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  第一夜 上學路上遇見鬼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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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起來!”床邊的少年望著床上的少女,輕輕蹙著好看的眉。他身著中規中矩的製服,身材修長,銀色的及腰長發,精致得不像男人的臉,淡紫的瞳孔微微斂著,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表情。
    “嗯…”慵懶地嚶嚀一聲,換了個睡姿,少女又沉沉睡去。她白皙如凝脂一樣的肌膚在清晨熹微的光線下有中恍然透明的感覺,秀眉微微蹙著,美眸輕嗑,長而微卷的睫毛像天鵝一樣靜靜恬憩,精致的鼻子隨呼吸微微顫抖著,潤澤的櫻唇輕輕嘟著,模樣煞是可愛!然而床邊的少年似乎一點兒都不解風情,隻是機械地重複催促她快點起來,表情漠然。
    終於,女孩禁不起他的催促,十分不情願地睜開眼,因為剛醒,黝黑的眸子閃著微微的淚光,她小小地打了個嗬欠,大有要再躺回去睡一回籠覺的架勢。看了看麵前的少年,繼而瞅了瞅鍾表,慵懶道:“這麼早呢!”再不滿地白了少年一眼。
    “老頭在補眠,所以今天的早餐得你去做。”少年依然麵無表情。
    “他昨晚……”女孩一驚。
    “嗯,出去了,早上4點多才回來,現在睡得正香呢!”
    “真是的,那麼賣命幹嘛!他不是說他早已脫離那什麼組織了麼?”女孩嗔怪。
    “這種事,不管是不是獵人組織的人都應該做吧?”
    “但也不用這麼賣命吧!他把獵人的工作都做了,那獵人們靠什麼吃飯啊?”女孩笑道:“每天晚出早歸,他不嫌累,我看著都累了!”
    少年卻突然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一勾唇角:“你什麼時候看見了?我怎麼不知道?”
    女孩窘得臉一紅,自知自己每晚睡得那麼沉,怎會知道父親外出?她伸出秀拳砸向少年的肩膀:“喂,一揭人的短你怎麼就積極起來了!”
    少年也不加辯解,隻是轉身,撂下一句話:“看看表,我不想再次錯過班車。”
    女孩瞟了瞟牆上的羅馬大鍾,輕輕驚呼一聲,急忙衝下樓,鑽進了廚房。
    ……
    “喂,這能吃嗎?”少年盯著桌上的“飯菜”,蹙了蹙眉。
    女孩背手而裏紅了紅臉,然後一臉的理所當然,道:“是你讓我做的!”接著轉過頭偷笑,見少年抬頭望了望她,又強撐著嚴肅,清了清嗓子。
    少年瞧出了端倪,微笑道:“淩筱同學,你怎麼不吃呢?”
    “呃…我…我吃過了!”淩筱道,小手偷偷地絞著衣角。
    “嗯?是麼?”少年一臉無害的笑容,逼近她。
    “當…當然了!”淩筱一邊後退一邊說:“難……難不成我還會騙你?”
    少年走近淩筱,一伸手,就將她躲在身後的手扯了過來,果然,是一個飯盒。飯盒裏的飯菜明顯和桌上的成鮮明的對比。
    “這是什麼?嗯?”少年看著手裏的飯盒:“淩筱,沒人跟你說你的演技很爛麼?”
    “你!……”女孩氣結,繼而話鋒一轉:“好吧,我當然不會撒謊,就是不知道某些人,是否在這方麵很在行?”
    少年似乎根本不在乎這樣的含沙射影,隻是低頭,慢條斯理地吃著飯。
    女孩也靜了下來,看著少年:“黎,你說,吸血鬼也可以分好壞嗎?就像人可以分為好人和壞人一樣。”
    少年手上一頓,繼而啟音:“不可能。”短短的一句話,三個字,冷然。
    “可是爸爸也是這樣認為……”
    “我吃飽了。”被叫做黎的少年放下碗筷簡短地撂下這句話,便開始收拾碗筷:“你先上樓去換衣服吧,這些我來洗。”
    淩筱張了張嘴,欲說什麼,卻終於沒再說什麼,靜靜地上了樓。
    再下樓時,淩筱已換上了製服,臉上也恢複了微笑。
    “對了,黎,你的頭發……”呃,每天都是老爸給他剪的,可是今天……
    黎的頭發每天都會瘋長,特別是晚上,經常是在一夜之間,原本的短發就已及腰。怎麼辦,他這樣出去,絕對會有一大堆人認為他是個美女。而這個形容詞,一直是黎最恨的。
    黎也突然意識到,手伸至背後,抓起那一把絕美的銀發,蹙了蹙眉:“去把老頭的破風拿來。”(家裏隻有這一把刀,其它的都是塑料的,根本沒有殺傷力。平時老頭就是用這把刀給他“理發”的。)
    “哦,我這就去。”淩筱跑進父親的書房,從牆上取下那把刀,又迅速跑進客廳。
    黎背對著他:“是我自己剪還是你幫我剪?”
    淩筱停下腳步,認真地看了看手中的破風,咬咬牙:“我來吧!”雖然她從沒用過這把刀,可她知道這把刀的戾氣隻需在兩米內就可以直取人性命,要黎自己動手無異於自殺。
    淩筱認真地退到三米之外,閉上眼,認真地回憶父親揮刀時的動作,慎重地將刀拔出鞘,那寒光瞬間冰冷了整個屋子。淩筱握著刀柄的手微微出了汗,深呼吸一口,睜開眼,揮刀……
    寒光閃過,淩筱將刀放回刀鞘,三米之外,幾秒種後,黎的銀發,齊刷刷地掉落,落滿了一地。
    “黎?”淩筱試探性地問:“沒事吧?”
    “嗯。”黎轉身,輕笑:“沒想到你刀法挺不錯的嘛!”
    “嗬……嗬嗬!”淩筱鬆了口氣,撓撓腦袋:“我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淩筱將刀放回書房,又拿了一個梳子給黎將剩下的短發梳了梳,微笑道:“雖然不如爸爸剪得有型,但也差不多!”
    “走吧!再不趕快就趕不上公車了!”黎一手拿倆書包,一手仿佛不經意間牽起淩筱,走向大門。
    “可是……那地上的頭發……”
    “老頭醒來會掃的。”
    淩筱及黎剛走,一個男子就從一間房裏出來。他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眼神犀利,隻是戴著的眼鏡將目光軟化了許多,略長的墨色頭發,身材修長,英俊的臉,緊抿的薄唇,他走到那堆短發前,拾起一縷,端詳良久,若有所思。然後他不動聲色地將那些頭發打掃幹淨。他應該就是淩筱的父親淩寒了。(表罵我分不清他的年齡,因為實在看不出來嘛!我也很無辜啊!)
    ……
    淩筱坐在公交車裏,不經意間望向身旁的黎,卻見他蹙著眉望著窗外,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不遠處,一個大概四五歲大的小孩,戴著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在玩著一個鮮紅的皮球,無奈他太小,根本控製不了那球,隻是跟著皮球踉踉蹌蹌地跑著追逐。這時,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女大概是看他可憐,便幫忙將皮球接住,微笑著走向小孩,彎下腰,想將皮球遞給小孩。少女微笑著看著小孩。她並沒看到,那小孩在低低的帽子下,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可是,淩筱和黎卻看見了,淩筱看向黎,見黎衝她點了點頭,便立即明白,果然,吸血鬼。而此時,不遠處的那小孩果然沒有接球,而是轉身向一條巷子裏跑去。並成功地引得那少女跟著他,邊跑邊喊他停下。淩筱在心裏暗叫不好,黎卻在此時及時叫司機停車。兩人迅速下了車,朝那條巷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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