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溫潤潮濕，微微帶著寒氣，小開嘴角綻開花朵。“先生，該起了”草芽紮著麵孔，林園閉著眼睛也能想象小開臉上帶著的得意。
    “去……沒大沒小”一個滿臉髯須的大漢寵溺的叱喝小孩。
    “哥……”小開撲在大漢身上撒嬌“先生是裝睡的……哼哼”
    “行……就你能耐，”林園半支起身體“把昨天讓你背的書拿來，我檢查”
    小開昂揚的腦袋聳拉下來，眼裏寫滿不情願。
    “臭小子！隻會搗蛋！”大漢的眼睛鼓起來“看我不揍扁你！”
    “大林……”林園有些頭疼的阻止這倆人
    “林先生，這小子不揍不成器，看我不揍扁他！”
    “先生，救我……”小開躲在林園身後。機靈的閃躲，讓大漢氣了個飽。
    “林大開……”林園不得已板起臉。佯裝訓斥。小開則得意的躲在林園後麵扮鬼臉。
    “先生……”林大開一看林園的臉色，立刻軟了下來。
    “小開……不好好溫書，淨會搗蛋，罰你把論語第一章抄十遍。”林園發話。“大林，去看看外麵的柴火濕了沒。”
    小開的笑臉明顯垮了下來。別別扭扭的向林園求情。
    “先生啊……你也太狠了……”小開哀號。
    “沒記性，就該罰……”
    “先生……下次不敢了……”小開繼續哀嚎。
    “你說過多少下次……”戒尺拿出，林園擺架子。
    小凱不再求情，低頭皺眉，別別扭扭的在竹簡上寫字。嘴裏依舊嘟嘟囔囔“先生好狠的心……”“會死人的……”“竹子聽說他要被砍了，也會想哭的……”
    林園無奈的搖頭，對於小孩子，他一向沒多少轍。
    “大林，我去山裏走走……”林園披上狐皮，對大漢交代。
    “好咧……林先生……小心點，山裏路滑。”
    深山路滑，林園一路走得十分小心，草色遙看近卻無。
    開春了……
    小心的挖出嫩筍，大林的身體並沒有恢複多好，傷口在潮濕天氣還是會疼。山腳下的嘈雜聲不斷。
    “大哥……這就是那什麼臥龍先生所在啊”一個長相不遜於大林的主兒用粗糲的嗓門說話，林園聽的有些心驚。
    “是啊……”李煥應到。林園的手幾乎拿不住手裏的筍“不遠了。”似乎與四年前無異的聲音。
    李煥壓住幾乎快要跳出心口外的心髒。他費了好大功夫才抑製住自己沒有跳起來歡呼。林園心驚。躲在樹林深處，不敢動彈。
    還找過來……做什麼……
    林園緩緩地蜷起身體。企圖讓那些經年的傷痛降低，舊時記憶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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