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若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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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若兒。這次來你呆多久?”久違的擁抱過後,兩人坐在地板上聊天。
“不知道呢,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而已,所以也沒怎麼注意時間的問題。”若月不甚在意地回答。“說起來,華,你遇到什麼事情了嗎?總覺得你的神色有點怪。”若月很認真地看著華連。
“沒有啊,你多心了。”華連撇過頭,佯裝鎮定。
“華,你覺得有什麼是能騙過我的嗎?一見麵,你的神色、眼睛、感覺,都與以往不同。我不覺得是生活的問題,這些東西都還難不住你。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如果連你也解決不了,難道不需要我嗎?”
“哎,為什麼會有那麼善解人意的若兒存在呢?”華連覺得很無奈,被看穿了啊。於是,華連把自與秦天相識以來所發生的事還有今天晚上秦天告白的事告訴了若月。
聽了整件事後,若月首先問了華連一個問題:“華,你喜歡他吧?”雖是疑問句,但若月的語氣很肯定。
“喜歡啊,但那難道不是對朋友的喜歡嗎?我不懂。”
“笨蛋!就算你對他的喜歡真的隻是朋友之間的,但你對他的愛卻是情人間的了。”若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愛?我,愛他?”華連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不然呢?難道一定要到了刻骨銘心的程度才是愛?雖然隻見過一麵,但以我看人的眼光,那個秦天絕對是個對感情認真的人,他能夠不顧性別對你說出愛,可見他是真心的……華,記得《聖經》上愛的定義嗎?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愛人的惡,不喜歡不義,隻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華,你對他做不到哪點?還是你覺得,他又對你做不到哪點?”
“若兒,我……”若月的話讓華連啞口無言。靜下心來想想,原來自己是喜歡秦天的,不是自己認定那種朋友間的,而是……情人。想到這個詞,華連內心就覺得甜蜜溫暖。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若兒,你知道的,就算我們是相愛的,但是。。。。。。”
“華,你要因為性別或者身份而放棄嗎?”
“我,不知道……”要放棄嗎?當明白了自己的心後,光想想以後兩人隻能像朋友一般,明明靠的那樣近,心卻被兩堵搖墜的牆相隔,還有秦天勉強歡笑的樣子,自己就心痛。
“不要那麼自私,華,你猶豫不決,他卻可以放棄所有選擇你。”站起身來,若月嚴厲地說。
“你好好想想吧。華,我隻是,不希望以後的你,無論內心多麼痛苦,臉上卻帶著從容的麵具。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明明難過得想要哭泣,卻絕對不能哭出來。這樣久而久之,人是會麻木的。如果我們對活著感到麻木了,那麼那些愛我們的人眼底會帶著怎樣的痛。你忍心,看見那樣的局麵嗎?華,如果你不能得到幸福,如果幸福明明就在你麵前卻顧慮重重寧願舍棄,那麼作為你的朋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若月說完,轉身走出了華連的家。
走在冬日的夜晚,街上寒風蕭索,陰氣森森。然而,那身穿白裙的女孩似獨立於世界之外而存在。即使穿著薄薄的衣衫,一個人走在沒有路燈的恐怖陰森的路上,仍是從容淡定、姿態輕盈,仿若在自家花園中一般。如果不是臉上帶著淡淡輕愁,看見的人一定會認為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呢。
“大小姐,酒店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過去嗎?”一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必恭必敬地對女孩說道。
“不了,等一下吧。讓我一個人安靜地走走。”女孩用冷漠的語氣說著,沒有看那男子一眼,繼續漫無目的地走著。
今天剛看見華的時候,自己其實是很驚訝的,若月想。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華有點不一樣了。雖然那些人是他的朋友,但華連在他們中間的感覺卻與以往華在其他朋友中的感覺很不一樣。自己還覺得很奇怪呢,沒想到,這一切都因為那個叫秦天的人。
想起今晚看見的秦天。在來這裏的路上,若月已經把天海是什麼樣的地方調查清楚了,當然也知道秦天這個人。今天一見,雖是匆匆一眼,卻讓若月知道,傳言並沒有誇大的地方。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個秦天的眼神,剛毅地直視前方,似犀利卓絕,又似溫和無害。很厲害的一個人啊,和華好象呢!當時自己是這麼想的,華交到了一個很好的朋友了。沒想到那人居然……
如果換了別人,自己一定想方設法除去騷擾到華的人,但如果那個人是秦天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明明今晚見麵時,兩人沒有眼神的交流,卻單單隻是在身邊而已,就已經能讓華的感覺改變了。華,很喜歡那個人呢,而那個人也會好好珍惜他的。秦天是誰從來都不是若月關心的,她隻知道,他會是一個能陪伴華一生的人,他能給華幸福。
所以若月一定會幫秦天。既然華連還不清楚自己的感覺,若月就讓他明白;既然華連還憂鬱不決,若月就給他當頭棒喝。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若月想讓自己珍惜的朋友幸福而做出來。
想到這,若月微皺的眉頭開始漸漸舒緩。其實自己現在何必憂愁呢?自己說了那麼多,華一定會想明白的。我結崎若月的朋友又豈會是連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又怎麼會是知道後又畏首畏尾不敢追求的膽小鬼!
掏出手機撥了個號,沒等有人接就掛了。不一會兒,遠處駛來一輛黑色轎車。車子在若月身旁停下,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黑衣男子,儼然是剛才問話的那個。黑衣男子打開後座的門,若月坐上去後,跟駕車的男子說:“到酒店去吧。”
“是!”
等開車門的黑衣男子坐上去後,車無聲無息地開出了這條陰暗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