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晚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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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4月3日星期雨轉晴從病床上醒來已經是中午了,我甩動仍暈眩的頭,無法抑製的歎了口氣:哎……怎麼又被他們暗算了呢?
三年來,我都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好像每次生病後基本步驟就是:被他們用所能想到的任何辦法弄暈,然後送到白雲醫院,然後便是我重複多次的歎息,然後……
“你醒啦。”便是白雲開門進來的詢問聲。我都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習慣了。習慣到連悸婷和伊兒都忘了:我也是一個全職醫生。
今天白雲過來後所說的和平時並沒什麼太多的不同,除了他提到要我痊愈後到他這來任心理科的主任醫師……
“白小姐,這裏有份新的病曆,你能幫我看看嗎?”一個戴眼鏡的醫生在走廊裏攔下了白盈盈。傾慕的眼神讓任何人都無法忽略。
“我嗎?”白盈盈微笑著看了看對麵醫生的工作牌,“對不起,我是心理科的大夫,腦外科還是請專家過目比較好。這個我實在做不來。”
“這樣啊!”年輕醫生一臉失望的看了看手中的病曆,為挑錯理由而懊惱著。
白盈盈隻是看著他微笑著,等著他何時讓路……
“盈盈。”一個柔和的男聲把靜心等待中的白盈盈叫回了頭。
白雲。你來啦。”話語中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隻有在漂亮的丹鳳眼中泄露出一點點隻有白雲才能懂的訊息。疑惑的挑眉在見到白盈盈身邊的眼鏡醫生後換上了平淡的淺笑。
白雲走到仍在想主意留下白盈盈的眼鏡前麵,似乎不解的問著:“王醫生,你有事嗎?怎麼在這路中央發起了呆來?”
“啊?”才發現院長的存在,眼鏡慌亂的說著他的原因:“我……我拿病曆給白大夫看下。”說著把病曆舉了起來……
“哦?我也想看看,可以嗎?”白雲似乎感興趣的微笑著。
“當然,當然。”天大,地大,院長最大。就算院長再溫和,他可也不敢招惹。
結果病曆,白雲翻了翻,見眼鏡仍擋在路中央,隻好開口了:“王醫生我想拿這份病曆回辦公室看看,你可以先讓我過去嗎?”
看看自己站的位置,眼鏡臉紅的讓了開來。
白雲輕聲道謝後,回頭拉過了白盈盈一起走了過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眼鏡。原來院長和白小姐……
“該放手了。”清冷的聲音從身後的人口中迸出來。白雲隻好停步,回頭見到預期中的冰顏,他有點沮喪的放開了緊握她的手。
“為什麼在麵對我時你就換上了這一副冰顏呢?”白雲澀笑著,“你還是那麼介意嗎?”
走向辦公桌的白盈盈一臉的平靜的轉過頭來。無表情的雙眼打量著她印象中那完美的男子。直到發現她的目光無法使白雲感到丁點的不自在,她才終於放棄般收回了目光,用她特有的清冷語調緩緩開口:“你對我的人,我的性情了解得比誰都清楚。那樣問,你不覺得多餘嗎?”
淡淡悠長的歎了口氣,白雲一臉的心疼溫柔的話語像要敲入她的心底:“你為什麼就不能快樂些呢?在你封閉的心門裏究竟藏了些什麼,讓你拒絕接受外麵的世界?認識你三年來我卻從未見過你真心的微笑……”
諷刺的向白雲投過冷眼,白盈盈嗤笑的開口:“這世上有什麼是值得我快樂的嗎?這個世界又有什麼值得我接受呢?”
她停下疑問,沉默片刻又低聲說著:“悸婷和伊兒認識我都十五年了,又看到過我幾次真心的笑容呢?這世上肮髒、罪惡太多太多。我能做的隻是極盡所能的讓身邊保持一方純淨,使我不必再終日置身於一片汙穢。我做得並不成功。那我又有什麼可快樂的。”
“不,不是這樣的。”白雲無奈的閉上雙眼。口中低聲反駁著,卻那麼的無力。誰又能保證世上再也沒有醜陋呢?
白盈盈不管他的繼續說下去:“隻有在乎的才能讓人感受到快樂與痛楚,抑或更多的情緒。而我在乎的又是什麼呢?”她似平靜的歎了口氣:“幾乎沒有啊!你知道嗎?幾乎沒有。除了她們,沒有人可以讓我比對陌生人更在乎一點。”
“是紫悸婷和藍伊嗎?”白雲幾乎肯定的問。對世俗的不在乎起因於她對社會中虛偽醜惡的厭惡。因為厭惡所以學會不在乎,,不在乎才會沒感覺啊……而她似乎已經做到了。平淡的語氣證明她隻是在陳述事實,當心理醫生與多年的刑警生涯讓她看得太多,也就分析得更透徹,人類的痛苦與各種醜陋在她的生命中占有太大的比重,她知道隻有不在乎才能使自己不痛苦。她少有快樂,隻求不痛苦……
“白院長。”未關的門被女護士敲響打斷白盈盈將說的話。“晚小姐找您。”
白盈盈麵對護士柔柔的笑著,看向白雲的眼卻似乎在戲謬著什麼。還未開口說些什麼,門口就傳來說話聲。
“我已經來了。”隨著紅色衣擺閃入的是一窈窕女子。
冷豔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了然,接下來的動作卻是伸手扯住了白雲的衣袖,走到門外:“誒,我昨晚把包放在你屋裏,忘了拿出來,你明天給我送來好嗎?”
她在幹什麼?當眾說明她與白雲關係有多曖昧嗎?雖然這個“眾”隻有白盈盈一人,而她似乎很得意的看到白盈盈比以往更白的臉色,與名字是那麼的相襯。
可惜白雲卻未注意到,他微笑依舊的對女子用著一貫的溫柔語氣:“我明天沒時間,你自己去拿吧。”
“可是我的鑰匙在包裏。”想再看看白盈盈的反應,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抱歉,我有電話,你們繼續。”白盈盈給以一記諷刺、幾乎帶著厭惡的眼神投給白雲,轉身走進辦公室,當著他們的麵把門狠狠甩上。
“她怎麼啦?”是不高興、生氣了嗎?難得啊!可是……為什麼??
“她誤會了。”紅衣女子勾起唇角,十分得意的,“水晶組”三人,她居然可以激怒其中兩個。她還真佩服自己呢……
白雲以求教的眼神看向她:“誤會?”
“笨、蛋。”身為天才的他怎麼會這麼遲鈍:“你又沒向她解釋過我們的關係,我說我的包在你屋裏,又有你家的鑰匙,她不誤會才怪。她有潔癖你不會不知道吧。”隻要認識白盈盈的人都清楚她對情人間的事很感冒,尤其容不得三人關係的存在……
“天哪!”白雲不由失態的輕呼,他要向她解釋。用了三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她對他的態度比較真實,比較在乎,可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
“別叫天啦。”在怔愣一會後,女子冷顏道:“我沒想到隻是這樣一件小事你居然會破了三十多年的溫柔麵具。這麼說,我會多一個嫂子了嗎?”
“你這個小影子,你想害死我嗎?我何時得罪你了。”白雲無奈的看著這個始作俑者,他幾乎能猜到她是故意的。
小影子——晚影容撇撇嘴:“誰叫你昨晚不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害我都睡不著。”
“這……盈盈!!”糟糕,她又聽到了什麼??臉色怎麼難看,還瞪她。真是無辜至及!
影容轉身看到白盈盈時,她已快速換上了微笑:“抱歉,院長,我有事想請假回家一趟。”
如果不答應,她會要她好看。在她微笑臉龐上的雙眼透露著這樣的訊息,她相信白雲看得懂。
“盈盈你……”為什麼要回去,她在生氣嗎?白雲不由優雅的皺起了眉。“謝了。”把一個銀色的帆布包往身後一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剩下為掩詭異笑容而將手背於後,頭低低垂下的影容。
還有可憐的撫著自己頭皮的白雲——白盈盈甩起的背包很“不小心”的勾到了他長及小腿僅用一根發帶束起的長發。再隨著她的前行,頭發最後是沒斷,不過頭皮差點被扯掉。如果白盈盈知道定會拍手叫爽……
該死的俊逸,該死的氣質,該死的清冷,該死的溫柔,該死的……該死的白雲,該死的他真名叫什麼??
白盈盈在車上第十萬次的咒罵,詢問。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早就猜到他和影容關係不一般,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她不是不在乎嗎?為什麼偏偏遇上他就無法克製自己的心,她為什麼要認識他?
老天,他與影容在一起,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她不需要一個“情聖”。為什麼他的行為與他那清冷、幹淨的氣質那麼的不符?為什麼她那天要去接藍伊,又遇上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他一見鍾情……
似乎在與她作對般,她那一向聽話的保時捷,卻突然熄火。看看指示表,居然沒油了。
狠狠一拳砸上方向盤。似乎是發泄完了所有怒氣,白盈盈對自己微微一笑,便踏著優雅的步伐下了車。
車一定會被吊,管他呢!!那是警察的事。她隻要準備罰單就行了。
她從不坐公車,更不坐計程車。汙濁的空氣她的身體向來受不了,就隻好有勞悸婷和藍伊在家多等會了。也許她可以去買輛腳踏車!再用兩三個小時慢慢踏回去。
隻是天氣似乎有些冷。她輕撫手臂,不由起了不好的預感,今天會下雨!那麼她的痼疾——一種連她自己也未弄清楚的病,隻怕又要來煩她。
如果在家就好了。家裏沒有過濕的空氣,她就不會開始頭暈…………
病,來得好快。還是先找一輛車回家吧。別挑剔了。有什麼好在乎的呢?如果她今天沒回家的話,悸婷和藍伊會擔心的。
手扶著額,極力保持著清醒。無奈腳步卻越來越重。隻是天性中的堅韌意誌並未讓她此刻的虛弱形於外。
有人在跟蹤她,而且不止一個。嗬!沒想到身體如此虛弱,刑警的警覺心竟仍如此之強。可惜就是知道,她也無力閃躲了。
那些人走近了,他們不止想跟蹤而已吧。抓她?她的身份並不特殊啊!如果她沒暴露的話……無所謂。等他們抓了她不就知道了嗎?
事實證明,她猜對了。當她幾乎虛弱倒地時,一條手帕捂上了她的口鼻。是哥羅仿。念頭才閃過腦海,白盈盈已倒入身後人懷中。
她被綁架了!!
隻是他們都沒注意到,在街角處突然閃起詭異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