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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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有瞬間的呆楞,及腰的長發有著墨骨的顏色,柔順而飄逸,隨意披散著的發絲遮住了大半張蒼白的臉,彎彎的眉,顏色很淡,像一彎新月,小巧的鼻子,櫻唇微啟,那不過是因為初見自己的容貌,驚奇所致,尖尖的下巴!這些我都很滿意,至少比來自前世記憶中的我好太多,唯獨讓我害怕的是那一雙綠得透明的眸子,仿佛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染成的一般,純潔明亮,卻又渾濁邪魅,它是矛盾的結合體。
我避開自己的目光,蔥綠色的綢裙裹在身上,雖然樣式簡單,但卻清馨,銀色的絲線在領口和袖口繡了簡單的花紋,裙擺上用銀線勾勒出了大朵大朵的芙蓉花,若隱若現。
終於擺脫了黑色,不用再穿用墨骨煉製而成的黑色衣物,想到這,不禁笑了起來,我真的是離開了那灰黑空間呢!
“咚咚!”敲門聲將我的思緒拉回。
門外的飄渺依舊一身白袍,簡單得出塵,他看到穿戴好的我滿意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我披散著的發,習慣性的屏了眉,拉著我走進屋子。
我坐在鏡前,看著他溫柔的為我梳理發絲,他細長的眸子閃爍著慈愛的光芒,內心中無力的歎了口氣,他真的是把我當成了孩子。
鏡中的飄渺,俊顏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溫和的說:“明珠很漂亮!”聽得出他是放慢了語速的。
“漂。。。亮!”我依舊牙牙學語似的跟著他說,看著鏡中發絲鬆綰的自己,堅定的想,我一定要學會這裏的語言。
再看飄渺時,他滿是無奈的注視著桌子,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他給我的玉佩及那塊玉骨,我慌亂的拿起它們,張口卻不知如何發音,說出正確的語句。
飄渺看著我因說不出話而焦急的樣子,輕輕的笑了起來,然後輕柔的拉起我的右手,食指上一陣冰涼,我低頭一看,上麵多了一枚戒指,黑色的芙蓉鑲嵌在黑色蔓藤的戒身上,流動著銀色的光芒,散發著神秘而冰冷的氣息,我欣喜的左看右看。
腦門一痛,喚回我的思緒,我瞪了飄渺一眼,他竟然彈我的腦門,這個壞人!
飄渺無視我微怒的眼神,將右手抬到我的眼前,他的無名指上出現了一枚戒指,隻是一枚簡單的木環,他的手上突然泛起了白光,手中多出了些須物件,一會又消失,一會又出現另一件東西,重複幾次後,光芒淡去,戒指也消失了,隻餘一隻修長而白皙的手。
若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我也就可以買豆腐撞死了,心念一動,我手上也泛起了白光,戒指突然消失,我好奇的看著蒼白而纖細的手指,心念又動,手指上又出現了那枚戒指,反複幾次後,也知道了如何操控它,滿意的將玉骨和玉佩放到戒指中,戒指的空間很廣,裏麵有不少東西,我心念轉動著,手上一會出現一塊金子,一會出現一株藥草,一會出現一顆珍珠,一會出現一匹錦緞,飄渺無奈的看著我,臉上是掩不去的笑容,緩緩的說:“它叫幽蓮之戒,是偶然得來的,你以後再慢慢看吧!現在先去見見錦婆婆!”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接著把玩那枚戒指,飄渺無力的撫了撫頭,嘀咕道:“怎麼又忘了,她聽不懂我們的話!”然後緩緩的朝我說:“幽蓮之戒!”
我停下了玩弄戒指的動作,沒將它隱去,它很美,緩緩的跟著飄渺念道:“幽蓮。。。之。。。戒!”
飄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拉起我往外走去。
錦婆婆是個滿頭銀發的漂亮女子,皮膚如羊脂玉一般,沒有一絲皺紋,唯一泄露了她年紀的就是她那一雙眸子,滄桑而犀利,仿佛看盡世間一切,透著神秘,豐韻的身上裹著藍色衣裙,沒有花紋,隻有顏色深淺不一,很有層次感,沉穩而飄逸。
錦婆婆身邊站著兩個女子,一個便是先前見到的落幻,另一個也很美,那是一種柔和的美,烏黑的發絲斜斜的綰了一個髻,簪了一支通體透明的玉簪,沒有花紋,剩餘的發絲輕柔的垂在身後,五官很是平淡,而細細看來,卻是精致無比,身上散發著寧靜而柔和的氣息,臉上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病態,淡黃色的絲裙,讓她看起來有了一絲貴氣。
我毫無顧忌的打量著她們,欣賞美女可以養養眼,忘記了自己還依舊牽著飄渺的手。
錦婆婆犀利的目光射過我的手再掃向我的臉,美目中的驚訝一閃而過,緩緩的說:“飄渺,她就是給你玉骨的女孩?”她的聲音中氣十足,透著冰涼,讓我不寒而栗。
“是的!這次多虧了她!”飄渺平靜的說著,他溫柔的聲音衝淡了剛剛的寒意。
我躲開錦婆婆犀利的目光,向病態美女看去,正好迎上她好奇的目光,她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朝她露出一個自認為還算甜的笑容,然後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那雙繡鞋真的很漂亮,青色的鞋麵上鏽著銀色的芙蓉,還用透明的珠子勾邊,流動著淡淡的彩色光芒,反正他們的話語我聽不懂,也就不去聽了。
“飄渺,我想以你的修為,以及苦行大師之徒的身份,不會看不出她不是人類吧?”錦婆婆美麗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眼眸卻透著冰涼和決絕。
“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並無惡意,她還像一個嬰孩,甚至連話都不會說,也聽不懂,怎可因為她的種族而排斥她,而且她還救了飄塵。”飄渺淡定的說著,隨後溫柔的看了還在盯著鞋子看的我一眼,眼神很是柔和。
“苦行大師真是教出了好徒弟,對魔族也會有同情之心,感恩之心,或許有陰謀也不一定。”錦婆婆冷冷說道。
“家師教導,各界生靈都有善惡之分,不可一並而論!”飄渺聽其言及他師傅,依舊淡定的回道。
“你。。。”錦婆婆還要再說,卻被一道輕柔的聲音打斷了,“師傅!我看這個小女孩還未行惡,我們先靜觀其變,若她日後行惡,自可將她除去,對我們來說輕而易舉啊!”
錦婆婆散去了眸中的慍氣,讚賞的看著飄塵,說道:“此等小魔,我怎會放在眼裏,日後若她行惡,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飄渺輕輕一笑,風清雲淡的說:“我自會教導好她!”既而又說:“既然錦婆婆不待見明珠,那我便不再叨嘮,這便帶她離開!”說完朝著錦婆婆揖了一揖,拉著我轉身離開。
剛走出閣樓,飄渺便止了步子,這時,黃裳病態女子飄落在我們眼前,她瞪了飄渺一眼,說道:“你這小子,怎可得罪師傅,再怎麼說她也是長輩!”
飄渺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姐姐,她是你的師傅,並不是我的師傅!”
飄塵無奈的歎道:“算了,我說不過你,這次真的連累你了,若不是他,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飄渺鬆開了我的手,抱了抱飄塵,說道:“姐姐,這並不是你的錯,而且我們是姐弟,你有難,我自然傾盡全力!”
飄塵擦了擦眼角的淚,臉上有了笑容,滿是惆悵的說:“弟弟,別去找他!”
飄渺愣了愣,鬆開飄塵,屏眉說道:“我聽你的!”然後拉起我飄離了那個粉色的美麗莊園,遙遙傳來那女子柔美的聲音。
飄渺聽到那聲音以後,臉上露出了苦笑,舒展了他細長的眉。
飄塵說的便是:“弟弟,你很是喜歡這個小魔女啊!什麼時候給我添個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