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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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水龍吟獨自品茗,無暇理他,而房內也再無其他人的空擋,金源寶好奇的四處瞧瞧,看看。
這可是他第一次進到女人的房間,雖然赤覓霜也是女孩子,但房間布置格局卻和他們一樣,總體上並無大區別。
哪像這裏,鏤雕大床,輕紗飄渺、精致的梳妝台,台子的首飾盒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別致而名貴的珠花、項鏈、手鐲、戒指等等。(偷偷的打開看過了!)
胭脂水粉更是層層疊疊的,整齊的擺放在上麵。
而房間中,也飄著淡淡的香味。
琴岸上的箏該是他們進來時,她正在彈奏的那把!
門外響起的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了金源寶觀察,隻得坐到水龍吟旁邊,端起先前的茶杯,也品了起來。
唇剛碰到茶杯,門便被開啟了。
“水公子,寶兒公子,酒菜已經備好,也不知道芙兒燒的合不合寶兒公子的口味!”芙兒福了福身,嬌顏略紅,媚眼羞澀的看了一眼水龍吟。
跟隨她一起進來的三個小丫頭,手上未拿任何物件的,把桌上的茶具收了下去,另外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便將托盤之中的菜肴一一擺放在桌上。
看得出來,這幾個丫頭也是經過了訓練的,拿菜的動作優美,而器具放到桌上時卻又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
要做到如此完美的動靜結合,恐怕訓練起來,也非一日兩日便可成就的。
水龍吟說道:“寶兒,今兒你可是有口福了!我平日來,芙兒可都很少為我下廚。看來,今天我還是托了你的福了。”拉著金源寶坐下,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水龍吟還真有些餓了!
因為客棧的飯菜他根本就吃不習慣,這幾年他的嘴都給養叼了,粗茶淡飯的,再難入口。
而在山上吃的雖不算精致,卻也美味至極。
這也是柳青蕪為什麼每次都把他們毒倒的原因,他的手藝,在山上,可是沒人能比的。
下山這幾年,他過的並不算清苦的!師傅給的金子,就算不做事,都可以讓他豪吃海喝三個月。
水龍吟語氣中的誇讚聽的芙兒不自覺的挺了挺胸。
對於自己的廚藝,她可是非常有自信。
心裏盡管得意,臉上卻未表露絲毫。
嬌羞萬分的說道:“哪裏,水公子過譽了。芙兒不過是平日無事,隨意學學,望水公子和寶兒公子不嫌棄才好!”
也是托了水龍吟的福,要不是他出銀子包下她兩年,她又怎有閑工夫去學這些,且蓮姨還不敢管。
放下菜肴,兩個小丫頭也照例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而剛才那個收拾茶具的小丫頭卻回來了,手執酒壺站立一旁。
芙兒從她手上拿過酒壺,說道:“沁兒,你先下去吧!”
“是!”福了福身,頭未抬的退了出去。
“芙兒燒的菜真的好香,吃起來肯定更香!龍吟將來有口福。”見水龍吟隻管喝酒,不動筷,耐不住的金源寶便自覺的開始了。
在美食麵前,尤其是美人燒的美食,就是不餓,也得吃,且吃相還要難看些。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要這麼做的。
可菜肴剛放進嘴裏,便被他立刻吐了出來。
“有毒。”眼眸一凜,毒針隨之射出。
針未飛向芙兒,因半路被白玉酒杯攔劫,杯身應聲而破,針也隨之跌落。
金源寶說道:“為何攔我,菜中有毒,你可知?”看向芙兒的眼神,越發凜冽。
“是我讓她下的。”
水龍吟的話,讓金源寶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從小一起漲大的師兄,居然會下毒害他!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短短的四年,已經讓他忘記他們十幾年的兄弟情誼?
金源寶受傷的表情,那不敢置信的雙眸,讓水龍吟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撥開芙兒抓著他衣衫的手,繞過桌子,想上前解釋清楚。
原本幸福於水龍吟如此保護的芙兒,見他此刻毫不留情的揮開她的手,眼眸從頭到尾都不曾看向自己。
盛滿絕望的眼眸看向那個離她而去的男人,
那個占據了她整個心房的男人。
卻又無情的將她拋離的男人。
火熱的心,在這一刻冷卻。
“你別過來!”寶兒足尖一點,人已飄至窗口處。
見他誤會如此之深,水龍吟急急的解釋道:“寶兒,你聽我說,那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隻是一種很普通的春藥。”
把沁兒叫進來,扶芙兒出去休息一會兒,壓壓驚。
待兩人走遠,隻剩他們兩人時,水龍吟才娓娓道來他下藥的原因。
聽完水龍吟的話,金源寶隻覺得可笑無比。
笑!
他從未如此張狂的笑過!
更未笑出過眼淚。
荒謬!
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讓他覺得荒謬又可笑!
他帶他觀賞風土人情,嚐盡此地小吃,他感謝他。
但,為何他要做出這種事?
隻是為了讓他知道男歡女愛,行魚水之歡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便給他下藥,甚至,都不曾向他透露半句!
更不曾詢問過,他是否願意與一陌生女子做那夫妻之間才可為的親密之事。便擅自安排好了這一切,他,當他是什麼人?
水龍吟原以為道出原委,便能得到金源寶的諒解,畢竟,他也是一翻‘好意’!
卻未料到,聽到自己的話後,他卻會如此的大笑不止,那笑,讓他心疼。
而順著眼角流下的淚滴,更是灼痛了他的心。
此刻,他隻想狠狠的擦幹他的淚,隻想看到他臉上那帶點傻氣的笑。
讓他的眼眸,永遠不會有濕潤的那一刻。
可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他隻能站在原地,看著他!
擦去臉上的淚水,看著水龍吟問道:“無愛,也可以做相愛的才會做的事嗎?”
不知為何,在那雙經過淚水洗禮後,越發黑亮的雙眸的注視下,
他突然說不出,人不風流枉少年,男人尋花問柳、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這些話,此時卻如鯁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隻得避開他的逼視,看向他處。
“三師兄,‘今日之事’真是勞您‘費心’了,隻是可惜,浪費您的一番‘苦心’,他日若有緣再見,必定竭力報答。後會有期!”躍出窗戶,飛快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寶兒,別走!”對著金源寶的離開,水龍吟隻能心焦的站立在原地,想用內力衝開他點的穴道,卻奈何總也不得其法。
“望三師兄善待芙兒姑娘。”聲音從遠處飄來,音量不大,卻足以讓耳力不差的水龍吟聽的一字不漏。
怎會是以如此的結局收場?
水龍吟想不通,明明是一番好意,弄倒最後,卻把那個想帶在身邊的人給弄走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金源寶回到客棧,匆匆的收拾了包袱,把今天水龍吟給他買的衣服,連同身上的這件一並脫了,放在掌櫃的那裏,讓掌櫃的等水龍吟來後,將這個轉交給他。
再向掌櫃的打聽了一下去水國的路後,便向城門方向走去。
拐過幾個街口,閃身進入一個小巷子中,藏身在停在此處的馬車之上。
眼眸看著路口,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不久之後,一條黑影疾馳而過。
金源寶在車上待了一會,確定沒人後。
才從車裏出來,抱著絨絨站在街口,心,再次疑惑而彷徨!
“絨絨,你說,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即使彼此都沒感情,卻可以為了生理需求而互相擁抱!男人,真的都是這樣的嗎?”以前的男友是如此,現在的水龍吟也是如此。難道,男人,真的可以……那樣做嗎?
金源寶不懂,雖然他現在是男人,但他的身體卻不會輕易對人有反應。
即使是在山上,有時要抱著赤覓霜一起睡,卻也未見身體有任何的反應。
不知道是他天生就性冷淡還是因為他有一顆女人的心!
除了十三歲以後,每日清晨身體自然的勃起外,從未對他人有過衝動。
聽了他的話,絨絨翻了一個隻有它自己知道的白眼,隨後,便又開始睡覺。
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四周靜的有些駭人。
把絨絨抱的更緊了一些。思量著今晚該到哪裏過夜!
客棧是不能去了,沒準他已經布好了眼線,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還是去看看這附近可有破廟可以暫熬一夜。
考慮到天色已近子夜,再加上對鈦州本就不熟,而破廟什麼的,大多都在郊外,荒山野嶺的地方。
算上繞路和找地方的時間,恐怕,等他找到時,也休息不了幾個時辰。
權衡再三,金源寶還決定就在剛才躲避水龍吟的馬車上將就一晚。
雖然沒有床舒服,但總比在樹上要好的多。
至少馬車有個遮風擋雨的棚。
打雷下雨也不用擔心在樹下會被劈。
隻要明天早晨在馬車的主人回來之前起來就行了。
主意一定,複又回到那輛沒有馬匹的馬車上,把包袱當枕頭墊在腦後,腿伸到車廂外,美滋滋的睡了起來。
他倒是睡的舒服,而一邊焦急的水龍吟卻在四處的找他,隻是,出城去水國的路隻有一條,他追了半路也沒有找到。
再一想,金源寶會不會是迷路了,又在各條大路小路尋找,直到太陽東升。
想來是找不到了,不得已,他帶著自責的心和疲憊的身體回到鈦州城。
此時城門還未開,但城門外早已聚集等候進城的百姓和商人。
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翻身越過城牆。剛好落在一個無人的小巷內。
隻有一輛破舊的車廂,馬匹看來是被卸了,
前麵都用木凳給頂著,這才不至於讓整個車廂傾斜。
看了兩眼,心裏暗道:“我怎麼注意起這玩意兒了?”搖搖頭,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水龍吟便想起了寶兒身上的味道,
剛剛那車廂周圍,隱隱的有他身上特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