遭了。”
依蘭霎時渾身僵硬,他……每天都去寒羽那兒?那……他睡在……“他睡哪兒?”依蘭脫口而出。
寒羽狐疑的瞅著她,“你問這做什麼?這裏是他的地方,他有的是房間可以睡,反正不會睡我這。”
聽到她說迷夜羅不和她住,依蘭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你來和我說有什麼用?我可和他一點瓜葛也沒有。”
“我知道你恨他入骨,當然和他不會有什麼。我隻是來看看,你被他折磨的怎麼樣了而已。”她很奇怪,為什麼迷夜羅天天找她的茬。不是說好了,他負責折磨依蘭的嗎?怎麼拿她開刀?
“謝謝你的關心,我還沒被折磨的不成形。”依蘭沉默了一會兒,後又冷冷的開口。
“是嗎?那就好。”寒羽環視四周,最後把視線又停在依蘭身上,“說來,你不該睡這裏的。迷夜羅分明在讓你享受,畢竟你隻是個侍女而已。”她諷刺道。
“我的決定你有異議嗎?”肆虐的語氣。
兩人同時朝門口望去,迷夜羅就那麼悠哉遊哉的走進來了。他走到寒羽身邊,摟住她的肩。
“放開!”寒羽怒瞪了他一眼,掙脫了他的魔爪。
迷夜羅聳聳肩,“別那麼不盡人情。”
“誰跟你講情分。”寒羽冷嗤。
迷夜羅聞言低笑著。
依蘭看著他們看似吵吵鬧鬧的情景,卻感覺他們在調情,頓時心裏難過的緊,不知怎麼,覺得快透不過氣來了。
迷夜羅眼尖的發覺到依蘭的不對勁。其實,他剛才是故意做給依蘭看的,看見依蘭,他就有股莫名的衝動。見依蘭對他漠不關心,心裏就十分氣憤,所以才會逗寒羽,但最後使他自己更加煩躁。
“依蘭,你怎麼了?是這幾天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還是想我想瘋了?”他開玩笑似的說著。
依蘭的心猛地一抽,他……他怎麼那麼說?更奇怪的是,他的話並沒有讓她覺得憤怒,就好像,他說的是真的一樣。“尊主又在和我開玩笑了。”依蘭的口氣還是那樣淡淡的沒有起伏。
迷夜羅緊眯了眼,“你先回去吧。”他對寒羽說,但眼睛始終盯著依蘭。
寒羽始終看不懂兩人暗中的波濤洶湧,又聽迷夜羅趕人了,也就識相的出去。
等寒羽走了之後,迷夜羅一把捏住依蘭的下顎,“開玩笑?你像我在和你開玩笑嗎?”她的冷淡讓他氣的發狂。
他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很生氣?“像。”就算知道他此時的危險,依蘭也照樣不怕死的說著。
迷夜羅緩緩向依蘭靠近,“是嗎?不知是我太不認真了,還是你太粗心了,竟會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他靠她太近了!害她……心怦怦狂跳個不停。依蘭注視著迷夜羅狂傲的眼,在他靠近的時候,依蘭幾乎以為他會吻她。而當時,他也是在盛怒中吻她的。“放開我……”她力不從心的說著。
“不放。”迷夜羅也這樣端詳起依蘭的容貌來,他突然發覺,依蘭並不是平平無奇,她有一分脫俗的美,完全不染塵俗。仿佛他隻要碰她一下,就是在褻瀆仙女,這樣的依蘭讓他不禁看癡了。
依蘭被他瞧的很不自在,試圖掙紮著,不停扭動的身體不時的碰觸到迷夜羅高大的身軀。
“別動!”迷夜羅忍無可忍的吼著。
依蘭被他突如其來的憤怒弄的一頭霧水,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痛苦,那她就聽他一次,不動就不動。
迷夜羅挫敗的低咒一聲,依蘭不知她的行為讓他有了要她的衝動,如果她再繼續扭下去的話,迷夜羅的理智會宣告崩潰的。
“你怎麼了?”依蘭覺得他好像在拚命忍耐什麼。是在忍耐殺了她的衝動吧?她肯定惹的他很生氣。
迷夜羅放開了她,倒退了幾步,要是在和她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我沒事。”
依蘭點了點頭,“那你今天……住下嗎?”她的語氣不像詢問,倒更像是懇求。依蘭頭低了下來,不敢看他,兩手不知怎麼擺,隻能拚命絞著自己的衣角。
迷夜羅全身一震,她的樣子像在誘惑他,他絕對不能住下,不然的話,他會忍不住……“不了,我還是睡書房。”說著他往外走。
依蘭聽見他的話和離去的腳步,驀地抬起頭來,有些失落的看著他向外走。看來他真的很討厭她。
該死的!迷夜羅出了房門後,有些憤恨自己的道貌岸然,他明明渴望的要死,為什麼還要拚命克製自己的衝動。而且,為什麼依蘭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就可以輕易挑起他內心最深沉的渴望?他還該死的在乎她的感受,不想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下要了她。他到底在在乎什麼?他到底是怎麼了?向來他要什麼有什麼,女人更是不會缺少。現在卻為了一個依蘭就失魂落魄的,他簡直快要發瘋了。
不管原因如何,迷夜羅下定決心,一定要依蘭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