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掠過柳梢頭 第13章 “楊子榮”與“座山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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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幽靜的竹香在她開門的瞬間撲麵而來。
裏麵並不如先前所想的獨門獨戶的院子,簡單來說就象格局複雜的住宿區,隻要拐個彎或是開扇門就進別的院子了。
院內比之外麵看到的景象還要精致華貴許多。空氣中彌漫的菊花香,淡竹味與靜謐的空氣,使之沒有壓迫感與奢靡感。
印雪拐了幾個彎,始終再看不到狐狸的影子,隻好一跛一拐地往回跳。
她推開朱紅色的門,沒頭沒腦地跨了進去,心裏還喃喃想著:怎麼和來時的路不大一樣呢?
再轉個彎,卻已見前方是假山水池,楊柳依依,微風夾著微微的寒氣撲麵而來。這才發現原來迷了路。
印雪記得好象古代有個帝王也修建過一棟迷樓,外觀象塔,內部有無數多個房間,每個房間都住著個絕世美人。這帝王走進去後與裏麵的美女好不快活,當跨出門時卻發現又來到另一個房間,裏麵又時另一個美人。如此比迷宮還迷宮,比天堂還天堂的地方,於是那個帝王那個興奮啊,就賜名:迷樓。
“怎麼有錢人都喜歡把建築建造得這麼有迷惑性呢。”印雪無奈。這種“山重水複無數路”的情態應該被稱做什麼呢?迷宮?迷園?迷你房?還是迷不死你死不休外加七暈八素暈頭轉向大觀園?
就在印雪考慮應該叫做什麼名字的時候,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假山後傳來:“瀲秋,別躲了,這幾天你看見我就躲開,我就這麼可怕嗎?恩?”
一個聲線柔和好聽的男聲接口說道:“哪裏哪裏,上漫,你說笑了。”
“那你臉紅什麼?”叫瀲秋的人口氣又多了幾分調笑。
“自然是精神煥發”
“嘻嘻,怎麼又變黃了?”
這一句“嘻嘻,怎麼又變黃了?”的話剛一落音,印雪一個氣嘬,被口水嗆到,不住地咳嗽起來。
“什麼人?!”假山後的人聽到聲音方覺有人在偷聽。
印雪笑得微紅著臉,忍住抽痛的肚子,扶住假山慢慢跳了出去。
待看到印雪本人後,其中一人明顯鬆了口氣,半是喃喃道:“原來是個小和尚。”既而問她:“你剛才笑什麼?莫非你還聽出了我和瀲秋兄講話的弦外之音?”說罷又是半是調笑地側過頭看他旁邊的瀲秋。瀲秋則是微微移開了視線,不去看他。
印雪止住笑朝二人打量過去。
那名叫瀲秋的,著一襲月白色衣衫,底邊鏽滿了一簇簇碧青的千日草。一條玉白的腰帶束住他那略微纖瘦的腰身。腰帶上織有一層疏密有致的銀絲。領口延至胸膛的地方,清晰可見五顆青白玉做成的紐扣。身上並未多著一物,但渾身卻散發著一層溫潤如玉的光澤。
再看他的眉目,瓊脂般的皮膚,柔和的臉部線條,溫柔的眼睛盡顯它的主人的仁厚與寬容。眉間閃現因日光照射而成的淡淡的光華。
印雪看清他的麵目後,一時間說不出話了,隻在心中暗歎一聲:好個如玉的男子。
“誒?”他旁邊的人疑惑地打量起印雪來,又回頭仔細地打量瀲秋,道:“何時瀲秋也如此吸引男人了?”@
印雪一驚,看向上漫,上漫亦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印雪氣悶,這人怎地有種痞子氣,和他旁邊的人的氣質相差太遠了啊。但還是得承認這上漫確有一副好看的模樣,隻是在他那因調笑而上翹的嘴角下,實在就有了顯而易見的痞氣。
“嘖嘖嘖,瀲秋,連和尚看你都看神了,你的魅力已經達到無人之境了啊。看來以後出門,不光可以看到人家小姐巴巴地望著你,更可以看見滿街的老少爺們兒盯著你。嘻嘻,謂為壯觀啊,好期待啊。”上漫有些欠扁地大笑。
瀲秋聽後,微微皺眉,不再理他。
印雪華麗麗的朝他甩了個白眼。
而這個華麗麗的白眼正好被上漫的餘光接住,他含笑地看向印雪,道:“真有意思,小和尚,說說你剛才為什麼而笑啊?”
印雪本準備不甩他,但見他頗無賴的嘴臉後說:“是這樣的,剛才在假山後聽了你們的話讓我想起一個故事。”
她瞟了瞟對方,不等他追問什麼故事,便道:“從前哪,有位俠客去絞匪,但那土匪的手下嘍羅眾多,他一個人武功再高也無濟於事啊,於是決定先混進去再說。他換了一身行頭後去拜見那土匪頭子,但那土匪頭子也不是吃素的,就用內行話試探對方是不是敵人。
“土匪頭子便叫道:‘天王蓋地虎!’
“那俠客馬上回:‘寶塔鎮河妖!’”
“土匪頭子又道:‘麼哈麼哈!’”
“俠客說:‘正響午說話,誰也沒有家!’”
‘臉紅什麼?’
‘精神煥發!’
‘怎麼又黃了?’
‘防冷塗的臘!’
‘曬噠曬噠!’
‘一座玲瓏塔,麵向青寨背靠沙!’
“如此一來,那土匪頭子就相信了這俠客是內夥人,放下了疑心。完了。”
“哈哈哈哈,當真如此,真好笑,我和瀲秋兄的話想不到還有先例,這兩人的對話太好玩了!”上漫不首控製地不住抖動著身體,臉上盡是忍俊不禁的笑。
一旁的瀲秋聽到此處也是莞爾。
印雪看著笑個不停的上漫想到:“你笑吧,笑吧,我把楊子榮和座山雕的名字分別代換成俠客和土匪頭子,那土匪頭子說的就是你!”
笑著笑著的上漫突然不笑了,深深地沉思了一下,象是自言自語道:“不對啊,不對。把我和瀲秋兄的話套進這故事裏,我不就成了土匪頭子?!”說罷,抬起頭來看向印雪,卻見她含笑而立,一副“你終於知道了”的樣子。
“哇哇哇!”他齜牙咧嘴地怪叫起來,似乎氣德不清,但那叫聲中明顯就有做作的成分。
叫了幾聲,他又恢複到平常,嘴角掛起一抹有趣的笑容,看得印雪直糾結:“這人變臉變得好快……”
“不錯啊不錯,有趣啊有趣。平日都是我打趣別人,今日居然被一個小和尚給打趣了。恩,很好玩,不錯。”上漫略帶興奮的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眼神大有一種看到好玩的寵物時所射發的精光。
但,印雪不是寵物,同樣她也不喜歡他嘴裏喊出的一口一個的“小和尚”。
她正準備回嘴,瀲秋向前走了幾步,他看出印雪腳不方便,便主動拉攏距離,道:“你不要介意上漫的話,他說話雖不正經,但沒有惡意。”
幾步以後的上漫頓時因瀲秋的話垮下了臉,換了副悶悶的表情。
印雪驚訝於瀲秋他那特有的溫柔與他聲音輕柔得如同一片稚羽從天空旋轉而下的輕盈。如玉一般淡然柔和的氣質在他舉手投足間流轉。套用上漫的話就是:不錯,很不錯。
印雪朝他眨眨眼,回道:“好。”
“在下名叫花瀲秋,身後這位叫梨上漫,請問小師傅的法號是?”花瀲秋麵帶笑容地看著印雪。
“圓華。”
“圓滑!?”梨上漫在花瀲秋背後驚呼,“你的名字真特別。”
“當然是春華秋實的華。”印雪道。
“其實,清水閣很少有外人走動,如果圓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常常來這裏。”花瀲秋含笑。
卻不等她開口回答,一旁的梨上漫輕笑道:“這園子裏可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