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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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是李昇的原配徐溫親女所生,此時的李璟已經有六子。我不得不說,古代人果真很早熟。
那是的馮延巳因為在位的是宋後,因此還沒有機會和李璟有太多的接觸。而後來,我漸漸知道了他們之間的故事。
李昇升元七年二月死於金陵,年五十六歲,雖不算長壽,但也算壽終正寢了。
那一年,李璟二十七歲,趙匡胤十八歲,李煜七歲。
李璟,我的父親,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他。
那一年,他寫下了那首《山花子》
手卷珠簾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
風裏落花誰是主?思悠悠。
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
回首綠波春色暮,接天流。
那時的他,溫柔嫻雅,天性淡泊,卻不知一首詞,“落花之主”竟然成了自己的命運的暗示。
在李昇的五子中,景通,景遷,景遂,景達,景逷,李璟就是長子,景遷早夭,景逷因母失寵。
所以,這樣的他的旁邊,沒有很多人參與他帝位的爭奪。而且他自幼淡泊,父慈子孝,兄弟敦厚,手足情中,又是長子,自然繼承衣缽。
那時的李璟,在我心裏,就是就是天神,他不僅擁有龍鳳之姿,而且他那份讓我心情平和的感覺,讓我覺得很安心,因為在他眼裏,我看到的是對我無盡的愛,在他眼裏,我看到的隻有我。
後來,他告訴我:“即是一娘所生,人心隔著肚皮,誰知道背後窺視這位子,暗中打算的是誰呢,所以,你一定要處處小心,步步為營……”
或者,他活在世人眼中的隻是一種假象罷了,他到底是天性淡泊還是心機沉厚?
到底什麼才是真相?
我坐在自己的安定郡公府的秋千上,回憶著那幾年的一點一滴……
祖父很喜歡我,常常逗我玩,並且抱我在懷裏,甚至有時候在禦書房,也不避嫌。
其實,那時的我心境通亮,隻是漠漠的看著。因為李璟注定稱為下一代皇帝。
“走……我們去看看你父親。”
“嗯”我半小跑的跟著祖父。祖父看到我的樣子,哈哈大笑,然後抱起我。往肩上一抗。
“皇爺爺好厲害!”我故意蹭了蹭祖父的鼻子。
“哈哈……”爺爺的聲音仍然洪亮。
“參見……”
“噓……起來吧……”
侍衛跪拜,然後起身,始終沒敢抬起頭來。
“通兒……”皇爺爺突然愣了一下,“你在幹什麼?!!!”
“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
“你個奴才,給我滾!”
“是……”
“父皇……”
“哼!”
皇爺爺沒有理父皇,帶著我離開了。
為此,皇爺爺氣了幾天。
“皇上……您就不要生氣了。景通玩物喪誌,您不是還有景逷麼?”
看皇爺爺沒說話,又繼續說:“景逷現在才不去玩什麼樂器,先生之前還在誇他,我覺得他可比景通強多了……”
我覺得女人真的很傻,拚命的想讓自己的籌碼變的更重,卻不知道,有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有時候甚至搭上性命。
果真,皇爺爺聲色俱厲:“子有過,父教之,常禮也,你這時候落井下石,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妃子”
“皇上……饒命啊……”
“來人……”
“幽禁冷宮。”
皇爺爺不顧種妃的求救,仍然讓人拉了下去。
此時,我已經知道,在皇爺爺的眼裏,他氣的不是父皇的不爭氣,而是父皇不來道歉。
其實關於這件事,這個人,也是史書有所記載的,這名妃子就是有名的“性警慧”。
她因聰明鎮定為皇爺爺所寵愛,卻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招致了這等際遇。
其實,在男人的世界裏,有些事,是女人碰不得的,男人寵你時,你就什麼都有,不寵你了,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女人與江山,李昇看的很清楚。
所以,我終於明白了父皇的聰明,他既然聰明,自然窺得天機,李昇兄弟相殘的戲碼遭遇的太多,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自然不希望兄弟相殘,所以在李昇的世界裏,非常注重兄弟倫常,所以,此時的父皇聰明的避嫌,後來,曆史終於證實,鋒芒漏的越早,越早稱為犧牲品,稱為別人的踏腳石。
所以,那時的父皇,溫良恭敬,謙讓,是皇爺爺最最喜歡的,希望的下一代君主的模樣。
那時的我已經不知道到底是父皇真的如此,還隻是在作秀而已。
可是,當年,在皇爺爺還是齊王的時候,要立王太子於他的時候,他讓。
後來,皇爺爺即位,升元四年八月,皇爺爺要立他為皇太子,他讓。
所以,我一直以為,父皇真的還是我眼中那個淡泊的父皇。
直到皇爺爺去世。皇爺爺去世時,他就在身邊。是太醫吳延昭傳話給他的。父皇一直封鎖消息,傳皇爺爺詔書,命其監國。
又過了兩天,父皇宣布皇爺爺死訊,宣布遺詔。
而在之後的半月,父皇仍然不即位,哭著要讓給其他弟弟。
我再傻,也看出來了。
一出戲而已。
監國的詔書,即位的遺詔,你卻哭著鬧著不要即位。
直到奉化節度使周宗捧了龍冠,並諫勸:“陛下將國家大器托付給陛下,你怎麼能為一己之私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呢?”
父皇此時才萬般無奈的即位。大赦天下。
自此,對外征戰,開拓疆土。
我不禁冷笑。這就是你的不願意即位?這就是你的淡泊?
皇爺爺七年所積累的基業也恐怕在未開被你揮霍殆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