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江湖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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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就該與眾人分享。
小舟用一條黑色緞帶把玉牌掛在胸前,不時看兩眼,讚歎幾句。見路人有盯著看的,便把人拉近些,熱心地給人家指點特別之處,不一會兒就引來眾人圍觀。
見其中有幾個神色有異地離去,不覺更加興奮。
“喂,小夥子,你還不趕緊走?沒看見那幾個人不懷好意嗎?”一個大嬸兒特意地把小舟拉到一邊兒,“財不外露,會招災引禍的!”
為這好心的提醒,小舟對大嬸兒拜了一拜,趕緊上路。
要的就是招災引禍,一個人趕路多沒意思,多些消遣就不一樣了。
比如現在,對付對付山大王也不錯呀!
“小子!識相的快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大爺今天心情不錯,放你一條生路!”說著,一陣猖狂大笑。
小舟左右看看,路遠林密,杳無人煙,來路去路都被隔斷,不錯不錯,果然是個適合打劫的好地方,做得還算專業。
見那為首的漢子濃須滿麵,膀大腰圓,聲音洪亮,手裏提著一把大耳砍刀,果然符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山大王形象,不覺好像看國產三流武俠劇的造型一樣好笑。
山大王見這小子笑眯眯地沒什麼反應,心想難道是被嚇傻了?也是,一個小孩子哪裏見過這麼多人拿刀動槍的。自己真是小題大做,不過是搶一個孩子,不過謹慎點兒也好,這小子據說很張揚,怕就怕有人想黑吃黑啊!
邊想著,早有幾個嘍囉不耐煩了,大踏步過去就要牽驢,拽人下來。
小舟本想找人打架試試自己的功夫到底怎麼樣的,見這幾個嘍囉腳步虛浮,眼看是沒什麼修為的,不覺興趣缺缺,正想著一走了事。
卻突然看見幾道白光,一眨眼間,已經擊在了幾人腿彎兒上。如果不是眼力夠好,根本就不會看見有東西打過來。而就是小舟,竟然也沒有看清打過來的是什麼物件,從哪裏來的。
幾聲慘叫,幾個嘍囉齊齊摔倒,抱著腿慘嚎不止,看來極為疼痛。
山大王沒見人家有什麼動作,自己的手下就莫名其妙地受了傷,心裏不覺恐懼,難道有什麼妖法不成?
麵上卻化恐懼為憤怒,口裏喝斥眾人,要群起攻之。
一時眾人一擁而上,聲勢倒也不可小覷。
小舟卻依然四平八穩,不管是什麼人出的手,現在都躲在林子裏不肯現身,也許不過是要看看我的身手如何,用這些山賊草寇來探探路,自己沒必要花力氣表演給人看。
拿出個小噴壺四周左右那麼一噴,口內大聲說著,蒼蠅蟑螂全殺死!
不一會兒,眾山賊果然都沒了聲音,這藥不過是讓他們安靜地睡上幾個時辰,如果這幾個時辰裏不巧來了官兵把他們抓走,或者有別的山頭兒趁機火拚了他們,可不關小舟的任何事。
啪啪地拍手聲從林中傳來,一個風流倜儻地白衣公子穩穩走出。
“這素香本是極普通的安神藥物,計小公子如此用法,倒真是奇特。”
“好久不見啊!”從驢背上輕輕跳下,故人重逢,打個招呼。
“是啊,好久不見!”目光不覺深邃起來,“聽說有一個少年的易容高手出現,所以來看看,果然是你!”那笑意在嘴角兒蕩漾,溫柔又純淨,完全無害的樣子。
霍天成還是那個風度翩翩佳公子,囚犯大變身。
“看來是過得不錯,”上下打量一番,“又害死多少美少年啊?”
看著那笑容突然就卡了殼,真是有趣兒。
“這樣兒很好玩兒嗎?找麻煩很有意思?還把它掛在胸口?”看見那在陽光下分外耀眼的玉牌,霍天成感覺很氣憤。
“是啊,日子無聊,就像你想找漂亮小男生一樣!”小舟眉毛一挑。
“你會被你自己害死!”霍天成真的有點兒生氣了。
“這玉牌是你的?”一提玉牌問道。
霍天成見那隻手細膩修長,皮膚在陽光下好似透明一般,不覺吞咽了一下。
“本來是的,現在被你搶去了。”
“那寶姬珍姬就是你的手下了,哎,她們還真是想不開,跟著你會有什麼前途啊?下次好好勸勸她們,讓她們來找我,以她們的能為,我一定會給她們找個更好的工作。”
“大言不慚!我現在要取回我的東西了!”霍天成不想再廢話,想要就要自己取,這是從小就受的教育。
“慢著!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呢!”小舟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來,“冷素衣呢?”
霍天成的臉落寞下來,是那種怎麼努力,嘴角也很難再上揚的落寞。
“他沒事,已經回家了!”
“哦!看來你是把人家徹底害苦了!那我替他報仇你沒意見吧!”說著,一條黑色緞帶已經黑蛇般卷了過去。
霍天成見了小舟本有些心猿意馬,又聽他提起冷素衣,那更是絕難忘懷的一段心事,反映自然就慢了些。
加之緞帶行動無風,又不是武器,下意識裏就有些輕敵,隻打算用手一抓,扯斷了事。
卻沒想竟然一抓不住,緞帶已經在腰上纏了數匝。
小舟提手一揮,霍天成就被甩上了半空,身子連翻,竟不由自主。
他哪裏知道小舟日夜苦練,明玉又確實是難得的易於修煉,易於速成的神功,小舟早已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
小舟看了他那風流瀟灑的樣兒就不爽的很,正想給他些教訓。
又是一緞帶抽過去,想把他打陀螺般在空中轉幾圈。
霍天成一招失手,哪裏還能再中第二招,見緞帶來襲,從懷中摸出數顆蓮子,分別射向緞帶和小舟的頭頸。
借著緞帶一滯的瞬間,早已翩然落地,好似一個大蝴蝶兒從空中飛舞良久,又落在一朵花瓣上,瀟灑美麗,全無半點狼狽。
小舟心想:“這個花花公子,還真是有些本錢。”
手裏卻不停,上中下三路齊齊出襲,倒真是想較量一番。
一時間墨帶飛舞,人影晃動。
霍天成見小舟招式淩厲,出手怪異,也不覺驚奇,見他來勢甚猛,自己也不得不多加留意,也收斂心神,全力應戰。
小舟見他一雙肉掌變幻多端,幻化出無數掌形,似蝴蝶飛舞,又似落英繽紛,不覺心內大喜,和一個高手較量武功,是自己多年夢想,不覺便加緊招式,全力進攻。
兩人你來我往,此騰彼落,戰得興起,竟不知又來了旁人。
一個鬃須大漢,背插長劍,立馬於路邊,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十號,卻全不見血跡。
一個白衣青年和一個青衫少年鬥得正凶,隻是二人雖打鬥激烈,招式間卻全無殺意,不覺奇怪。
及至看見少年胸前那玉牌,才臉色大變。
想那玉牌不是已經被送走了嗎?怎麼會在這人身上?那邵氏夫妻看來凶多吉少,我當上前問個究竟。
“住手!”一聲大吼好似猛虎出林,震得人耳內轟鳴。
小舟和霍天成都不由得收招撤式,見一個紅衣大漢,騎著一匹棗紅寶馬立於身前。
背後劍纓隨風飄擺,臉上胡須根根豎立,其人看來甚是威武,小舟不覺暗吐舌頭。
“你等何人?為何在此打鬥?”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看不到嗎?有強盜要搶劫我呢,那就是強盜頭子!”小舟先發製人,一指霍天成道。
霍天成滿臉無所謂的樣子,對這種程度的栽贓陷害不以為意。
沒想到那紅衣大漢冷哼一聲,道:“我看你倒像是惡人先告狀!”
小舟一愣,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你胸前那塊玉牌從何而來,難道不是搶來的嗎?”
“正是正是,兄台好眼力,那玉牌確是他搶去的!”霍天成在一旁哈哈大笑,不忘添油加醋。
小舟語氣一滯,這玉牌確實是自己從那兩個強盜那裏得來的,也不知那夫婦有無後人,自己占了人家的東西,確實不該。
看這大漢好像認識此物,不如向他問個仔細,正想說明原委。
那大漢見小舟臉上神色有愧,便認定小舟是個強盜,心頭火起,一把抽出背後寶劍,長嘯一聲,已一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