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5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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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站在大街上,一時麵麵相覷,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那兩位一起看著洛未央,同時開口:“未央……”
洛未央一抱拳:“兩位殿下,未央先告辭了。”目前這樣子,他還是什麼都別說,不如先府洗個澡休息一下,好在皇上已經沒事,他也可以放心了,旁的事以後再說。
“也好。”赫連若朝懶懶說道。
“等一下,”赫連無夜突然開口,轉而對太子道:“皇兄,未央回來的時候被人下了藥,如今全身經脈受製,不知皇兄能否幫忙?”他雖然知道當初是太子授意張挺等人做的,但表麵上還不能撕破臉,這句話說得不透,但意思已經到了。
“哦,是嗎?”赫連若朝好像是算準了無夜會這麼問,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抓起洛未央的手腕搭上去,嘴裏又問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你們回來路上一共走了幾天?”
赫連無夜被問得一愣,不過還是掰著手指算了算,道:“回來大概走了十四天吧,因為未央不得不坐馬車的緣故,要比去的時候慢幾天。”
“那洛世子被下藥又是在什麼時候?”赫連若朝又問。
“嗯,是六月初五的晚上,也就是我們準備返回的頭天夜裏。”赫連無夜聲音裏帶了些不滿,心道你問這些做什麼,難道你那些爪牙沒告訴你嗎?
其實張挺他們還真沒告訴太子,赫連若朝隻讓他們伺機動手,所以他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天發生的事,不過他問這些自然是有用意的。
“既然如此,就請洛世子隨孤王先回府吧。”赫連若朝順勢拉起洛未央的手腕,轉身就走。無夜急忙跟過去,“皇兄……”
“怎麼了?不是要我幫他嗎?那就必須跟我回去。”赫連若朝回頭看著無夜,眼裏光芒閃動,似乎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那……我也一起去。”赫連無夜固執地跟著。
“隨你。”太子的語氣有些冷。
回到太子府,赫連若朝讓無夜在前廳“稍坐”,拉著洛未央便往後院去。無夜又急了,“皇兄,解藥在什麼地方?你拿出來不就是了,我和未央在這兒等吧。”
“解藥?”赫連若朝笑了,“解藥就是孤王本人,不用拿,至於這解毒的法子麼……你當他是中了毒嗎?其實不然,他服下的瑤台散不過是種春藥罷了!”
什麼?春藥?!
赫連無夜和洛未央同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赫連若朝,未央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用力想要掙開對方拉著自己的手,隻是以他現在的情形根本做不到,隻弄得自己手腕生疼。
“不信麼?”赫連若朝笑嘻嘻地看著那兩人,“瑤台散是大內秘藥,聽說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又有武功的人的,服下此藥之後再輔以特殊的點穴手法,便會經脈受製,之後的反應並非像服了普通春藥那般渾身燥熱,裕火上升,隻是身體會變得極度敏感。這藥的另一個好處是藥效極為持久,有一個月之長,不過如果十五天之後沒有與人合歡,便會漸漸在體內反噬,一開始不過是手腳發麻,隨後全身如蟲咬鼠齧一般痛癢難當,而且精神恍惚!我剛才問這藥是何時下的,就是為了這個,眼下洛世子恐怕已經有所感覺了吧?”
洛未央的臉色變了。
赫連無夜已經氣急敗壞地衝過去,抓住洛未央的另一隻手就往自己這邊拽,嘴裏叫著:“皇兄你怎能……你太卑鄙了!放開他!”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對方太子的身份,隻想把未央搶回來。
赫連若朝攥著洛未央的手腕,另一隻手臂緊緊攬住他腰,暗中點了他穴道,笑道:“三弟,你怎麼還是喜歡一味蠻幹,你這樣弄,痛得是洛小侯爺啊,普通的痛感現在對他來說會被放大十倍。”
果然見到洛未央一臉痛楚的表情,赫連無夜忍不住就放了手,趁他發愣的當,赫連若朝已出手點了他肋下軟穴!
“三弟,實話告訴你,洛小侯早晚是孤王的人,孤這一次不打算再拱手相讓了,所以我勸你還是算了,及早抽身,免得傷了我們兄弟和氣。想當初你和身邊那些女子不也一樣快活得緊?當然,如果你真好此道,皇兄可以再送幾個絕色少年給你,你就別想不開了。”
“你這混……”赫連無夜剛想破口大罵,又被點了啞穴,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子抱起洛未央消失在後堂。
還是那間布置華麗的寢室,紅木金漆雕花大床上鋪著鬆軟的錦緞被褥,盡管如此,被摔在床上的一瞬間,洛未央還是覺得痛得好似骨頭都要斷了,倒是身上穴道被解了,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赫連若朝的人已經壓了過來,英俊的臉龐在他麵前瞬間放大,唇邊勾起邪魅的笑容,“未央,”他緊盯著他,慵懶的聲音似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其實孤也不想這麼做,可是看到你和燁王卿卿我我的樣子,實在讓人難受,孤的耐性一直不怎麼好,雖說一時半會不能把你弄進府裏,但還是想先要了你!”
抓住那人失了力氣的雙手壓在頭頂上,感覺到他單薄的身子在他的壓製下做著徒勞無力的反抗,身體的摩擦反而讓赫連若朝的情緒越發高漲,不禁低頭吻了下去,身下的人拚命轉開頭,他的唇落在了他的耳垂上,就勢一口含住,舔舐親吻著,被他壓著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抖,他知道以那人現在的敏感程度來說,這樣的撩撥是難以忍受的。果然,耳邊傳來一聲抑製不住的吟哦,但馬上就被吞了回去,再不發出半點聲音。
薄唇沿著那人的耳際滑到脖頸上,光滑細膩的皮膚讓他忍不住咬了一口,那人哼了一聲,身子抖得越發厲害。
“未央……未央……幹嘛要忍著,叫出來!我想聽你叫出來!”赫連若朝喃喃低語,扳過他的臉想吻上他的唇,卻被入眼所見的鮮豔的紅色刺得停了下來。
洛未央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全身失了力氣,隻有牙齒還有勁,如今他把這一點發揮到極致,下唇被咬出了一條深深的口子,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淌過臉頰流在床上,已紅了一片,半邊臉上也蹭滿了血漬,看上去很是嚇人。
見他停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瞪著他,眼神裏滿是厭惡和憎恨。
若是換在以前,赫連若朝恐怕會選擇無視,然後把未做完的事繼續做下去,即使當時心裏會有絲欠疚,也是一閃而過。他從小就被太後不止一次地告誡,為君者首先要能狠得下心,其次是不能動真情,否則容易被人抓住弱點,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要想將來在那個位子上做得穩,就必須如此。
可是這會兒看著那人破碎的唇和眼中的憤怒、蔑視以及……一點點絕望,赫連若朝發現自己竟再也無法做出任何舉動,隻是那麼呆呆地望著被壓在身下的人,心裏逐漸被一種特殊的、從未有過的痛楚填滿。他這是怎麼了,難道開始在乎這個人了嗎?原以為對他也不過是種強烈的占有欲,即使有些特別,大概也是因為積聚了太長,等待了太久。
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情況開始有了變化,是從他把他抱回府中,為他受傷的雙腿上藥?還是上次在千鈞一發之際不惜徒手握住鋒利的劍鋒?亦或者,是他為他向太後求情的時候?正如他不能忍受時時處在為他擔心的狀況裏,現在他知道,他還不能忍受他的憎恨與厭惡!如果永遠要麵對這樣的眼神,即使能夠將他困在身邊一輩子又如何?會快樂嗎?
原來他的目的也在無聲無息中悄悄改變,變得不僅僅是想要得到他,而是快樂地,和他,在一起。
竟然走到了這個地步,才發現自己心裏真正所想的是什麼,可惜一切已不能回頭,他的目的,還能有實現的一天麼?
在內心的掙紮與不甘裏,赫連若朝還是慢慢直起了身子。
掙紮得太過,洛未央不僅衣衫淩亂,頭發也披散開來,綰發的細玉簪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床上殷紅的血跡旁。赫連若朝取了一把梳子來,仔細地替他梳頭發。洛未央剛要躲閃,就被按住了肩膀,“我不想再點你穴道,你別逼我!”梳好之後,一時找不到發簪,另取一根綢帶替他束了。又絞了濕布巾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漬,最後替他整理好衣服。
一手握著他的腕子,兩人步出寢室,赫連若朝忽然俯身在洛未央耳畔說了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