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數不盡的山峰，從京都到益州有多遠，兩千裏……林園盤算著手中的銀兩，大概也夠。
    “林園，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李煥坐在地上，即使累到虛弱無力，依舊保持親王坐姿。
    “怎麼會錯？”
    “中原地區不是平原麼？怎麼都是山？”李煥低下頭。無力的衰敗感纏繞在心頭，驅趕不走。
    “我們走的是豫州北部……有點繞，不過安全。”林園低聲解釋，指尖在錦布上遊走，曾經白皙柔弱的手指枯黃憔悴。
    “什麼時候……能……到……啊……”話語最後輕不可聞。不知是感歎還是詢問，林園低下頭，炭筆在絲錦上留下印記。“這裏是鬼穀子的道場呢。”林園看著炭筆點出的地方，輕笑。
    “鬼穀子……”李煥聽見了，低頭思索什麼“鬼穀子的道場應該還有吧。”
    林園低頭，鬼穀子神鬼難測，一個大刀闊斧，蝶舞九天自此誕生，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別陷入陣法。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相較起來。後者的成功率更大。正如林園所料，不是沒有出路，而是找到出路很難。
    禍不單行，兩廂身體幾乎已經是極限，還在樹林裏轉悠。
    如同小貓捉著尾巴，希望在前麵，前麵是絕望。
    貓捉尾巴。林園笑了。壓抑心底的笑，如果李煥算貓的話，也一定是不祥的午夜黑貓。那林園算什麼……思索了半天，差不多也隻能算個貓糧。說得好聽點，是皇家禦用貓糧，不好聽呢……算什麼。抬眼看著前方煩躁找路的李煥，大概……什麼都算不上吧。
    頹敗的坐在樹蔭下，無論怎麼走，都是綿延不盡的山，綿延不盡的樹。閉上眼睛，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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