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 救浪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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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憐霜一個人來到了月宮門口。
守衛的攔住了,說道:“哪來的小妖精?竟敢闖上月宮!”
“小女子喬憐霜,求見月仙!”憐霜拜道。
“月仙哪裏是那麼容易見的?速速離開,否則後果自負!”兩個守衛將手中的長矛指向憐霜。
“我一定要見到月仙!”憐霜說完,舉起篪向守衛進攻。然而憐霜功力本不高,又剛剛受了傷,沒有幾招就被製服。
這時,一個看上去有些地位的人走了過來,說:“何人在此大吵大鬧?”
“稟大人,是一個霜精!”
“小小妖精,竟然這麼大膽子,擾亂月宮!來人,拉下去斬了!”此話一出,守衛拉著憐霜要往外走。
憐霜急中生智,大聲喊道:“如果你們殺了我,我心波會便打上天來!”
此話一出,那位大人吃了一驚,說道:“慢著!”
守衛停下。那人問道:“你是妖界的心波會的人?”
“沒錯,如果我今天回不去,我心波會便跟月宮同歸於盡!”憐霜大聲喊道。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人雖然這樣說,還是走了進去,將這件事報告給了月仙。
“月亮仙子!”那人稟報了一切。
“心波會?我們月宮與心波會有何冤仇?”月仙問道。
“小人不知。”那人拜道。
“那……把她帶上來。”月仙說道。
憐霜終於見到了月仙。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月仙細細的嗓音讓人感到了月亮的清寒。
“喬憐霜。”憐霜輕聲說到,聲音有些顫抖。
“你是心波會的?”月仙問道。
“不是。”憐霜說道。
“什麼?”月仙有些驚訝,但聲音還是涼涼的。
“憐霜不是心波會人,但為心波會的人而來。”憐霜答道。
“是什麼人?”月仙問道。
“心波會唯海堂堂主,秦海。”憐霜答道。
“秦海?”月仙更有些驚奇,她仔細打量著憐霜,一副憔悴的樣子,嘴角還掛著血,得知她剛剛的打鬥中一定受了重傷。
“他是你的什麼人?你又為何而來?”月仙問道。
“他被困月宮,憐霜想求月仙放了他!”憐霜說著拜了下去。
“是嗎?有這事嗎?”月仙仿佛不知道,問旁人道。那人卻搖了搖頭。
“他就是百年前月光仙子如心之子,蕭粼。”憐霜說道。
“哦,就是孟天官幾天前帶上來的那個人吧。”月仙淡淡地說道。
“是!”憐霜說道。
“你可知道,這事是我月宮的機密,知道這件事的人,我們是不會留活口的。”月仙輕言。
“不知道,但能猜到。”憐霜也淡淡地答道。
“什麼?”月仙此時卻大吃一驚,說道:“他到底是你什麼人?”
憐霜靜了,說道:“應該……是仇人。”
“仇人?”月仙更加吃驚,說道:“起來回話。”
憐霜一驚,趕忙站了起來。
“你喜歡他,是不是?”月仙問道。
“我……”憐霜抬起頭,竟然一臉的茫然,隨後輕聲說到:“是。他雖然是我的仇人,可我還是沒有辦法不救他。”
月仙的眼睛濕潤了,說:“你願意為他而死,是嗎?”
“也許……因為他是因為我才落到這般田地。”憐霜說道。
月仙盯著憐霜,愣了很久,說道:“本仙也曾是月光仙子。本仙也曾經愛過一個人。所以,本仙能理解你,也能理解那個如心仙子,不過,規矩是老月仙定下的,不可更改。如果你答應不宣揚,本仙可以放了你。”
“仙子!”憐霜說著又跪了下來,說道:“老月仙的規矩是不符合世間規律的,自然就可以改啊!您也能夠體會到月光仙子的苦楚,為什麼不讓這種痛苦停止呢?”
“可是……”月仙動搖了。
“您難道不希望與相愛之人長相廝守嗎?”憐霜進一步勸道。
月仙此刻卻不說話了,她的思緒似乎飄忽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還有,他隻是月光仙子的孩子,這整個事件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憐霜喊道。見月仙不說話,憐霜說道:“愛一個人,就要能夠為他付出一切!仙子,何況是一個陳腐的規矩啊!”
月仙一下睜開眼,看著憐霜。
片刻後,她說到:“去,請孟天官帶蕭粼來見我。”
於是,便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當浪天再次出現在憐霜眼前時,她看到的隻是一個落魄無比,身陷囹圄的身影,她的心中充溢了難以言說的痛苦。
當日在月斕的情形憐霜本是不願意回憶的,但此時此刻,她卻忍不住回想當時浪天與淩大叔對話時的風度翩翩,信心滿滿。
她不知道,更不敢想象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喬憐霜,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你隻要跟他互不相欠,是不是?你不能對不起心蓮姐!”憐霜心中反複念著,淚水還是禁不住淌下。她努力將頭偏向一旁,但卻做不到,眼神還是停在浪天身上。
浪天見到憐霜時卻愣住了,她是那樣的憔悴,哪裏還是當日在大街上收拾那些小混混兒的時候的喬女俠!
“為什麼要救我!憐霜,何苦這樣折磨你自己!都是我的錯!還說要保護你永遠不受傷,可你所有的傷都是我親自劃上去的啊!”浪天心中喊著,喊著。他從來沒有後悔過什麼事,但這次他真的後悔了。
“孟天官!”月仙站起身來,向孟子宇施禮。
“有禮了,月亮仙子!”孟子宇還禮道。
兩旁的仙官勒令浪天跪下,但浪天卻說什麼也不肯順從。仙官卻也奈何不了他。
一旁的孟子宇卻不付出任何動作,裝作沒有看到。
月仙也不在乎,而是說道:“孟天官,關於他,當年的事情,具體是怎樣的?”
“本官當初受老月仙之托,為她解決如心仙子違反月宮之規,私自成親的一係列事情。現在,大部分問題已經解決,隻剩下如心仙子與蕭永謙所生之子,蕭粼,和一個當初幫助他潛逃的犯人。”孟子宇輕描淡寫地敘述道。
“當年的如心仙子,和蕭永謙,老月仙是讓您如何處置的?”月仙問道。
“驅散魂魄。”孟子宇答道。
月仙聽完後,神色中顯出了為難的神情。
浪天輕蔑地一笑,推開身旁的兩個仙官,扶著一旁林逸的胳膊,說道:“孟天官,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孟子宇嚇了一跳,他有些慌張,說道:“當然是這樣。”
“孟天官,請你再說一次,真的是這樣嗎?”浪天重複說道。
“自然是這樣!”孟子宇的口氣堅定了一些。
“你看看這是什麼!”浪天說著,拋出一副卷軸。
孟子宇接住,更加慌張起來。他沒有打開,而是說道:“哼,誰知道是什麼糊弄人的玩意兒,本官為何要看!”說完,他手中冒出一陣黃色的煙氣,卷軸立刻化為灰燼。
憐霜看到,連忙說到:“仙子,孟天官何必看都不看就將它毀掉,可見他心中有鬼!”
“孟天官,那是個什麼東西?”月仙淡淡地問道。
“仙子,這蕭粼自小入心波會,拜在秦臨嵋門下,跟他一樣,詭計多端,狡詐至極,本官自是怕會對月宮不利。”孟子宇答道。
“既然孟天官這麼了解我,我也就不再謙虛了。”浪天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卷軸,說道:“這個才是真正的,當初月仙寫給孟天官的密信。”
孟子宇氣得狠狠地咬著牙。
“呈上來。”月仙說道。
一仙官走過來,將信拿過,走向月仙。
月仙看過後,說道:“孟天官,當初他們兩個人,您是如何處置的?”
“正是按照信中所指,斷頭之刑。”孟子宇答道。
“仙子,孟天官的話,可是前後矛盾!”憐霜說道。
“不,不!是,是驅散魂魄。”孟子宇連聲說道。
“那你豈不是違背了老月仙的意思?”憐霜進一步逼道。
“你!我!”孟子宇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些什麼。
“孟天官,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月仙問道。
“沒錯,老月仙確實沒有讓我驅散他們的魂魄,是我擅作主張。”孟子宇答道。
“既如此,孟天官,您當年和月宮的約定,就此作廢吧。你該得到的,月宮不會虧欠你的。”月仙輕聲說到。
“那麼,就請仙子遵守諾言吧。”孟子宇說完,一甩袖子向後轉身欲走。
走之前,他看憐霜的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栗……
“喬姑娘,不可否認的是,我被你感動了。既然當初老月仙沒有判處驅散魂魄之刑,我就答應你,放了蕭粼。”月仙看著憐霜,竟然是羨慕的眼神。
憐霜臉上綻出了笑容,那是經過一個嚴冬才再次在春天裏綻放的花朵。
“謝仙子!”憐霜趕忙拜道。
“浪天,聽到了嗎?你終於擺脫了!”林逸拉住浪天的手,興奮地說道。
浪天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輕輕地笑了,感激而深情地看著憐霜,同時緊緊拉住林逸的手。
“蕭粼,說一說你娘的故事吧。”月仙緊接著說道。
憐霜本以為,以浪天的性格,他不會講,但他卻同意了。
“我娘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愛上了我爹。她不顧月宮中的規矩,下凡與他成親。他們約定永不分離,白頭偕老。可是,我們一家人卻難逃孟天官的追捕。他先帶走了我爹,逼迫他說出我和我娘的下落,我爹寧死不願出賣我娘,最終卻死在了娘的前邊。”浪天簡單地敘述到。
這時,憐霜和林逸都愣住了:浪天的娘不就是死於他爹的誤會與背叛嗎?到底什麼才是真相?
這是一個並不怎麼動聽的故事,月仙聽完卻留下了淚水。她說到:“你們走吧。”
“仙子,家母的故事是一個悲劇,月宮中已經上演了無數的悲劇,希望仙子能夠讓悲劇永遠不再重演。請仙子給月光仙子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浪天輕聲說到。
月仙愣住了,輕輕揮一揮手,憐霜浪天林逸三人便降到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