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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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不留情麵,宛似一切塵事莫不關己,他默默的走著自己的路。終於,今天成了昨天,明天成了今天。從諾希辰回到京城已經有數月了,那個人的影子也漸漸淡了。似乎隻有那虛無的感覺。
今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趙毅的生日。無聊的被他拉出來。趙毅雖是官宦子弟,但他對權利並不感興趣。他喜歡在市集到處遊逛,由於平時低調,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不多。再加上他家中父親的寵愛,趙毅倒是樂的自在了。隨同的還有幾個趙毅在玩樂中結識的朋友。當然對於諾希辰,他們隻當作是趙毅另外的一個朋友。他們今晚去的地方雅閣是一風月場所,隻不過形式稍加高雅一點。裏麵的女子琴棋書畫都算得上道。坐在雅閣裏,品著酒。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趙毅從旁邊探過頭來,嬉笑著說:“希辰,你是怎麼了?感覺你從那地方回來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諾希辰不語。
“唉唉,你們聽說了麼?”一個人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一群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眾人催促道
“急什麼急!聽說今晚雅閣的花魁會有表演哦。聽說這花魁啊,那張的可是……。”
看著一群人的樣子,諾希辰有點嘲諷的笑了笑。
華燈初下,雅閣裏煞是熱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在北側的樓道上笑著說道:“各位公子,請靜一靜,下麵由我們雅閣第一紅牌憐希為大家演奏一曲。”方才喧喧嚷嚷的雅閣裏,靜了下來,眾人都等候著第一紅牌的表演。風寂了,似百靈鳥的婉轉,樂音在大廳中央緩緩飄蕩。那憐希演奏的屋子,用紗簾隔著,隻覺得此曲隻應天上有。樂音圓潤珠滑,似紗般輕柔飄逸,又似珍珠般渾然天成。回蕩在雅閣內。
諾希辰不禁也為這一曲陶醉,更讚賞彈奏這一曲的那位名叫憐希的女子。雖然未見其人,但也可從這手好琴藝中揣度幾分。此女子定當擁有幾分姿色。聽罷一曲,趙毅他們幾個讚譽不絕。雅閣內的其他聽眾更是吵嚷著再來一曲。場麵頓時有了幾分亂。剛才那個中年女子連忙陪笑道:“望各位公子多多包涵,明日繼續,可否?”
即使這樣,下麵的人群依舊不依不饒。老鴇逼的沒辦法,隻好神色慌忙的走進那憐希的屋子。過了一會兒,出來說道:“實在對不起,憐希感覺身體不適,今日無法再為各位彈奏一曲。”眾人當然不服!
“不過是個風塵女子,她好大的架子啊!”雅閣南樓上突兀的爆出一聲。三分嘲笑,七分不屑。諾希辰等人循著聲音望去,看那穿著,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金黃色的綢衣俗不可耐。這一聲後,很多人隨聲附和。
“自古英雄出少年,紈絝子弟少偉男。”輕柔的聲音回答道。
“你……!”那男子的臉色咻地一下變得難看了,沒有了之前的一副看好戲的欠扁的笑容。
下麵的人頓時哄笑成一團。趙毅笑著說道,“活該啊!”諾希辰微微抿了一下嘴角,似乎會有不錯的事情發生呢。
那男子身邊的兩個隨從見自己的主子受了侮辱,連忙一副很愛主的樣子,扯著那難聽的嗓子大吼道:“大膽,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
“就是,也不看看我家主子。”另一個吼道,“大哥,接著怎麼說……”
看著那愚笨的隨從,就可知道那男子多麼沒用。受不了眾人的嘲笑,男子生氣離開了雅閣。大家也就一哄而散了。
諾希辰開始對這個憐希有點興趣了,但僅僅隻限於好奇而已。
從雅閣回來後,諾希辰發現自己越發想念那個人。回京的日子明明已經有那麼久了。可是諾希辰總覺得不習慣,常常在半夜裏難眠,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想不到十幾年的生活方式,終究不是習慣,隻是所謂的自己欺騙自己。真正的生活,是那一月有雲念尹相伴的日子。心裏,終究還是住下了個人。諾希辰無奈地搖搖頭。唉,即使感情如此淡,但卻怎麼也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