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衫砸在手裏。李煥看到林園的滿目狼狽。難以想象，林園居然穿著褻衣去城鎮，不會被當做有傷風化而被抓麼。
    林園窘迫之極。身上灰色的布衫上沾滿灰塵，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穿褻衣在大街上晃蕩。
    “哈哈哈……你真……”李煥猖狂大笑。讓一個將近而立之年，謹守禮法的人穿著褻衣在大街上奔波，想想就罪過。
    “這……是……為……誰……啊……”林園咬著牙。字句從牙縫裏一點一點擠出來。
    “我是為誰啊……”李煥習慣性反擊，他不是女人，也不需要什麼貞節牌坊，就當被狗咬一口，沒什麼大不了。將來再還回來就是。這句話停在林園耳朵裏確實另一層意思。自我折磨的心思又開始活動。李煥將林園藏匿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過李煥不是君子，他是武夫。偷襲，不需要理由。
    未明山寨裏不過十多人，分頭解決速度也不會慢多少，這群大奸大惡之輩未成氣候，李煥被捉隻因林園的拖累。現在少了累贅。李煥心頭放鬆，有仇必報是基本原則。銳利的刀片將周身數十穴位劃過。麻繩緊縛雙手雙腳。李煥似乎還不過癮將人捆在牲口架上。刀片劃過書生麵頰。
    “隻有我一人看，豈不是太無趣……”李煥佯裝情趣。山寨的其他人李煥一刀解決。沒有一個生還的。想想還是將林園找來。
    “林園，司法署有什麼酷刑……”李煥右手扶著腦袋。
    聽到‘酷刑’二字，書生身體開始微微哆嗦。他並不是什麼看透生死之人。對死亡的恐懼依舊可以讓他放下一切。
    “不……要……”書生求饒。
    “現在有點晚了……”李煥歎息，削薄得唇角上揚，湊出不屑。“真不想讓你輕易死了……”匕首話過麵頰，溫熱的血伴隨疼痛，大量湧出。
    書生疼的發抖，淒厲的嗓音讓林園不忍聽。
    雙手用力向外想掙開麻繩的束縛。無奈看到繩子狠狠地勒緊肉裏。
    “聲音太大……”李煥捏起書生下頜，半截舌頭生生割斷。書生隻能發出悲戚的嗚咽。林園轉頭，不忍再看……太過殘忍的李煥，不是他認識的李煥。
    匕首下滑。胸膛的刀刀血印避開重點部位，不能死，不能生。
    書生眼眸暗淡，一心求死。可惜，現在連咬舌都是奢侈。匕首繼續下滑，在腹部刻上深深淺淺的印痕。
    “李煥，”林園出聲“夠了，你還是殺了他……”血腥味彌漫。令人作嘔。
    李煥勾起殘忍的笑容，“不夠……”匕首滑向男人的重點部位。手起刀落。
    書生不再動了，他永遠不能動了。身體開始冰涼。李煥丟下匕首，開始在山寨裏搜索。金銀細軟收拾一空，未成氣候的山寨實在沒多少東西可搜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