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月夜迷 第四章 捕頭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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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霜回到兩姐妹等待的地方時,已經是傍晚了。兩姐妹自然有些著急,又有些擔憂。
“啦啦啦!”憐霜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兩姐妹連忙回頭。見到憐霜手中那比命還貴重的包袱,兩姐妹竟禁不住流下了眼淚。兩個人接過包袱,抱在一起痛哭。
憐霜沒想到一個包袱會有那麼重要的意義,看著她們激動的樣子,自己心中竟有些歡喜。她第一次體驗到助人的快樂。
這時,兩姐妹卻衝憐霜跪了下來,口中連連道謝。
“別!別這樣!”憐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快起來呀!”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敢問姑娘姓名?”
“好啦,先起來再說嘛!”憐霜道。
二人起身。
憐霜裂開嘴,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用甜似蜜的聲音說道:“我叫喬影兒。你們呢?”說著,依舊甜甜地笑著,麵容坦然。真不得不佩服她撒謊不帶臉紅的本事。
“我們是姐兒倆。我叫蘇婉婉,她叫蘇姣姣。”大一點的女子說道。
二人依次行禮,纖纖素手並在身前,膝蓋微屈,是大家閨秀的禮節。
憐霜還不太懂她們的禮節,隻是照葫蘆畫瓢地模仿著應付了一下,不免僵硬。
三人這樣寒暄著,不知不覺地,夜幕已經完全降了下來,月兒已掛在柳梢頭了,大街上也已難見幾個行人。姐妹倆要和憐霜分手了。
道過“後會有期”之後,憐霜便要轉身離開。可走了不到三步,背後出現了一片熙熙攘攘的聲音。回頭看,卻見一幫官兵,簇擁二姐妹將要離去。
“嘿!還沒完了是不是!”憐霜雙手叉腰,歎道。
“嘿,你們這些人,都停下!停下!停下!”憐霜邊叫邊跑過去,攔住官兵隊伍。
官兵見到一個白嫩的小姑娘竟然敢攔他們的去路,立刻包圍了憐霜。
憐霜四周看看,頗有些無奈地撇撇嘴,對中間的捕頭說:“誒,這位大哥,你們幹嗎要跟這兩位姑娘過不去?”
那捕頭卻也有禮,施禮道:“姑娘,我們也是奉命辦案,其他事情我們也不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你是當官兒的吧?”
“在下紀為,本縣捕頭。”叫紀為的捕頭說。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說。”憐霜白淨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在夜幕籠罩下看不明顯。在她心中,不免有些興奮。
“姑娘有事請吩咐。”紀為一本正經地說。
“我要帶她們二人離開。”憐霜抱著胳膊,同樣“一本正經”地說。
紀為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雖然很冷,但卻看出,並不是壞笑:“姑娘,我為什麼要讓你把她們帶走?她們可是通緝的要犯。”
“什麼?”憐霜一臉驚訝。她萬萬也想不到,這樣兩個姑娘竟然會是通緝犯,“你說什麼?”
紀為沒開口,婉婉說:“喬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們是冤枉的!我們……”
“住嘴!”一個差官嗬斥道。
憐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我們說話,要你插嘴?蘇姑娘,我相信你們!”憐霜笑著對二人說。
“對犯人也要尊重。”紀為先是對那個差官說道,然後對憐霜說:“姑娘,請不要幹擾我們辦案了,請你讓開。”紀為伸手做出送客的姿勢。
“這麼說,你是不同意我帶她們走了?”憐霜轉過身子,兩隻大眼睛滴溜溜地打轉,麵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恕難從命!”冷冷的。
“好!”憐霜一轉頭,說:“看看今天我能不能把她們帶走!”說著,伸出篪,向紀為出手。
紀為向右一閃,憐霜飛速繞紀為一圈,使他沒有機會出手,回到原地時,憐霜伸出篪抵住紀為脖頸。
看到這小姑娘竟有如此的本事,周圍一片嘩然,眾官兵無一人敢動。
“好啦,我可以帶她們走了!”憐霜以為自己成功了。
誰知紀為卻仍然冷冷一笑,說:“請恕在下難以從命。”
“你……”憐霜詫異,重新審視紀為,卻看到一張公正的臉。憐霜淡淡地笑了,笑得亦有些無奈。雖然她很敬佩紀為的剛正不阿,但蘇家姐妹還是要救的。
“好!那我就得罪了!”說完,憐霜伸手點了紀為穴道。本以為這樣眾官兵一定會逃走,沒想到紀為帶的部隊,竟然都像他一樣,一人都不動。
憐霜將拳頭伸向他們,再展開,隻見點點白光散出,眾人皆如石頭般一動不動了。
憐霜要親自送姐妹倆回家,可姣姣失落地說道:“喬姐姐,我們……已經沒有家了。我們必須離開這裏,否則,遲早會被他們捉去的!”
“哼!有我在,看誰敢動你們。”憐霜環視四周,強橫地說。但她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問道:“你們究竟有什麼冤情?可否告知一二?”
借著昏暗的月光,三個人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我們家是這個縣裏有名的大戶。無論走到這個縣的什麼地方,都沒有人不知道販書的蘇員外。然而,雖然有錢,仍然擋不住人家有勢。告老還鄉的李大人看上了我娘,於是派人殺了我爹,又搶走了我娘。這包袱,是我娘留給我們唯一的東西了。”
婉婉說完,姣姣接著說:“惡霸不僅害了我們一家,還拿著我們家的傳家寶,誣告我們的爹是強盜,搶了他們府裏的東西。現在,官兵四處搜查我們,我們走投無路,準備離開。之後的事就是這樣了。”
憐霜聽後,氣得麵目通紅。她拍案而起道:“太可惡了!簡直是欺人太甚!你們不要走了!今天晚上,就跟我找個地方過一晚上。休息幾天,我帶你們上衙門告他們去!”
“喬姐姐,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幾個女兒家,沒權沒勢,有沒有證據,又如何告得贏?”姣姣說道。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在呢。”憐霜顧不得多想,就這樣說道。其實,她也不了解,到底該如何到衙門告狀,但她麵對這種情況,做不到坐視不管。
三人準備離開,臨走時,憐霜回頭看了一眼紀為,露出一絲淺笑,說:“我叫喬影兒,今日多有得罪。以後也許還要紀捕頭幫忙!”說完,回到三姐妹身邊,說:“你們跟我說說,這官府的證據,一般,保存在什麼地方呢……”
三人漸行漸遠,聲音也逐漸消失。然而看著她們消失的,卻還有另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