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梨軒和雲淺回到煙雲水霧時，發現歐陽耀日和韓陌衣在大廳裏和顏笑嫣爭論什麼。
    “是這個女人自願把眼睛獻出來的，難道我這個救命恩人就該給你罵麼？”顏笑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寒冷，瞪視歐陽耀日的時候幾乎迸出殺機。
    “那我妹妹呢？你們到底把她怎麼樣了？”歐陽耀日也是被氣得受不了。突然之間睜開眼，發現自己妹妹不見了，韓陌衣瞎了，而他的母親竟然好端端的坐在他身邊？
    “哼，可笑了，你妹妹殺死軒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現在她人沒影了你倒是來興師問罪？那麼軒姐的仇我找誰說去？我找你了麼？你難道不該為你那個愚蠢妹妹的行為負責麼？”顏笑嫣甚至想要伸手去掏空他的心。
    歐陽耀日一愣，“雲萱她真的……可是……”
    “可是什麼？你想說什麼？哦……對了，我們家軒姐是魔女麼，她不會死麼。歐陽明月是不是跟你說，她為禍人間活該倒黴被殺？你還真信了麼？你也是幫凶麼？”顏笑嫣拳頭握的死緊。
    “我沒有……隻不過……雲萱她的身份的確是……”歐陽耀日的氣焰一下子降了下去。
    “我早就說過，你這個男人憑什麼和軒姐卿卿我我？你配麼？姐夫和軒姐的感情，那可是經曆了三世千年的煎熬。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人類？一個迂腐之極的人類？你以為你是誰？”顏笑嫣連吐氣都似乎帶著火星。
    歐陽耀日被她一說，懵了。她說的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懂的。
    白梨軒握緊雲淺的手，笑了。
    是啊，雖然沒有入輪回，雖然沒有生死，但是他們的確……是經曆了三世。
    確切的說，是雲淺經曆了三世。一世為人，一世為鬼，一世為靈。
    她也伴著他，一世為樹，一世為魔，一世為人。
    這確實不是一般人的感情能比。何況她對歐陽耀日根本無情。
    韓陌衣拉住歐陽耀日的袖子，一雙眼空洞無比，“耀日，是我自願的。用我的眼睛換你娘親的眼睛，是值得的。就當是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吧。”
    歐陽耀日看著韓陌衣的眼睛，蹙眉。
    白梨軒上前一步，“笑嫣，可以了。多說無益。”
    顏笑嫣看到白梨軒，高興的撲到她懷裏，“軒姐回來了？怎麼樣？身體有哪裏不舒服麼？”
    歐陽耀日看到白梨軒，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梨軒拍拍顏笑嫣的肩膀，回頭看著歐陽耀日，“歐陽公子，你我已經兩不相欠了。以後世上再無雲萱這個人。”
    歐陽耀日欲伸手拉住她，眼前一閃，卻被雲淺擋住，“雲兄？雲萱……你們……”
    雲淺握住白梨軒的手，“世上也再無雲淺。你們請回吧。”
    白梨軒看著雲淺，溫柔一笑，“歐陽公子，事到如今，你該看清自己心裏的，到底是誰。韓姑娘為你至此，你可不能有負於她。”
    歐陽耀日不禁握緊韓陌衣的手，“我知道。”
    韓陌衣笑了笑，“多謝聖女。”
    白梨軒抿了抿唇，“你自願獻出雙眼，真的不想要重見光明了麼？”
    韓陌衣搖搖頭，“世間的一切都太多複雜，令人傷痛。不如讓我用心眼去體會來的好。”
    白梨軒點點頭，“你倒是看得開。如此甚好。你們走吧，不要再來了，找一處清靜地，好好過日子。”
    歐陽耀日握著韓陌衣的手離開，又忍不住回頭看白梨軒。
    白梨軒的視線再沒有落在歐陽耀日身上。對她而言，歐陽耀日除了被她利用以外，的確沒什麼可留戀的。
    雲淺輕撫她的臉頰，“軒兒，此後你有什麼打算？”
    白梨軒微笑，“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跟著你了。”
    一旁的顏笑嫣不禁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寒。
    “我們留在人間麼？”雲淺溫柔的眼，溫柔的聲音，令人沉醉。
    “怎麼也要親眼看看，洛氏王朝的覆滅。等這件事完了之後，我們就回魔界。”白梨軒一點沒有猶豫的說。
    雲淺抱緊她，“隻要軒兒喜歡就好。無論哪裏，我都會陪著你。”
    “在這繁華塵世中，惟有你，能與我永恒的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